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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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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修士们为求活命、知无不言,透露了大量讯息。但由于他们掌握着召唤侏儒怪物的咒语,所以不会被夏肆放过。

    他们作恶多端,而且这里又是幻境,夏肆杀起人来没有一丝心理压力。

    一路杀戮前行。夏肆浑身浴血,宛如地狱杀神。等他来到了一处向下的楼梯前,再次被一个手握权杖的黑袍老者拦住了。

    夏肆以为又要战斗。没想到“咣当”一声,那老者扔掉了权杖,下跪道:“我早以背弃了主的旨意,作恶多端,请你代替主来制裁我的罪行吧!”

    要是那老头反抗,夏肆直接就杀了。可老者跪下来求夏肆制裁,夏肆反而不想下手。

    大概这个老头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的扭曲,但既不敢站出来说话,又不敢违背教义自杀。混混噩噩之间,看到夏肆满身杀气,便一心求死,根本没有反抗之心。

    这时,夏肆注意到,楼梯下的深处有声音传出。似乎有人在神态激动地做着陈述,由于距离遥远,听不清楚究竟说了什么。

    夏肆问:“那身穿白袍的家伙,就在楼梯下面么?”

    “是的。他叫做诺森,曾是圣衣会的教区牧师。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二十年前的罗马……他曾经信仰坚固,到处传教,布施主的光辉。可他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老头伏在地上述说。

    “那他是如何转变的?”夏肆问。

    “他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得知了不该得知的秘密……伟大存在……”苍老的修士因为恐惧,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好半天,才又说道:“他曾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多年以前,他为了传教,前往阿尔卑斯的深山中。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村庄里,他接触到了一种诡异的原始信仰。他以为那原始信仰不过是山民不开化的臆想。但当他了解之后,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自那以后,他开始坚信有种伟大的存在,自亿万年前便长眠于地底的深处,它们任何一个苏醒过来,都是灭世的浩劫。”

    夏肆不禁问:“这么说,有很多伟大存在了?那你们研究的这只叫什么?正式的名字总有一个吧?”

    “法…格…恩……”老修士极其艰难地用怪异的语调说完,又道:“我们无法念出它的名字!只能尽可能地模仿。那是不可名状的存在!”

    “那么,白袍修士残杀女性,又收集人血,到底目的何在?唤醒它么?”夏肆问。

    “不知道……这是我不敢探究的东西!”老修士无比痛苦地说。

    就在这时,楼梯下方传来的声音越发激烈,几近争吵。夏肆害怕白袍修士在施展什么邪恶的法术,不敢耽搁,绕开老修士,走下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座木质的门,打开后应该就是地下室了。夏肆狠狠一拳上去,门板晃荡起来,几乎被撞了开来。

    “住手!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地下室内的白袍修士仿佛知道外面的是夏肆,叫道:“你也是从伟大存在那里得到的力量,应该知道它们的可怖!”

    夏肆听得出来,白袍修士的声音竟然无比惊恐,甚至还透着一些绝望,好像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之前夏肆还心有忌惮,害怕白袍修士另有底牌。现在听白袍修士那样惶恐,夏肆的底气反而足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害怕?白袍修士的惊慌,几乎就是在告诉夏肆,白袍修士没有抵抗夏肆的力量!

    夏肆心里有些好笑,听之前撕开天空的那人说得可怕,还以为会遇到什么呢。结果除了遇到个怪物侏儒,之后一路摧枯拉朽。什么困难都没有遇到,就眼看着要查到真相了。真是简单。

    他又是一拳击在门上。有生物电刺激肌肉,让他的力量远超过去。再有法则湮没反作用力,再重的拳击都不会让手受伤。只听门板发出“喀拉”的声响,应该是门闩折断了。

    白袍修士惊叫道:“不!你不能进来!你不能忤逆它们……”

    然而,夏肆直接飞起一脚,踹开将坏未坏的门。

    地下室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蓄水池,里面装满了沸腾的血液。大概是从各个刑房引入这里的。

    但整个房间里,除了白袍修士,再无一人。也不知道刚才白袍修士在和谁说话。

    白袍修士又惊又怒地看着夏肆,立刻就念起召唤侏儒怪物的咒语!血池中本来就在沸腾的血液,翻滚得更加剧烈!

    夏肆吃过了一次亏,哪会再给白袍修士召唤怪物的机会?瞬间便扑了上去,一手捂住白袍修士的嘴巴,另一手吸走其全部的原生质!

    看到血池中有那么多血,可想而知这家伙做了什么样的兽行!要不是还需要得知隐秘,夏肆根本不会留他的命!

    白袍修士失去全部的原生质后,虚弱不堪,面如死灰,空洞地看着夏肆:“蠢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伟大存在要被唤醒了!”

    夏肆如小鸡一般提着白袍修士。白袍修士立刻挣扎起来,大叫:“你不能带我走!我要留在这里!说服它们,让它们放弃入侵地面,放弃唤醒伟大存在……”

    白袍修士一边颠三倒四地大喊,一边手舞足蹈地挣扎。在被拎出门时,这家伙用两手紧紧抓着门框!

    对夏肆来说,这根本不算反抗,只是一扯,就让白袍修士再也抓不住门框。

    然而,白袍修士仍不放弃,用双手十指去扣墙壁,连指甲都折断了。手指血肉模糊,在墙壁上划出道道血痕,但还在挣扎。他改向地下室大喊:“你们不能出来!你们应该带在地底,地面不是你们的世界!”

    夏肆无视了这人的鼓噪。在仍跪伏在地的老修士惊骇注视下,把这猎巫事件的罪魁祸首抓到了一座刑房中。

    看着刑具上的鲜血,夏肆更是怒气勃发,恨声道:“老实告诉我,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用少女的血液召唤那只伟大存在么?如果不交代,我能让你生不由死!所有你施加在罗妮卡身上的痛苦,我都要弄到你身上!”

    “算了,反正也无所谓了。”白袍修士双手皮开肉绽,瘫软在地,惨笑道:“整个奥地利,不,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

    夏肆彻底愣住了,好半天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当初在罗马,我把真相告诉了五位教区牧师,结果其中四个都陷入了疯狂……说给你听也没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所侍奉的伟大存在,名叫法格恩。”白袍修士道。

    “法格恩”这个声音,由数个艰涩音节组合起来。白袍修士念得远比老修士要熟练。夏肆听后便记住了,但暗暗地试着读了一遍,却发现舌头根本打不过转来。

    白袍修士接着道:“我早已决定用一生去侍奉祂。但是,我只希望它安眠地下。而祂还有另一批眷属,渴望着将祂唤醒!”

    “什么意思?你反而不希望它苏醒?”夏肆沉声道。他突然惊觉,事情的发展开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真相可能不是他预想和期望的那个样子!

    “不错。那些渴望将祂唤醒的眷属,就是地底魔人,你应该见过了。那些矮小的侏儒。它们生活在几千公尺以下的地底,每天举行着肮脏的仪式,渴望有一天能回归地面,唤醒法格恩。”白袍修士道。

    白袍修士看着夏肆,眼中无惧无畏,只有死到临头的平静:“除非深入地底去消灭它们。否则,就只能不断为它们表演酷刑,以惨叫和痛哭去取悦它们。所以我们需要连续不断的牺牲者……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地面上的安宁。”

    “你残害女性,为了阻止它们唤醒法格恩?”夏肆难以接受这种说法,破口大骂道:“去你x的,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我,就能活命?”

    白袍修士看着刑具,引颈待戮道:“没什么骗不骗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人类太过渺小,大概再过几天,地球上就没有我们生存过的痕迹了吧……”

    白袍修士那生无可恋的摸样,有着绝佳的说服力。但夏肆仍然不愿相信。

    就在这时,刚才和夏肆交谈过的老修士,发出声绝望的惨叫。随后,夏肆就听到好像有一支大军从地下室中冲出来!夏肆凑头一看,顿时倒吸冷气。

    只见从地下室中,涌出不知道多少侏儒怪物!除了空手而出的,还有手持石刀石斧、弓箭这类武器的!

    等它们汹涌而出,到达梅尔克镇上,岂不是人间炼狱?

    它们发现了夏肆,立刻发出“tcho-tcho”的狂叫,足有数十只扑了过来。

    夏肆面对一只都手忙脚乱,还损失了不少的原生质。又如何与数十只对敌?他只能关上了刑房的门,又拖过去一堆刑具堵上。虽然隔绝了那些侏儒怪物,但也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你不是可以用咒语召唤它们么?快让它们消失!”夏肆命令道。

    “那咒语只能操控少量的地底魔人。你觉得那个数量,我的咒语有用么?”白袍修士道。

    白袍修士又呵呵笑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说了吧?你侍奉着哪一位伟大存在?为祂执行什么任务?”

    白袍修士始终认为,夏肆也是接触了伟大存在的人。放出这些侏儒,也是夏肆有意为之。

    “我的力量,并不来源于伟大存在。也没有人授意我做这些。”夏肆颓然坐倒在地。确实没有人授意他。就连那撕开天空的人,也劝告夏肆见好就收。是夏肆非要了解这里的隐秘,只是没想到,真相竟然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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