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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大难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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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余天顿时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逗你玩呢!”那女子哈哈道,“小家伙,快过来帮我弄些水来。”
  “我、我凭什么要帮你!”余天害怕地道。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收了你。”那女子作抓状道。
  余天吓得往后一跳,上下打量那女子,镇定心神想了想,道:“你现在动不动不了,你怎么收我?哼,我就不帮你!”说着转身便要跑。
  “定!”
  那女子忽然轻轻一声,余天顿觉四肢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你说我收不收得了你?”那女子笑道,“解!”
  余天顿时又感觉到身体是属于自己的了,他的心开始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
  “还不快去帮我弄些水来?”那女子令道,“记住,你可别想跑,无论你跑多远,我都可以把你拉回来!”
  余天只好乖乖的去给她取水。
  望着余天离开的背影,那女子轻声喃喃:“龙鲤族……”
  余天后悔不已,但出于对那女子的恐惧,他只得乖乖跑回瀑布水边,摘了一片大叶子取水,取完水心里越想越气愤,于是朝水里吐了口口水,然后才回到林子。
  那女子并未发觉水有一样,接过一口喝完了。一旁的余天讶异的看着,忍俊不禁。她擦了擦嘴角,发觉余天举止有些怪异,问道:“你笑什么?”
  余天立刻故作不苟言笑:“没、没什么。”
  那女子稍微伸展筋骨,然后问:“小家伙,你怎么称呼?”
  余天一扬脖:“不告诉你!”
  那女子一怔,然后微笑道:“不说也无妨。小家伙,你虽是异类,但你能救我,可见你本性心善。我此次蒙难不曾带什么好东西,下次相见一定送你些作为报答。”
  余天边听边心里嘀咕:“呸,你以为我想救你啊,要不是你威胁我,我一转身早跑了。”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鸟鸣,青鸾从天而降,化作人形来到女子面前:“素姐姐。”原来这女子就是素女。
  余天见从天上飞来一只大鸟,还变成跟素女一样漂亮的仙女,不由一惊。
  “可找到你了,差点担心死我们。”青鸾扶起玄女,然后看着余天:“这小妖精是谁?”
  余天见她也能一眼识破自己,又直呼他“小妖精”,又气又愤:“你才是小妖精呢!鸟人妖精!”
  “哟,小家伙脾气挺倔的!”青鸾向余天作舞爪,“没错,我是鸟,告诉你,我最喜欢吃鱼了,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余天害怕的后退一步,不敢再说话。
  素女笑了笑,拉住青鸾:“好了,他好歹救了我,你别吓唬他。对了,你们可抓到那窃贼?”
  青鸾答道:“那厮着实厉害,玄姐姐已经去追他了。姐姐可知那厮是谁?竟会龙族的水龙吟。”
  素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那厮不仅会水龙吟,还会冰河俊的玄冰破,绝不是普通的窃贼!”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可拿回龙珠?”
  “龙珠?”青鸾讶然,“难道那厮闯宫是要窃取龙珠?可是,我和玄姐姐赶到时,并未见着龙珠。”
  “我也是与那厮打斗时,龙珠从他身上掉出来才知道的。后来我把龙珠抢到手,但中了他的水龙吟昏了过去,想必龙珠又被他抢了回去。希望玄姐姐能将那厮擒获,夺回龙珠。”
  “但愿吧。”青鸾道,“眼下你伤势严重,我还是赶紧带你回去找娘娘疗伤吧。”
  一旁的余天听她们嘀嘀咕咕,完全听不懂,只想她们赶快放了他。
  这时青鸾对他道:“小家伙,谢谢你救了素姐姐,改日一定报答。”说完,变回原形,驮着素女飞回昆仑。
  见她们离开,余天紧悬的心才落回肚里。然而望着天空中青鸾逐渐消失的背影,余天的眼中尽是羡慕,何时自己也能像她们一样,翱翔天际?
  日落西山,余晖映红了半边天,东方的天空中开始点缀上了几颗星星。余天一看天已经开始黑了,大呼糟糕,这回又要挨爷爷的骂了,忙爬出深坑,迈步往林子外走去。
  走出十来步,忽然发现一棵树上有光芒闪烁,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树眼里卡着一颗湛蓝的珠子。余天感到非常好奇,爬上树将珠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只见这珠子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美丽之极。更令人惊奇的是,珠子里面有一条小虫在缓缓地游动。
  “这是什么?”余天将珠子凑在眼前仔细观瞧,顿然一惊,里面游动的东西根本不是小虫,而是龙!他曾听爷爷说过,龙族已经灭绝,世间再无真龙,为何这里会有一条小龙?想不明白,他决定拿回去向爷爷询问。
  一路把玩着珠子出了林子,来到瀑布河边,正要踏水过去,突然一个黑影从他头顶掠过,一把将珠子夺走。
  “我的珠子!”余天转头看时,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拿着珠子站在水面之上。
  “好宝贝!”那人高举着珠子观瞧,声音尖锐刺耳。
  余天仔细一看那人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浓眉掩盖双目,鼻孔弄耷鼻梁,大嘴咧咧,龋齿如墨,赤发环绕秃顶,胡须根根蠕动,好一副人模鬼样!余天壮了壮胆,向前一步,喊道:“喂,你这个丑八怪,快把珠子还给我!”
  “嗯?”那人猛地瞪向余天,勃然大怒:“俺乃堂堂湖伯,你居然说我是丑八怪!哇呀呀,气煞我也!”
  此人正是湖伯,数日前在涂山湖被伯禹赶走之后,他又气又恼,想自己堂堂湖伯,居然栽在一个凡人手里,若让他妖得知,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妖魔之间?如此郁闷地沿着涂水漫行,寻思再找一个安身之所,正巧来到此处,看见余天拿着一颗漂亮的珠子从林中走出,旋即立刻被那颗珠子吸引住,飞身下去一把将珠子抢了过来。
  “你的珠子?小鬼,凭什么说这是你的珠子?这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吗?”湖伯怪声问道。
  “这是我发现的,它就是我的,快还给我!”余天又急又怕。
  湖伯一指余天:“呔,小鬼,看见这珠子里的泥鳅了吗?那是本大王养的,所以这颗珠子就是本大王的!”
  “泥鳅?”余天忍不住要笑,“你眼瞎啊,连龙都不认得!”
  “龙?”湖伯讶然,将珠子凑在眼前仔细一看,顿然大惊,“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珠?”
  余天见他一惊一乍,觉得奇怪:龙珠是什么?
  湖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哈哈哈……龙珠!没想到啊想不到,传说中的龙珠竟然让我得……”突然脚下一空,跌入水中,惊慌中龙珠被抛到了空中。
  余天见状,疾奔过去,想要抢回龙珠,哪料湖伯突然冒出水面,将他绊倒。湖伯仰着头,破口欲骂,龙珠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嘴里,咕噜一声,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腹中,他当即愣住。
  余天惶惶爬出水面,往后退了退,心惊胆颤地盯着湖伯。
  过了一会儿,湖伯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余天:“小鬼,珠子呢?”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腹如火烧,非常难受。他捂着肚子惊恐大叫,便在这时,一团黑气从九窍钻出,将他的身体团团裹住,这团黑气在他九窍进进出出,他整个身子彷佛被什么撑着飘浮起来。突然他长出一双大如蒲扇的耳朵,嘴歪眼斜,鼻孔大得几乎可以伸进五根手指,颔下蠕须渐渐变粗,犹如一条条小蛇,身高也突长一倍,牙尖爪利,煞是可怖!
  “舒服!”湖伯享受般喝声道,一双大眼狰狞地瞪着余天。
  余天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心跳如雷,大叫一声:“鬼啊——”转身钻入瀑布底下。
  “小鬼,哪里走!”湖伯跟着钻入水中,追赶余天。
  余天如丧家之犬,只顾拼命地逃,不知不觉进入了通往玉水洞的黑暗水道。游不多时,隐约看到前方水道边上有个小洞,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钻了进去,偏巧此洞能容纳他整个身子。余天不敢出生,只盼不被湖伯发现。果然如他所盼,湖伯径直沿着水道往深处游去,完全没有发现躲在洞里的他。等了一会儿,估摸湖伯已经游远,他便顺着原路返回,出了水面,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正要上岸,猛然想起那水道通往玉水洞,刚才吓得慌不择路,竟将湖伯引进了玉水洞,自己可真是闯了大祸了,如今该如何是好?他懊悔不已,可是又无能为力,为今之计,只有跑回家向爷爷求救了。
  余天的家离此处有五里地,天黑加之一路害怕,他回到家竟用了近半个时辰。他慌慌张张地一进院子便大喊:“爷爷,爷爷!”旋即愕然怔住。
  只见余忠一脸严肃地坐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根细竹,不时地抚摸着:“回来了?”他眼皮抬也没抬一下。
  “爷爷!”余天扑过去一把抱住余忠的大腿,惊慌道:“我见着鬼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又见着鬼了?”余忠颇不耐烦的样子,“这回遇见的是什么鬼?长舌鬼还是吊死鬼?”
  余天比划着:“那个鬼长得好可怕!好恶心!他……”
  “够了!都是我平日里太宠你了,任你由着性子胡闹!贪玩便是贪玩,编什么瞎话!”余忠举起竹子就要朝余天肩上拍下,然而他还是不忍心。
  “爷爷,我这次说的是真的,没骗您。”余天带着哭腔辩解道。
  “唉!”余忠无力地长叹一声,他放下竹子,起身向厨房走去,“饭菜都凉了,我给你热一下,你去洗下身子,等会儿吃完饭抄书百遍,没抄玩不许睡觉!”
  望着爷爷的背影,余天感动得不禁落泪。同时他心里又急,要如何才能让爷爷相信他的话,如果晚了,玉水洞的族鱼就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余天刚吃完饭正要去抄书,玉水洞的长老便找来了。余忠对余天叮嘱了些“那也不要去,安心抄书”之类的话,便匆匆离开了。然而余天哪里坐得住,是他把湖伯引进了玉水洞,只怕已害得族鱼遭了难,他必须得向爷爷解释清楚,承担责任。在估摸着余忠等人已经走远之后,他也悄悄的跟了去。
  一路尾随,来到瀑布河边,余天确定爷爷等人已经进去之后,才蹑足轻踪的向水边走去。然而他才走出一步,脑中顿时浮现起傍晚时分遇见湖伯的情形,又害怕的缩了回来,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让害怕的心冷静些。
  望着满天星辰,余天心挂玉水洞的小伙伴们,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遭到湖伯的迫害?但愿爷爷能够制服湖伯,保玉水洞族鱼平安。
  待了一会儿,他正要起身,忽然发现对岸出现两个黑影,踩着水面向这边走来,他吓得赶紧又缩了回去。他虽然害怕,却还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隐隐可以看出是一胖一瘦两个人。
  那两个人来到这边岸上,胖子走到余天所躲藏的石头的背面,回头一看瘦子在东张西望,他喊道:“死胖子,看什么呢,抓紧时间。这回给我麻利点,可别像十二年前那样让他们给逃了,不然我们又得再找个十二年。”
  瘦子快步跟了上来:“放心!这次绝不会像以前那样莽撞,保证杀了那爷俩,把龙……。”
  胖子突然把瘦子抱住,捂住他的嘴:“大王有令,在外不要随便说那两个字!”
  瘦子被他这一熊抱,骨头都要断了,怎奈嘴又被捂住,有苦说不出,只能呜呜地叫。
  胖子边观察着四周边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说话之间,越发抱得紧了。
  躲在石头后面的余天觉得甚是好笑,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瘦子又呜呜叫了几声,胖子才明白过来,忙将瘦子松开。
  瘦子急喘气:“你打算憋死我啊,这也是你的身体,你不要我还要呢!”
  胖子摆摆手:“哎呀,都十多年了,也换不回来了,早就不想要了。”
  瘦子叹道:“也是,我也不指望换回来了。都怪那该死的敖霸,害我困在你这瘦小的身体里。”
  胖子嘿嘿笑道:“不过你媳妇我挺满意的。”一看瘦子要发怒,忙将他嘴捂住,“别埋怨了,走走走,办正事要紧!”也不管瘦子愿不愿意,推着他沿着余天来时的路走去。
  确定那胖瘦二人已经走远,余天才从石头后面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瀑布下面,钻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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