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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闹腾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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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宋家城堡回来后,我开始思考我的人生。

    姥爷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前最大要务就是把这家店打理好,多赚钱。

    第二个,我看了看坐在阴暗角落发呆的小萝莉,我很想和这丫头在一起。

    不光壮大她的鬼魂,还想得更多更深。

    从整尸体见鬼那天开始,我的思想有了巨大的转变。这个世界有很多事,你以为不可能,可它就那么发生了。

    为什么人鬼不能在一起生活。

    第三个是关于我老娘的,我从小在姥爷家成长,明明放着个北京的老娘不管生活考学都比呆在小县城里强太多。

    为什么姥爷和我老妈都宁可让我呆在县城里?

    我习惯和姥爷在一起,以前只野着玩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我老妈总是给我寄信。

    通讯这么发达,为什么有人宁可写信?

    我一边打扫店铺准备开门,一边思考着以前吊而郎当只想着泡妹子时没想过的问题。

    “有好事上门。”小莉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有人已经拍门了。

    门口感应器响起我姥爷的声音,“皇家天堂,你想要的我们都能给你找来。”

    我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

    “有骨灰盒吗?”她擦了擦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

    “普通的不要,要高档的。”

    “有有有。”我一连声答应着,前段时间进了几个高级骨灰盒,都落灰了。

    我赶紧搬出来,让大姐挑选。

    同时打量她的衣着,好看人下菜。

    她穿着只是干净普通,但手里拿的包的标识我在哪见过。

    好像因为这个还和小香吵过架。

    她说我对她的感情还不值个包贵。

    对,就是这个破玩意儿,一个包嘛,能装东西就得了,要好几千块。

    看来女人有钱。

    我搬出几个最贵的骨灰盒,有实木有瓷器有金属。

    最贵的还是实木,这里有一只盒子,是金丝楠,坚硬如铁,明明是木头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好像洒了金粉一样,很是气派。这种盒子放个百十年都不会招虫子。

    大姐很识货一眼看上了这只,点了点它,“金丝楠,别的拿走,就它了。”

    我报了价,6999元人民币。大姐没还价直接刷卡付帐,我直抽自己嘴巴,要少了。

    给她包好,她顺手拿了张名片,问了句,“这么贵的东西有售后吗?”

    “当然有,必须有。”小萝莉抢着回答。

    大姐一愣,四周看了看,“我怎么听到小姑娘的声音?”

    我赶紧引开话题说“放心,这是上等货,十年质保。”

    大姐前脚走,我后脚跳了起来,自打小莉进门,我的生意不做是不做,一票就照着几倍赚。

    翻了翻帐本一个骨灰盒我赚了...不说了,省得有人说我太黑心。

    我叫小萝莉看店,自己上楼去看一下货仓。

    听到楼下又响起姥爷的欢迎词,却没听到小萝莉上来叫我。

    过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有说话声——小萝莉还和来人对上话了!!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别再吓着谁喽。

    下楼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

    一个清秀高大的年轻男人,一只手挑着小萝莉的下巴,摆着一副深情款和她说话。

    我气坏了,在楼上喊了一句,“谁死了?买啥?”

    男人松开手,歪头看了看我,“你就是唐玉山。”

    “我是她男朋友。”我凶狠地喊了句,“离她远点儿。”

    奇怪的是小莉一直不看我,低着头。

    “哦——我是她未婚夫。”男人轻慢的态度激怒了我。

    我从楼上下来,“什么未婚夫,不买东西滚出去。”

    门外闪进来一个人嫌狗憎的面孔——罗小枫。

    “呵呵,我介绍一下,这位蓝夜行,小莉的青梅竹马,我家世交,师父定下的娃娃亲。”

    我下到楼下,看着小萝莉,她低头嘟着嘴,一副任性的样子,“我不要回去。”

    “小莉,家里那边料理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蓝夜行温柔地说。

    小莉飘得高高的,“你们找到帮我办法了?”

    两人都不作声。

    “那你们来烦我干嘛,我都死了,还不让我清静,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俩都滚吧。”她不客气地盘腿坐在半空。

    目测这个蓝夜行,脸比我白,个子比我高,气质嘛,超凡脱俗,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之相。

    罗小枫抬脚进来,“唐玉山,我知道你喜欢我师妹,对她的确不错,师父也知道你为了她肯用禁术帮她壮魂。”

    我看着他,看来这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师父说了,大黑天帮小莉壮魂是有限的,现在小莉魂体再附你背上也不会更好了,有道方子可以帮她将现在的余魂壮大至最强。”

    “但是,其中有一味药很难得。为了公平,你和蓝夜行一样有机会找这味药,谁找到,谁记一功,接下来,还有一道测试,最后谁胜出谁就是小莉未来的夫婿。”

    蓝夜行抱臂看着我,“怎么样?听小枫说你是怂包,我不信,小莉不会喜欢上软蛋的。”

    “是软是硬你又没试过。”我笑嘻嘻回了他一句。

    “说是什么药吧。测就测,就算我胜出了,小莉喜欢的是你,我也不会勉强她。”

    罗小枫和蓝夜行突然一起大笑起来,罗小枫笑弯了腰,“看吧,我就说这货是个嘴炮儿。”

    蓝夜行微笑道,“你意思是我要胜了,也得看她意思?”

    “本来就是,不尊重女人意见,只是用打赌的办法来订婚事,太草率了吧。”

    蓝夜行眼睛发亮盯着我,“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强者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我回头看了看小萝莉,她没事人一样坐在柜子上荡着腿看我们争吵。

    “行,就这么定了,说吧,什么药。”

    “返魂香。”

    蓝夜行走到小萝莉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她的影子像水波一样晃动着,为什么这家伙可以摸到她?我却不行?

    他看了我一眼,和小莉说了一声,“师父说了不必太为难你。不走就算了。”

    和罗小枫一起出门走了。

    “他家和我家都是道门人,道家和俗家没什么区别,我小时候就和他订过亲。不用理他。”

    小萝莉飘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脸,“返魂香我和你一起找。”

    “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上哪找去啊。”我愁眉苦脸地坐下来,我听宋子轩提起过一嗓子。

    “这件东西可是宝,有了它,我就算只余半魂也可以很强,不过,我师父如果发了火,我是必须要听的。”

    “返魂香至关重要,我们一定得找到。”她眼里闪着坚定的光。

    “唉,如果是放在从前,随它去了,人总要轮回总要死。现在我不这么想的。”

    她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旌神摇。

    她突然鬼精鬼精一笑,“这一次咱们一定会赢,因为我们已经占了先机。”

    后面不管我怎么问那个“先机”是什么,她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这一天,我安分守着店和小萝莉打打闹闹,有了她,看店也不算是无聊的事。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还没起床,门口感应器就响起来。

    我穿着短裤下楼打开门,那位大姐抱着骨灰盒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我。

    “大姐...”

    不等我说话,中年女人把骨灰盒重重放在柜台上,“你卖我什么鬼东西,昨天晚上装了我爸的骨灰闹腾一宿。”

    我心里一动,拿骨灰盒时,我发现摆得好好的一排骨灰盒有些掉在地上,别的都拐七八扭。

    当然我不会承认是盒子有问题。

    “大姐,你这是冤枉我呀,盒子我进了一个月,要有问题我早退回去了。这种材料你去问几家,谁家有卖的。你怎么肯定是我骨灰盒有问题?而不是您装进盒子里的那位有问题呢?”

    大姐答不上来,气乎乎坐在店里。

    我给她倒杯热茶,“姐,你先喝口水,给我讲讲怎么回事,我从小跟着家人干这生意,怪事见的多,也许能给您出出主意。”

    反正说什么我也不能把几倍的利润还给她。

    大姐思前想后,大约是觉得反正用过的骨灰盒我也不可能退钱给她,索性毫不隐瞒都告诉我得了。

    这盒子是买给她父亲老周的。

    一个星期以前,周大姐总是梦到死了一年的父亲。

    一开始的梦境是老周身边黑乎乎的,浑身湿淋淋对周大姐哭,也不说话。

    周大姐家境挺好,父亲去世后埋在了我们县的花园公墓,那里离县里有半个小时车程,环境对得起这个名字。

    顺山而建的公墓像苏州园林一样漂亮。

    她以为太久不给老爹扫墓,潜意识里思念父亲了,就去给父亲扫了扫墓,又换了祭品。

    晚上做梦父亲竟然指着她怒目相向,很生气的样子。

    第二天周大姐起来眼皮子里起了个水泡。听人说老人如果感觉子女不孝就会发怒。

    没了祖辈的庇佑,子女就要倒霉。

    那天周大姐去银行存营业款,明明一天营业款装在包里,到银行却找不到了。

    回到车里一开车门,一叠钱就夹在车门中间。

    出门时如果开门大一点点,钱就掉出去了。

    晚上又梦到父亲,父亲指着她说了半天,她着急得快哭了,却听不到。

    在最后老头子消失时才听到一句话,“好湿好冷。”

    她第二天什么也不敢做直奔公墓,仔细查看,发现墓碑处有水渍,立的碑和泥土接缝的地方还有虫子钻来钻去。

    难道里面被水泡了不成?

    她和工作人员大吵一架,疯了一样撕扯人家。

    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得起了坟,骨灰盒竟然半截都泡在水里,整个盒子都发霉了,动都不敢动,怕成了碴子。

    把周大姐扑上去一个大嘴巴把工作人员的嘴都打出血。还不到一年,墓里烂成这样算什么?

    直到对方答应免费给她修好才罢休。

    然后逼着工作人员下去把骨灰盒拿出来。

    那是年轻人,估计刚入行没多久,对付客人没什么经验,直接跳下去,用双手轻轻向上搬那只盒子。

    小心地像搬起沙土垒的城堡。

    东西都拿起来了,那人站在坑里,背对着大姐不动了。

    “你倒是快点呀,一会盒底掉了,漏了骨灰,我把你烧成灰填进去。”

    年轻人双手捧着骨灰盒一直在发抖。

    嘴里还一直叨叨着,“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种怪事?”

    由于墓碑之间离的很近,挖开坑后旁边没有地方可以通过。

    大姐没绕过去看,不停催那年轻人。

    年轻人回过头把骨灰盒放在地上,自己人坑尾部爬上来,盒子拿上来的地方有个方方正正的印子。

    印子底下有一个被硬物烙出来的字。

    一个占满方形盒子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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