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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古道馆,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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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馆了,踢馆了!”

    徐翾再次叩响了门环,道了两声,而后静静地站着,听着风声,看着顶上的叶打转着落下。

    踢馆的人像位拜访的先生!四周聚集了一些人,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是这般想的。

    他们有的摇头,有的叹息,亦有一些人冷笑,无外乎都在表达着同一种意思…年轻人火气太盛,也不看看这是给他泄愤的地方么!

    道馆简朴,古树拥门,供给了一片凉爽的绿萌,不觉间,已有万年的春夏。

    馆与树,皆是很老的老人了,它们是天尘的老人,故此,在这凌业城内,可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若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显然,他们认为,徐翾就是这样的小家伙。

    轻轻一笑,少有的温和,徐翾想想,已有六七年未来了吧。指尖刮擦着树纹,勾起了回忆,那一年的夏初,有着好闻的木香。

    木是古门,上等的红杉,门是好门,虽不再有古门的老香,但其内,却是有着两位少年的汗水。

    门开了一缝,发出了年轻的声响,一个小脑袋,顶着乌黑的辫子,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眼珠子乌溜溜的,抬首望着徐翾,也不怕来着,道:“你是来干啥的?!”

    徐翾见到此娃,想起了那一年的自己,略弯身,一笑道,回答可不变:“踢馆的!”

    “踢,馆?!”孩童侧弯着头,念着两字,大概是在理解字意,这年岁的孩子习的字可不多,小片刻儿,他明白了,瞪大着眸子,有着满满的好奇与喜悦。

    “大哥哥真的来踢馆么?”

    未等徐翾应道,这娃仔一脑袋缩回了门里,溜烟似的不见踪影,随后便听那阵阵俨如要看戏的喊声,回响于整座道馆。

    “来了来了!陈礼师兄,终于有人要来踢馆了。”

    仍站在门外的徐翾自是听到了,无奈苦笑,入这道馆学习的娃娃,都爱盼着这档子事。

    那一年的徐翾,盼到了,结果与以往相同,而今的顽童,盼到了,结果与以往不同。

    徐翾相信,也必会是这样做的。推开大门,跨入道馆,在石阶的下方,一株梧桐树下,有位老者,躺在逍遥椅上,摇着摆着,睡着乐着。

    他是位很老很老的老人,徐翾恭身,拜了拜。

    外面很是吵闹,屋内弥漫着酒香,陈礼面泛了红,有些微醉,他本善酒,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他庆祝!

    “再干!”陈礼满上了一杯,起杯敬了眼前的宝贝,这是他的宝贝,一条做工精致的道锦,也不枉他主动请愿,来此旧馆执教三个月。

    若有外人在此,定也要捧这道锦视掌中之肉,原因无它,只因这云锦是份名额,前往失落之界的名额。

    “陈礼师兄,有人要踢馆了,快出来准备入场啊……”

    那顽童势要一副观戏的样了,便更大声地喊着,在陈礼房门口,宛若蚊蝇之声绕耳不绝,很是心烦。

    “瞎嚷嚷着什么?”

    醉酒带着丝丝的怒意,陈礼踉跄起身,拉开了房门,瞪了一眼,没好气道:“不就是个来找死的人吗,瞧把你乐成这样。”

    “再给我吵吵闹闹的,今次非揍你不可!”言罢,陈礼径直往演武场走去,他可不会没事揍这熊娃,不然,下一次,挨揍的便是他了。

    这座道馆可不简单,建于天尘之手,但进来的孩子可个个都是凌业城名门望族的少爷。

    试问小小的外宗弟子又怎会真敢下得了狠手。陈礼虽然如以往者一般感到疑惑,却也不敢太过深究,只是明白,这些娃入这座道馆,皆是各族大佬的意思。

    “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撒野撒到此处来了。”陈礼决定了,要这没来由的气发泄到那个吃了豹子胆才会干出如此蠢事的家伙身上,他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呢。

    “老祖宗是睡着么?”陈礼问道。

    “是的,爷爷睡得都笑起来了,我见到了。”顽童一直跟在身后,笑嘻嘻道。

    道馆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千百年来未变过,派来执教的人员只是低阶的修士,待在道馆的时日也不会太长,这就造成了道馆的实力底下,坐镇不了一地。

    然而他们并不担心,无论是被派来的还是来学习的,以及那些大族的家长们,因为他们知道有位祖宗在此养老。

    陈礼闻言放心了下来,说明砸馆子的人不是太强,最强也就是个开宗修士。他一下子变了脸,冷冷的,挽了挽手腕,好好“教育”才可。

    “是你小子吗,够狂妄,吃我一拳!”陈礼一入演武场,见一少年的背影站在梧桐树下,负手而立,望着梧桐落叶,不像位踢馆的人,倒像位游自家园子的少爷。

    当下顿觉得此子何等自负如此,又觉得背影莫名的有些眼熟…不管了,干倒再说。

    一拳咝咝,破风杀来,陈礼醉眼傲然,同为巅峰开宗的修士,天尘子弟的他找不到会输的理由,被这一身穷酸打扮的乡下小子。

    嗬嗬嗬!!!

    拳威霍霍

    这一拳饱足了劲道,近了,见少年仍未有所动,毫无察觉,不由得暗喜,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嫩仔。

    跺地沉喝,演山洪猛浪之式,一拳化掌,狠辣的拍向徐翾脑袋。哪料,只听得一声砰然,再听得“咔擦”断骨响,陈礼嚎叫,响遍四野。

    “安静点,别吵到爷爷休息!”徐翾转身,漠然说道。

    “徐翾…不,圣子殿下!”微微的醉意早已被断骨的疼痛驱散的全无,陈礼骇然失色,哪想到,昔年只管横推众者的小小霸者会开起了玩笑。

    几日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晓,陈礼自也有所耳闻,他为冯家外戚,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徐翾成人后的画像。

    眸子狡黠,打着算盘,如何知会冯家,陈礼上前,低头哈腰,谋着拖延的劣计。

    徐翾也不点破,他来此,本就打算露个脸,让冯家的人带回消息给那冯长天。

    不过,这消息绝不会是好消息,是赤裸裸的挑衅。徐翾有着十足的把握,冯长天会来,入他为其准备的坟里。

    本来,像冯长天这等一步离尘的真祖,无论是宗门家族,还是自身的意愿,少有会选择前往失落拼搏的。

    那里有机遇造化,却是也藏着无尽的杀机,单是此点,就令一步离尘的得祖者们思之止步。

    可冯长天不一样,丧子之仇成了他的魔障,修士修无情,却难真正成得了石头,他会杀徐翾,亦要亲手斩之,不然难渡劫列仙。

    “拿出来吧,云秀道锦我要了!”徐翾可不是心血来潮到此的,他可是有规划,有准备,盯这陈礼也不是一两天了。

    抬手便伸指而去,这可把陈礼吓了一跳,三年未见罢了,圣子的变化真是不小,居然学会了霸道强抢。

    徐翾一愣,这可不想被人一语道破之后该有的反应,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黑,蹿人的冲动的起了。

    “圣子,我给我给还不行吗?”陈礼苦着脸,从怀里掏出道锦,不舍,十分不舍,极为不舍的落在了徐翾手上,他不给不行啊,圣子的脸黑着呢。

    徐翾收了起来,再拜了拜老者,与就此离开,瞧见陈礼一阵肉疼的脸相,搞得自己就像在强抢一样,一指指在他眉心,送了他一场小小的造化。

    “这是你应得的!”徐翾离开了,没入了人流,消失了踪影。

    而在梧桐树下,酣睡的老者微微睁开了眼,缓缓闭上了眼。

    陈礼得到了造化,提前收获了“喜悦”,那份造化不大,是一段上乘道法,却正好是陈礼晋升内宗弟子的需要。

    如此看来,拥有千宗百藏之识的徐翾,岂不是一位“土豪主”了。

    再言陈礼,神识回归,前路变得清明,本要高声咆哮兴奋一番,但见梧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两位男子。

    “神子!”陈礼上前一拜,震惊于色。

    神子不语,掩嘴一笑,明亮的眸子隐有星光,奇异而美丽,却看得陈礼直直打颤。

    “很好!”神子笑道,言含喜悦,他一拜告别了老者,向着冯家走去。

    陈立大喜,得神子如此称赞,前途一片光明。可他不知道的,月牙子知道的,这一声“好”是因徐翾而道。

    ······

    那一年的夏初,两位小小的少年,相差了片刻,先后来到了一座道馆。

    一个站在门前,一个站在树下,差了几阶石台,与古门的老香中,认识了彼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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