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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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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经历无数惊喜和心路历程后,竟真的和星辰一道,跟随南宫吟歌,到达了这野外居所时,鑫九心中总也充满了莫名的悸动和激动,这样的经历,总也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切和迷幻,但眼前种种,却又都在明确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置身此刻境地时,鑫九如何能够不激动呢?大抵在此之前,她从未相信,甚至从未敢想象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在一个远离了喧嚣的地方,跟星辰如此相处吧。
  尽管……他们此刻的关系,客观而言仍然只是朋友,并且因为她尾随并保护对方的举动,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总也蒙上了某种不能言说的微妙,那是一种好像谁先试着去提起相关枝节的话,谁就会陷入如同被“讯问”般尴尬的微妙。
  因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到此之前的一路上,鑫九总也不敢去跟星辰交流,因为她害怕,她害怕着星辰会再次问起,自己为何会跟着他,毕竟对于这个问题,她能怎么回答呢?
  某些真切悸动过的心绪里,鑫九当然也曾想过,想要找到一个机会,然后向对方大胆表达自己隐藏已久的情素,可现实是她真的不敢,因为她自来都是一个很矜持的女孩子。
  正因为自来的矜持,所以大着胆子,也顺着情素所期,跟随南宫吟歌来到这野外落脚点本身,就已经够让鑫九感觉如梦似幻了,她莫名对此有一种奇怪的满足。
  因为这里真切的远离了喧嚣。
  因为她真切地留在了星辰身边。
  直到星辰于木屋地板上睡着一刻,亦直到鑫九循着一颗芳心悸动,大着胆子侧躺在了星辰身前,感受到星辰熟睡之际,那轻轻喷薄在她俏脸上,让她心跳迷乱更甚的温暖鼻息时,她才终于敢真切相信,这一切竟都真的发生了。
  尽管此刻场景中的某些枝节,与心中某些曾想象过的画面,出入实在有些巨大,可当那少年真实地躺在自己身侧,并且能够如此真切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甚至隐隐感觉到对方流溢的温度时,那种心跳加速得几乎要从心口蹦出的感觉,已然让鑫九悸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悸动得气息都有些紊乱的时刻,美目莫名有些迷离,俏脸也有些绯红的鑫九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着眼前少年,她忽然有一种想法,或者说一种很奇怪的冲动。
  即使鑫九明知那想法是如此的大胆,甚至出格得超出了她过往矜持的底线,可面对此刻近在咫尺的星辰时,她却又好似跟本无法按捺住那种想法,她忽然有一种趁着对方熟睡,大胆伸出手去,触碰眼前少年的冲动。
  尽管客观而言,那熟睡中的少年,此刻已经许久未打理,且经历过太多的容颜,显得那样秽浊和狼狈,可那心跳不停悸动加速着,绯红脸颊也莫名泛起燥热的时刻,感受着对方熟睡中的轻柔鼻息时……鑫九就是觉得对方越看越是好看,也越看越让她想要去偷偷触碰。
  某一时刻,循着那加速愈加明显的心跳,感受着自己脸颊的燥热,以及那持续喷薄在之间脸上的少年气息,一阵愈加难言的冲动过后,原本白皙的俏脸,已然羞红一片的鑫九,只觉得脸前的空气,都好似被自己的脸颊给晕得更加温暖了。
  那一刻,在那被灼热气息渲染得,好似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暧昧的时刻,加速跳动着的心中,那种因为能够无所顾忌,且极近距离看着眼前少年,而带来的舒适且悸动的思绪催动下,鑫九到底没能按捺自己的冲动,她终是轻轻探出了仅剩的左手。
  鑫九当然也知道,这样的举动实在大胆极了,因为对方一但醒来,她会根本无法言说自己举动为何,但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这蓦然惹人绯想的时刻,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这样做。
  大概还是因为她害怕吧。
  她当然害怕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惊醒眼前少年,因为那会让她陷入根本不知如何解释的境地。
  但另一方面,却也如同此前奋不顾身地跟随对方,还有略显突兀地一块来到这野外落脚点一般,她害怕自己此刻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或许,以后就不会有第二次这么好的机会了,毕竟有些心绪,她早已渴望了太久,她甚至曾以为有些事情,永远只能是渴望的,但此刻,那些曾经的可望而不可及却就在眼前……
  那一刻,不知不觉间,原本白皙俏脸已经羞红一片的鑫九,在如画美目迷离无比,且轻轻颤动着的同时,探出的颤抖纤手,也已经贴近了星辰的脸。
  大概对鑫九而言,这样的举动到底太过大胆了,所以还没触碰到对方,却已经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脸颊晕散出来的,那令人迷恋的体温时,她纤弱指尖便已轻颤得有些不像话了。
  她太紧张了。
  如此时刻,鑫九除了俏脸羞红着,心跳亦凌乱加速着,迷离目光和纤手也在不停轻颤外,已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急促,可她却根本无法将其抑止,因为她真的太紧张了……
  当意识到自己喷薄到自己手上的,那气促又灼热气息,大概也会难免地喷到星辰脸上时,鑫九害怕极了这会惊动到星辰,可她已经探出去的纤手却并没有收回来,大概她真的太渴望去触碰那个少年了吧。
  此前人生里,眼前少年出现之前,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很长时间里,鑫九总也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概都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吧,尽管她心中也有属于她自己的,很少女的那一部分。
  一年多前,当那个过往充满传奇,但更多却是恶名的少年,出现在鑫九的生活中时,她对于对方其实也是充满厌恶的,毕竟过往的经历,让她最痛恨的就是犯罪分子,而对方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星际杀人逃犯。
  因为这样的念头,即便后来对方在黑市的教堂外,以莫大勇气救下了差点被萨菲罗杀死的她,那些厌恶也不曾被改变过,甚至乎,后来在医院里意外遭遇时,她还因为心中负气,向对方恶语相向过。
  然而人生的际遇,或许就是那么的神奇,一年前,那起充满凶险的绑架案中,因为深藏心底多年的恐惧被激起,本已绝望和崩溃的鑫九,却亲眼见证了那少年超越常人的可怕意志,还有救护他人的勇气和决心。
  大概终此一生,鑫九都不会忘记,在她已然绝望和崩溃的时刻,那个少年面对那两个超人类罪犯时,为了救她而亲手砍下自己左臂的那一幕吧。
  在那之后,那一幕无疑成为了鑫九的梦魇,可同样的,那一幕,好像也成为了她一生中最感动的时刻,毕竟在那之前,她根本不曾想过,那个被她厌恶和唾弃的少年,竟真的可以为了救她,奋不顾身砍下自己的一条手臂。
  在那之后,她终于相信了,那个少年并不是她曾经想象过的那般,因为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对方真如传说中那般十恶不赦的话,又怎会在那种关头,为她那样付出呢?
  等到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亦等到鑫九反应过来时,她却蓦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好像爱上了那个少年。
  对于这样的感情,鑫九曾经一度怀疑过,毕竟她以往真的认为,自己恐怕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可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细节却在告诉她,她大概真的爱上了对方,并且爱得不可自拔。
  为了对方,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在各种层面,各种意义上,去改变自己。
  然而,等到意识到,自己已经真正爱上对方时,鑫九却也意识到一件很让自己沮丧的事情,那就是对方已经有恋人了。
  更让鑫九感到沮丧的是,星辰的恋人还不是一般人,而是那位华光闪耀的旧人类公主。
  如果说换做其他任何人的话,鑫九或许都有信心去争取,可那偏偏是苏珊啊。
  从那一天起,鑫九的心绪总也是矛盾的,一来面对那位旧人类公主,她真的没有任何信心去争取,可另一方面,她又确实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对那少年用情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这样的矛盾心绪,让鑫九在这一年多里,一方面想要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样子,接触了很多从前不会去接触的事物,另一方面,为了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够反过来保护对方,她也默默在实力方面提升着自己。
  尽管不曾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为了对方而改变,但这一年多来,鑫九却又切切实实地不停改变着,她封闭自己太久了,她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并且面对那位旧人类公主,她也没有信心去竞争……
  但她还是在努力着,她心中无时无刻不藏着一个卑微却坚韧的梦想,她希望至少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刻,能让对方看得到自己发出的微弱光芒。
  正因为以上的想法,也因为心中那深埋已久的梦想,所以当一系列的事件过后,在这清幽荒野的木屋地板上,看着眼前思慕了太久的少年,真切躺在自己身旁时,鑫九如何能够不觉激动呢?
  她又如何能够不生出某些渴望呢……
  循着如是想法,本因为害怕自己气息和动作,都有可能惊醒星辰的鑫九,探出去的纤手,其实已然有些退缩的怯意,但看到对方空荡荡的左臂时,心中蓦然涌起的激动和热切,仍然让她将颤抖的纤手抚了下去……
  当轻颤着的纤手,真实触碰到了对方那因为沾满盐渍,而显得有触感粗糙的脸庞时,鑫九却并未感觉任何不适,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触电般轻颤了起来。
  那一刻,她的心在加速颤抖,她蜷在地板上的娇躯也在颤抖,但惟独,她轻触着对方脸颊的纤手,却忽然停止了颤抖。
  那一刻,鑫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好似热得已经能够煎蛋,她蜷着的娇躯更也是莫名有些发烫,而她探出去的纤手,与星辰脸颊接触的地方,更是烫得她好像不知该如何着落。
  可即便如此,当鑫九真的触碰到了,星辰那因为布满盐渍,所以并不光滑的脸颊时,却也好似无论如何心悸和害怕,都让她有些不想将手收回来,因为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感觉,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迷恋……
  嗯,迷恋,她也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但她就是对此有一种迷恋,这种感觉让她好似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
  片刻后,当鑫九原本白皙的脸颊,于空地阳光晕进屋檐下的淡淡柔光中,已然变得一片羞红,甚至好似连她蜷缩娇躯,都好像泛起奇异霞光时,她终是将手从星辰脸颊上收了回来。
  鑫九不是不想再继续,她很想,但她不行了。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窒息而死,因为纤手轻抚在星辰脸颊上时,她一开始并未曾反应过来,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才发觉那样的举动,竟让她紧张得好像连呼吸都忘了。
  将再次轻颤起来的纤手收回来后,俏脸一片羞红,美目中跳动着奇异灵光的鑫九,急促却小心地呼吸着,不停给肺部补充新鲜空气的同时,看着仍然熟睡中的星辰,她下意识抿了抿莫名有些热烫的粉唇。
  如是举动后,鑫九心中虽然依旧带着某些强烈的渴望,但她暂时不打算再做些什么了,一来,她真的害怕,害怕会惊醒星辰,二来,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或许不算什么。
  但对于已经封闭自己心迹多年的鑫九来说,这已经是跨度巨大的一步了,所以她真的很满足了……
  在这幽静荒野的木屋中,映着淡淡光晕,偷偷触碰了那个少年的脸颊,这种充满暧昧的小细节,让鑫九体会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悸动思绪。
  将轻颤纤手再次枕到脸颊一侧后,感受着自己脸颊温度的鑫九,心跳格外激荡的同时,虽暂时没有勇气再做出一些格举动,但犹豫一番后,她终是再次轻轻挪动了一下娇躯,让自己跟星辰的距离又靠近了一些。
  那是一个很暧昧的距离,她能够愈加明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吸间喷薄的温暖气息,但又保留了合适的空间,这或许能让对方醒来时,不至于误会她曾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至少她是这么觉得吧……
  如此时刻,感受着屋檐外晕进来的丝丝温暖,也感受着星辰愈加教人迷恋的气息,鑫九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也越来越重了,毕竟她本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此前一路跋涉和凶险,再加速刚刚鼓足勇气所做的举动,已然耗尽了她所有心力,她终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觉,鑫九睡得很安稳,那是一种奇怪的安稳,她的心跳好想总也很快,她的脸颊也好似总也很燥热,但她仍然睡得很安稳,意外的安稳,是因为她能够隔空感受到身前少年的温度么?
  然而未知多久之后,让鑫九比较那意外安稳的睡眠,还要觉得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她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
  因为她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那怀抱很温暖,那怀抱也很颤抖。
  那一刻,鑫九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怀抱,而惊厥睁开的美目中,眼前仍然是被阳光晃得有些刺眼的草坪,而睁眼一刻,她也发现自己确确实实在毫无防备中,便忽然落入了一个少年的怀抱中。
  那一刻的惊厥中,初醒的鑫九,流转过脑海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一种奇怪的错愕,那不知所措的错愕中,她一时间好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就这么任由对方抱住了自己。
  那一刻,直白而言,鑫九完全有些懵掉了,因为自从多年以前,自己父母遇害后,她再没有被人这么拥抱过,那不知所措的愣神中,尽管心中惊厥,都已透过瞳孔收缩着的颤抖美目表现出来,但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反应。
  她只知道她感受到了那个怀抱的温暖。
  她看看到了眼前静谧的树林。
  她看到了眩目阳光下晃眼的草坪。
  她听到了阵阵响起于林间的风吟鸟唱。
  她听到了轻风吹动树梢枝叶的沙沙声。
  但那一刻……
  她却不曾意识到。
  在那一切都仍然如旧,跟入睡时分好似没有半分差别的荒野中。
  她没有听到任何琴音。
  她也没有听到任何歌声。
  因为她本也不知道那歌声和琴音的存在吧?
  大概……
  那歌声和琴音,根本不存在于她所在的空间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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