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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自有兄弟道分明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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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又听见身后喊杀声传来,是那张水牛等人杀来。黄纶大惊,也不知道这张水牛是如何一夜之间就迂回到自己后方去的。
  黄纶命人回防,其布下的鱼鳞阵就此被攻破。张水牛见黄纶布下的阵被已经破解,阵法大乱,又见黄纶在军阵中往人多之处躲避,他目毗欲裂,心里更悔之前听了朱厚泽的话,让黄纶活着离开而没将其杀死。
  张水牛猛然催动体内真气和内力,大吼道:“黄纶,昨日让你侥幸脱逃,今日我张水牛只为取你的性命。”张水牛大吼一声,一路杀将而去,将《北斗龙元功》中的掌法使到了极致,黄纶命人围堵也不来急,张水牛真气勃发,
  头发皆往上扬起,只见一记“天枢掌”打出,这可是张水牛的全力一击,掌力呼啸而去,黄纶必死无疑。哪里知道黄纶所乘的战马突然吃惊,嘶叫站立而起,张水牛的这一掌结实打在了这战马身上,仍然贯穿过去。
  黄纶顿时感道心口中了一记重击,他跌下马去,仍是退了几十步,“哇”的一声,口里喷出一股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若不是战马化去了张水牛的这一极巨掌力,黄纶早已毙命当场。不过这一掌打飞了黄纶,倒是把黄纶打入了其军阵中心处。
  张水牛身形如燕,窜入骑兵阵中,他手持长剑,专向战马的马脚下手,所过之处那战马悲嘶,敌兵纷纷跌下马去。那代充和潘海等红门众人见张水牛如此,便全力而上,将那些落马的敌兵全部斩杀。
  伍文定与朱厚泽也是在敌兵中穿梭血战,伍文定手使长剑,那宝剑极为锋坚,长剑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被斩断的兵器不计其数。
  黄纶知道这张水牛伍文定的目标是自己,此时再不走,便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他对士兵下令道:“血战到底,不得后退半步。”
  黄纶一方的一些骑兵对此情况也开始面现惧意,他们发现自己的阵型被攻破之后,在敌人面前己方士兵居然那么不堪一击。一些人心生退意,就要不顾命令撤退,好几人被黄纶持剑斩杀,黄纶一声令下:“擅自后退者,斩,畏敌者,斩。”
  那敌兵见情势逼到了此处,不得不去全力作战。黄纶手下众骑兵重新整合,一拥而上,合力围战伍文定和张水牛两人。伍文定此时杀得兴起,下手极为狠辣,全然不顾见人就杀,手中长剑横飞纵舞,兵器当之则是尽皆断去,
  躯体当之者则是手断身折,几个回合下来,伍文定就斩杀了十余人。众敌兵被伍文定的剑法吓骇不已,都不敢迎其锋芒,各个皆是退开两丈距离,自认安全。
  伍文定见无人靠近自己,就停下手来,对那黄纶大声喝道:“我之前饶了你的性命,而你却不识相,今日就莫怪我伍文定手下无情。”
  伍文定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只见他身子快进,长枪直刺,众人不想这伍文定居然会使枪法来,此刻自认的那两丈距离哪里安全?霎时间就被挑落了几十人。
  另一边的张水牛等人也是在奋杀不止,张水牛掌力不断打出,那掌气力道骇人,每一掌的掌气把人击穿之后,余力仍然杀伤敌人,其余骑兵被张水牛的神功唬得是魂飞至天外,六神全无,全部都楞在当地,直被那黄纶一声暴喝方才醒悟,此时是在生死作战。
  张水牛一直杀到了伍文定的身边,张水牛道:“敌人士气已无,战法已乱,然而他们人手极多,我们一道杀将过去,杀了那黄纶。”伍文定道:“好。”遂对众人道:“跟着我们杀去。”众人士气大振,如猛虎扑食一般而上。
  黄纶知道手下的众人此时已经没有了战心,道:“退去。”便瞅准时机,带着一行人就仓皇而逃了,其余之人黄纶也全然不顾。其余的士兵看见主帅黄纶仓皇逃去,也纷纷赶去,伍文定等人则是在其后追杀不止,一路砍杀之后,伍文定一方终获了一场大胜。
  此战下来,红门之人又战死十余人,其六十余人皆已经受了小大不等之伤。伍文定骑兵则是战死百人,生者一百余几。
  朱厚泽命人细数黄纶一方落下的尸体,居然有八百余具。伍文定对朱厚泽道:“如此胜法乃惨胜也,若是昨日一早就计议一番,战况或许就不是如此了。”朱厚泽道:“我们当立刻返回大营,眼下那黄纶只有一百余人了,已经不足畏惧。”
  张水牛也对伍文定说道:“文定兄弟,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手下士兵人手也伤了不少,应该立刻返回驻地。”那伍文定心里极想要去追杀黄纶,却见朱厚泽这么说,想起了昨日之事,恐怕那黄纶又耍什么诡计,
  伍文定道:“好,谅那黄纶也起不了什么波澜,我们就先回营再说。”说完伍文定一行人就带兵返回了南康的大营中。
  在路上,那朱厚泽对伍文定道:“这黄泥岭可是一个要道,南康坚守必须要占据此地,此战下来,才知道王大人对此有所疏忽了,
  回去之后当立刻让王大人发兵千人占据在此,以抵敌人由此进攻,让自己不至于腹背受敌。”伍文定道:“没错,此道是为要塞,虽然距离大营四十余里,对我们来说仍是极为重要的。”
  张水牛道:“王大人带领全军出动,可没有那么快回来,请求千人在此把守可没有那么快,不顾还好那黄纶也是惨败,我们也不用担心,即使朱宸濠支援黄纶,我们也可以占据时间的主动。”
  朱厚泽道:“掌门说的没错。”伍文定道:“当年剿匪之时,我就知道那王大人用兵不同常人,若是王大人带领水军接连取胜,岂不是更慢一些才能回来。不如我们就在此坚守。”
  朱厚泽笑道:“伍大人多虑了,不会如此的,因为那王大人对朱宸濠使出的办法是请君入瓮之计,所以王大人必须先是故意战败而回,以此去引诱朱宸濠大军全力进攻我南康,然后就在南康对朱宸濠大军予以迎头痛击。”
  伍文定道:“厚泽兄弟,此计策王大人连我也没有提起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王大人对你提起过?”
  朱厚泽笑道:“王大人此番出兵,并没有拔除营帐,可见是要返回的,且这几日我可见王大人命人组装其抛石机,还从船上卸下一些大炮置于岸边,
  心想王大人定是引诱朱宸濠进攻的计策,所以我想那王大人在两日之内一定是要回来的。”那伍文定等人返回了军营之后,见一些士兵在岸边制定的位置摆放着抛石机,
  伍文定道:“王大人这抛石机是什么时候制成的,我怎都不知道?”
  朱厚泽道:“那日朱厚熜前来南昌相助工匠和木料的时候,王守仁就拿出了一部分木料制成了这个抛石机,只是当时没有组装而成,若是组装而成了,又怎么能够用船运到此地。”
  伍文定想起之前王守仁所说的“这的这苦肉计的计策还要一次才行,才能够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这句话来,兀自忖道:“这王大人想必在南昌的时候,就想要在此与朱宸濠决战了。王大人就是王大人,其思其虑都是过人一等。”
  于时孙语瑶和石夫人从大营里走了出来,在辕门处见到伍文定等人回来,孙语瑶大惊道:“此战死伤居然会如此惨重?”
  石夫人也道:“那黄纶不是你们手下败将么,怎么如今弄成这番情况。”伍文定下马,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他苦笑着言他道:“那黄纶跑的快,不然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孙语瑶道:“不管如何,胜了总比败了好。”那伍文定一行众人进了大营中,朱厚泽对孙语瑶问道:“那王大人去了两日还没有什么消息回来么?”
  孙语瑶道:“当时你们走后,王大人他只让我们在此安心等候,还给留守的士兵布置了设防任务。”伍文定心里一想刚才看见了那些士兵在布置抛石机的位置,心道:“王大人运筹帷幄,非伍文定可比也。
  那朱厚泽也是聪明人,以后自己可不要再意气用事,以免误了大局。”伍文定想到这里,对朱厚泽说道:“想必此时王大人正与朱宸濠激战正酣,可惜现在我们没有一艘战船前去一看究竟。”
  朱厚泽道:“王大人是聪明人,知道此战战败万不可让朱宸濠认为自己是故意为之,要知道朱宸濠手下有刘养正在,此人可是一个老狐狸,战败容易,但是要弄个像模像样的假战败,此番出战那可真是为难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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