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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自有兄弟道分明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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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文定感叹一声,道:“已陷泥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伍文定道:“水牛兄弟,我们走。”说完伍文定整合了兵马,与张水牛两人反向而攻,朱厚泽也加入其中,整整激战了将近两个时辰,
  直到那日落西山,伍文定等人的骑兵才渐渐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有序退去。那黄纶也没有追击,而是命人就地休整,此时整个黄泥岭也停止了骇人恐怖的呼啸喊杀声。
  伍文定等人撤去,那黄纶等人开始整理战场。数的己方人马五十余人战死,而伍文定一方则是战死两百余人,损失近半。
  伍文定等人退却了十里,方才驻下。细数人数,见与黄纶的此战弄得如此狼狈,心下对这些朱宸濠的精锐起兵大为震撼,这战力较之前的黄纶所率领的那一支十倍不止。
  红门战死十余人,要知道红门之人的武功可是不弱的,如今战死十余人已属罕见,只见红门其余众人皆是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那黄纶该死该杀,
  恨不得立马动身去找黄纶再战。伍文定也是自责不已,那张水牛更是苦恼异常,断后赶来的朱厚泽对众人连番劝慰,众人才渐渐平静了怒气。
  伍文定对朱厚泽道:“眼下我们的士气不成问题,大家急于再战,可是那黄纶的兵阵实在是厉害,我们到底该如何破之?”
  朱厚泽道:“若是今日没有这一场蛮干,胜算更大。”那伍文定和张水牛皆对朱厚泽致歉道:“之前实在是对不起,悔不听尔之言,”
  朱厚泽剑张水牛脸色暗淡无光,知道其因为婉妹之事本就对黄纶极为不满,眼下又是这般境况,他这个做掌门的心里十分不好受,朱厚泽劝慰道:“掌门无需难过,还好此事不到绝望地步。”
  张水牛道:“堂兄不用安慰张水牛了,张水牛今日所为,实属不该。”道:“一般情况下,在两山之间布阵,且占据两山高处,兵力相等之下,当是无解之局。除非三倍兵力于对方。”张水牛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没有胜算了。”
  朱厚泽言有深意,道:“眼下可未必如斯。”伍文定一听朱厚泽言外之意就是有办法破敌,大喜道:“伍文定洗耳恭听。”
  朱厚泽扭头看向那些士兵和红门之人,个个怒气于脸上,朱厚泽道:“只怕众位军今日一战会有怯战之心,如今看来,这个问题全然无忧。”
  伍文定哈哈大笑起来,道:“先前我就与你说过,这士气不成问题,这些人是我亲练出来的,脾气如我一辙,怎么会心生怯战之意呢,厚泽兄弟你若有什么好法子,但言无妨,弟兄们可都在听着。”
  此时那代充和潘海二人也是前来,对朱厚泽道:“只要能够与敌人来个痛快厮杀,我们便是死了也值。他娘的这个黄纶,当时就不应该放过他,眼下却损失了我们十余个兄弟的性命。”潘海道:“要不然我们就给其来个夜袭敌营。”
  朱厚泽道:“朱厚泽只想提醒红门之人,此办法需要红门众人辛苦一番才是,这番辛苦可不一般。”
  其余的众人纷纷围了来道:“只要能够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别说辛苦,即便是豁出去性命那也无妨。”众人怒火再起,皆是咬牙切齿。
  朱厚泽道:“大家不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黄纶使出的阵法乃,鱼鳞阵,鱼鳞阵的阵法是将军中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敌人的阵形,其厉害之处就是轮番上阵,处处以多打少。”
  张水牛道:“怪不得今日我屡屡要突破进去生擒黄纶,却感到压力异常巨大,最终无果。”伍文定道:“我们眼下人数又少,对此阵当如何是好。”朱厚泽道:“这也不是没有破绽,任何阵法都有破绽,只是如今红门之人就要立刻行动了。”
  张水牛道:“堂兄但且细说。”朱厚泽道:“这鱼鳞阵的阵形的弱点,在于其尾侧,我们需要绕道迂回,在伍文定大军与敌人杀得难解难分之时,掌门带领红门之人从背后杀出,即可破阵,如此一来黄纶必败。”张水牛道:“那么现在我们就出发。”
  朱厚泽道:“掌门要行夜路,万不可点火照明,如此一来行进必将缓慢,但是无论如何,掌门无比要在天亮之前到达黄纶后方,且不得让黄纶发觉才是。”张水牛道:“此事知晓,文定兄弟,明日待我们首尾呼应,大破敌军。”
  朱厚泽道:“掌门且慢。”张水牛道:“堂兄还有什么提示?”朱厚泽道:“这鱼鳞阵的命门虽然在尾部,但是那只是相对于前面较弱一些,相对弱,不等于很弱。掌门人可明白意思?”张水牛有些不解道:“堂兄此话何意?”
  朱厚泽道:“就如千丈高山与万丈极峰想必,虽是低一些,但是也够人攀登的了。”张水牛道:“堂兄意思的要张水牛不要轻敌,敌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朱厚泽道:“没错,掌门路上小心。”
  张水牛拱手示意,带领红门之人快速离开。伍文定对朱厚泽问道:“厚泽兄弟学识渊博,伍文定难以望其项背,今日多亏有厚泽兄弟,明日我们定能够大破敌军。”朱厚泽道:“朱厚泽的学识都是跟曾爷爷学得,曾爷爷的学识才是渊博,朱宸濠与之相比,可谓河流与大海。”
  且说那张水牛带领红门众人出发,走的都是山间小路,因为怕敌人发现,众人都没有打起火把,赶路一时辰之后,路遇一三丈绝壁,这对红门之人来说并非难事,张水牛道:“红门众人跟我而上便是。”
  说完便第一个飞身而上到绝壁之上。红门众人如蜻蜓点水一般,手脚在绝壁上点了几下就攀来到了绝壁之上。张水牛等了一会,却迟迟不见潘海还有其余十几人跟攀上来,便小声地对绝壁下问道:“潘海,你们是怎么了。”
  张水牛声音虽小,但是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众人听得格外清楚。潘海回道:“掌门,我们有十余人受了伤,根本攀不上来。”
  张水牛这才明白缘由,暗忖自己太傻,怎么就忘了,原来这红门之中有十余人受了内伤,此时不能强行运功,不能运功又如何能够攀上这绝壁?
  张水牛飞身下去,逐一逐一地将那些人带上绝壁,如此便花费了半个时辰。众人上了绝壁之后,张水牛道:“我们已经多费了一些时间,大家尽快赶路,不得再有任何耽误。”
  众人迂回了整整大一圈,终是提前赶到了黄纶后方五里之处,等待黎明到来,众人行山路已久,此时已经极度疲累,正好在此歇息,以养精蓄锐。张水牛却不敢睡去,生怕误了时间。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出山,那黄纶所驻的山谷因为直面东边,所以在此时已经是十分明亮。黄纶早早起身,正要安排人手前去打探看看伍文定等人在何处,若是伍文定等人怯战离开了,自己也将要继续赶路,掣肘王守仁大军,若是没有,那就要准备作战。
  黄纶正要命人前往打探,就听见伍文定率领其余的骑兵大喊着向自己杀来了。此时黄纶的布阵并没有一丝生乱,经过昨日一战,黄纶手下士兵皆是士气当头。然而几番交手之后,黄纶一方士兵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占尽便宜,反而是极为吃力。
  黄纶见状立时发出了一声号令,两边山头上的士兵直冲而下,围住了伍文定等人,伍文定手下骑兵个个皆是怒火汹汹,而黄纶手下的士兵也是士气正盛,两军在山谷中狂斗上了半个时辰,仍是旗鼓相当。
  黄纶见此时伍文定一方骑兵章法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表现更是与昨日截然不同。黄纶一方的骑兵则是觉得眼前的敌人作战章法有条不紊,只使出了协同作战的打法,这样一来死伤人数极少,谁都很难胜过对方,两方一时间杀得是难解难分。
  伍文定一方的骑兵昨日是因为伍文定轻敌大意,没有组织起有效抵抗,又被两个山头的伏兵一冲,骑兵战力自然比敌人差上一截,而昨晚伍文定痛定思痛,总结和吸取了教训,今日一来战力骤升,着实让黄纶一方骑兵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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