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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穷人家的孩子才想到的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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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天地,生灵的天地!

    这座小园庭,古往以来,便不是众生者的圣洁净土,它是养尸之地,蕴养生灵的后土。

    天有劫云遮天,地有无生残败之景。一路走来,神花凋零,药王枯瘪,到此时,徐翾怎会不明白,他们等人的胆子太大了,来到了大恐怖所在,敢向禁忌之物伸爪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大道浩然,为我道清明。人的声,人的言,人的道,清晰无损地咆哮而来,震撼着人的心,人的神,人的道。

    “是他,那位老者吧!”坚决毅然的身影,徐翾理解不了,修道需无情,因为大道本就无情!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又一道言彻响,杀斗天地间,人的眼,仿佛看到远古的战场,一人提剑,剑起剑落,杀人时!

    那人在杀戮,是生灵,血浸染了白衣,他以杀人证道,杀生为己道。

    “杀戮道!”有道法曰:杀一者为罪,屠万是为雄,屠他千百万,是为雄中雄。

    手持白玉骨扇,轻轻敲打着掌心,符修明道:“杀戮里有情,杀人者为何鸣泣!”

    有情的人与有情的人,道虽有异,却是此时此刻,彼此与彼此最好的送葬者。

    道与道的碰撞,念与念的争锋,徐小子神情肃穆,遥望仙土上的劫云,那里,术法神通交织,映染了厮杀的人伟岸无比。

    狂风扑面,打散了黑发,如刃在脸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凝落血珠,当是嚣张至极。

    徐翾摸到口子,浅小的,可闻到淡淡的血味,他睁着眼眸,嘴角微微掀起,而后咧开。

    他在笑,虽未达野兽狰狞的笑容,但是他的笑透露出疯魔的好战狂气,危险的很!

    “大道交颤,大世里最为绚丽的焰火。我要我的道镇压诸圣杰之道,踏上累累白骨路,铸唯一皇座!”徐翾大笑,回首迈向石塔青台,豪言壮语甚是迫人,不过,得逃出先才是正理哩!

    三年了,寂静了三年,亦是洗炼道心的三年,沉着冷静的小子,在这遗失的古界内,望着离尘之上的道争,世隔些许年月,再次吐露了野望。

    不知他的父亲——熊爸听到,又该生出多少担忧心;不知爱他的人听到,又该月下独酌到几时,轻声细语,问她:他的选择,是对的么?

    不知盼他的人听到…

    大雁高塔,九层浮屠。

    在雁塔的前方,建有一座青玉道台,是圣贤设立于此,联通着下界,那亡者行走其上的土地。

    上圣之岛出了不祥与诡异,笼罩全境,生命的活力在被无情地掠夺,小园庭的神圣终被撕裂,不宁的心绪如顶上的劫云,散不尽!

    未去仙土的修士们,虽不知事情的始末,但他们不瞎,魔影拖碑而降,乖乖地,是出大事了。恐怖的意念,一念扫过,震颤着元神,他们不傻,乖乖地,真出要命的大事了。

    故此,众修士打起了下届的注意,哪怕在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认为,还有一些园庭的宝贝,藏在哪一座山中,隐于哪一片林子里,就像娇羞的人儿,跟他们玩起了游戏。

    但是,修士多是理智的,尤其在危及小命的事情面前。

    然而,得一生的路途上,遇到了问题,挡住了所有人。

    “奶奶的,你们挤在这一堆干嘛,快速速开启道台才是,逃命要紧啊!”

    “你挤个屁呀,能开早开了,嫌命长啊!”

    “听前面的高个儿说,道台里的原石也被掠食干净了,那仙土里的生灵是谁,十足的怪物!”

    “那是说,我们无法逃离此地,等着它来吃了咱们!”

    “哭个屁,娘们似的!”

    “你若是有胆儿,学那彪膀大汉,去上岛边缘,跳下去!”

    “不行,万丈高空,我等的肉身办不到的,血肉模糊,得一线生亦抓不到了,那大汉鲁莽了!”

    “我草的,狗屁的阵道宗师,行不行,不行换人!”

    “可笑,圣贤道阵,立摆下天理,人道之下的凡俗,怎能轻易窥得,要死了,哈哈,吾命陨于此啊,哈哈哈!”

    …

    被挡的,被挤的,要哭的,要跳的,在骂的,在笑的,嘈杂的人声,混乱的众人,大地忽然剧烈摇晃,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远处的青山砰然炸开,烟尘滚荡,碎石若雨天降砸来。

    “天不待我矣!”有人哀叹,雪上加霜,火上加油,当真天地不仁!

    “我辈修道掌天命,何须天公怜我生!”雪冷痕到了,腾空而起,一拳击碎千百来斤的石块。

    剑嗡响,灰冥舞,狂气席卷冲霄,斩得虚天干净不少,少年剑者抛剑回匣,喝道一声“剑来”,枫火剑出,晚霞染天。

    少望持剑劈落,一剑西来,剑气迫人,使得这片土地留下了口子,使得扎堆的人,纷纷避让,让出了宽敞的路子。

    剑气临近转了个弧度,朝天而去,是一招挽云鸿!

    精妙的剑术,人是个妙人。少望背着剑匣,步步踏来,走上青玉道台,问道:“如何,可解否?”

    一位着道袍的青年,戴着方帽,闻声回了神,上前道:“在下愚钝,未能想得破困之法!”

    “韩小师父尽力了,是老朽等人无用,帮不上忙。”一位老者道,是在场的阵道宗师四人之一。

    余下两位也上前说道,怕这以剑开路的少年,心情糟了,便拔剑斩了小师父。

    少望瞥了一眼,眼前有些邋遢,不,邋遢的过份,头发蓬乱,顶着那道帽,就显得有几分滑稽,不像道家山门里,求仙问道的道士。

    不过,想来是有真本领的,不然何以在这慌乱又短暂的时间里,让他们如此心悦诚服。

    “圣贤法则无损,道台未启,只是那天地原石莫名干涸,元力不够,自是难以启阵!”

    “可是这令人难以相信,天地初胚的原石,大道之宝,圣贤纳用这等级别的原石,作为源力,是考虑到初胚的活性,会自补流失的元力,这期间的过程虽是漫长,但失落开界的千年间隔已是足够。圣贤是无错的…”韩小师父说着说着,跑题了,是位圣贤的忠肝粉。

    少望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解下腰间乾坤袋,扔给韩道士,道:“可够?”

    韩道士的九窍妙法学得不懒,立马接住,打开袋口,心神全探,道:“佳品丰富,但这是圣贤法阵,小道道微识末,估摸不准。再者原石多为晶体,以我等修为提炼原石元力,效率难有!”

    元力提炼,说易是易,说难是难,讲究的是有效率的问题,而这问题亦是此困境难解之在。

    好如上佳的道原石,位圣修者出手,能化出元力六成已是极效,便是摆阵设法,分元、聚元等手段尽展,这提炼的本质也未有多变。

    且不说佳品之下的道原石,杂质颇多,在眼下此难里,量多但难有大用。

    “吾师说过,练剑先练人!”少望抬首,看着浮屠雁塔,说道。

    “啊?”韩道士不懂,但他明白,少年剑者的话还有下段。

    少望收回目光,道:“所以我在练人,所以我去说服他们!”甫罢,提剑转身,这架式…是要以剑服人啊!

    韩道士汗颜,这什么跟什么啊?

    阵道宗师们无奈苦笑,摇了摇头,心道是位大教公子爷!

    “喂!什么状况呀,怎么你上去,就让我们交出命根子,贪婪的小子!”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这小子要做的事也没错,我们大家现在可是一条绳子的蚂蚱,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吧!”

    “拿你妹的,你这混球在这装什么圣人,先把你那块血琥珀交出来,不然别在这瞎扯犊子!”

    “去你么的,老子在这儿,要原石没有,烂命一条横着了。”

    “好,就借你的命一用!”众者里,一人喊道,然而,声入人潮,湮没无闻。

    喧哗着,闹腾的更烈,来失落的多为散修囚奴,烂命子,烂人一个,要他们拿出用鲜血换来的原石,且他们耳朵子灵,自是听明白了韩道士所言,那道台是个无底洞。

    可为啥要用他们自己的来补?!

    自私自利?很美妙的形容了这一群人。

    少望提着剑,欲一剑斩下去落个清净,最终,望着这密集的人头,想了想,这练人的路仍是长着呢,师父!

    当年,清净一身下山,唯剑匣常伴,焉能不知活在道口子上的人,怀着怎样的心思。

    一把白玉骨扇,俊秀的人到拿着扇子,抵在掌心,他有钱,富有的很,但他想看看,廖老的命,换的值么!

    “去你娘的!”人群里,徐翾不高兴了,吵吵闹闹,挤来挤去,在这要命的时刻,还敢挡他的道,使上了力道,粗鲁了一点,顺便踹开一条通道,合情合理啲。

    “吵个屁,一群搞不清状况的蠢货!”徐翾一上道台,开口骂道。

    搞不清天有异变的原由,搞不清生灵的恐怖,搞不清已深处何等的危难之中,故此,有的人仍怀着几分侥幸,当是可怜可恨的蠢物。

    徐翾接着骂喊道,灌了真元:“胆小之辈,要你们流些血,闹个毛球!”手指如刀,划开左掌,鲜血哗啦啦流出,滴落,落在了青玉道台上。

    韩道士眸子一亮,兴奋叫道:“人体大药!”

    …

    (未完待续!)

    Ps:人面对死亡危险的临近,必怀着各样的想法,所以这才是人,因为复杂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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