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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龙王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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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仲道:“那个带头武人是黑白老贼,现在可是没了大敌,我们去塞外寻娘吧?“
  文勋宝道:“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还有一人他必须要死!”
  文仲疑道:“此人是谁?”
  文勋宝道:“此人便是丘山村的叛徒,引领金人王爷进村的狗贼。
  文仲道:“此人是谁,可寻到了?”
  文勋宝道:“嘿嘿,岂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满村兄弟家破人亡,我若是一掌将他打死,岂不是便宜他了。花蝎子,且慢!”他见蝎三娘扶著平济,正一步步走远,当即喝住,说道:“跟你生下这孩子是谁,你若不说,我可要说出来了,我在少林寺中隐伏三十年,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去?你们在达摩后院的罗汉洞中相会,他叫张婆婆来给你接生,种种事情,要我一五一十的当众说出来么?”
  蝎三娘转身过来,向前奔了几步,突然跪倒在地,说道:“英雄,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我孩子和你公子有八拜之交,结为兄弟,他……他……他在武林中有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位……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要打要杀,只对付我,可别……可别去难为他!”群雄先听文勋宝说道平济之父乃是个“有道高僧”,此刻又听蝎三娘说他在武林中声誉甚隆、地位甚高,几件事一凑合,难道此人竟是少林寺中一位辈份甚高的僧人?各人眼光不免便向少林寺一干白须飘飘的老僧射了过去。
  忽听得难海方丈趾道:“善哉,善哉!既种孽因,便有孽果。平济,你过来!”
  平济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
  难海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也从未教过你武功心法,但你却待我如亲人师傅,而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叫。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
  难海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难海缓缓说话,声音仍是安和镇静,一如平时:“文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二十余年,不得相见,却得知他的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
  蝎三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
  难海温言道:“三娘,既是作下了罪孽,后悔亦已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
  蝎三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难海缓缓摇头,向文勋宝道:“文施主,丘山村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却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只是心中尚有一事不明,”忽然间提高声音,说道:“那一日,我听一东海龙王阳鼎之,说道只要擒住杨家后代拿到武穆遗书,便是最好,可哪里知道这是一场悲剧。”
  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阳鼎之”三字来,又都是吃了一惊。群雄之中,就算三岁小儿,也听说过“东海龙王”的鼎鼎大名,只是此人诡秘,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近数十年来早已无人再提。
  怎么难海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来?各人顺著他的眼光瞧去,但见他双目所注,正是坐在大树底下的白衣僧人。
  那白衣僧人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说道:“方丈大师,你眼光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俊雅瘦削的脸来。
  文仲本就站在他身旁不远,一惊之下,大声叫道:“龙王,你……你没有……没有死?”
  难海道:“阳鼎之,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尊敬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找你不到了。不久听到你因病逝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文勋宝和文仲父子顿对望了一眼,直到此刻,他二人方始知道这个假传音讯、从中挑拨之人竟是阳鼎之。
  二人心中同时涌出一个念头:“当年丘山村的惨事,虽是难海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毕竟不想因小失大,关心大宋岳家军安危和人们的存亡,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即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乃是阳鼎之而不是难海。”
  文勋宝二十余年的怨毒,蓄积已深,对难海仇无可解,文仲对难海的遭遇,却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阳鼎之哈哈一笑,道:“宋人与金人是世仇,见面即杀,还分什么是非?文仲,你说对吧!”一转身,携了杨轩之手便欲离去。
  文仲大声喝道:“且慢!你这么容易想走么,你教我的吸星大法,我还没用过呢?”
  阳鼎之道:“怎么?你会了,那个丫头呢?”
  文仲道:“你这人我本以为是一等仁慈大家,不曾想竟是如此大恶。”
  阳鼎之道:“我救了你的小情人,但也不过是在她身体里中了三色毒而已。”
  文仲道:“三色毒?”
  阳鼎之道:“不错,听说她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三色毒就是这等功效,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活。”
  文仲道:“你这老贼真是丧心病狂,亏得叶城主和你还是朋友。”
  阳鼎之哈哈一笑道:“朋友,他做官的时候,好是神气啊!”
  文仲气道:“动手吧!”
  阳鼎之道:“你要和我动手?”
  文仲道:“屠村大仇,杀妻之仇,岂能不报么?种种祸害,皆由你身上而起,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阳鼎之一声长笑,放开了杨轩之手,纵身而起,疾向山上窜去。
  杨轩便道:“你捉我作甚?”
  阳鼎之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赢他吗?”
  杨轩不语,阳鼎之又道:“杀了他,便是,你这一生都没有影子下的压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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