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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节: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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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贫寒起盗心”,一点不假,有了政治地位的帕特里克,像还了阳的禾苗,水水灵灵地泛绿了。不少留守的妇女,都主动地贴乎上来。虽然他清醒地知道,那些东西是他偷着使用别人的,法律上是不属于他的。这种行为是不正当的,是违法的,不是名正言顺的。可那些东西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是心甘情愿让他使用的。与此同时,他还更加清醒地知道,那些东西是属于权力与金钱的,而不是属于感情那些乱七八糟破烂玩艺的。他只是个躯壳,是个工具而已。这样一想,使用起来比谁都心安理得地更加仗义了。

    得到了便宜的帕特里克觉得,自己上半身为百姓有吃有喝地“干着工作”,够辛苦的了,下半身也得“有吃有喝”地为他们干点什么,才算对得起他们啊——哪管是干点力所能及的“脏活累活”也行啊。于是,甜嘴巴舌地心想,要是能把全镇的妇女都照顾到,该有多好啊!他想到做到地开始往这方面努力,千方百计地逼着百姓出去打工,他在家里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地趁机下手。

    帕特里克东家走、西家逛地把镇上的妇女,不分老幼全都摸搜了个遍。迫于他的淫威,大多都忍气吞声地敢怒不敢言,干吃哑巴亏。有些不愿意屈从的女人,他便请地头蛇帮忙,把她们在外面打工的男人,通过各种手段,在无形中处理掉。逼着那女人从也得从他,不从也得从他。

    这日,帕特里克与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咋喽喝酒,一时高兴,有点高了。满口淫言淫语了起来,把以往的一些风流韵事,不羞不臊、夸夸张张喷粪似地往外抖搂。并口出狂言,说什么全镇的妇女,都从他手底下过过了。

    在座的都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流氓,无耻下流地都喜欢热闹。对于这个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还是表现出了少有的极大兴趣,呜嗷喊叫地起哄。

    其中有一个叫廷德尔的,指着自己对面一个叫鱼沃特的,问帕特里克:“他家的那个,你尝过没有,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一脸坏笑地望着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正在兴头上,毫不顾忌地张口就来了:“像马套包子一样松松垮垮,根本没啥意思……”他没完没了地说起来,还把一些不堪入耳的细节,挑出来进行津津有味地“细嚼细品”。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廷德尔见鱼沃特的脸,如同死猪肝一样,都憋到了脖子根。像捡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笑得侧侧棱棱,高高兴兴地欢喜着,就差没有张跟头了。

    鱼沃特的心,张了个跟头,可面对这个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的白发老镇长,敢怒不敢言。他铁青着脸,毫无羞耻地向廷德尔回击,问帕特里克:“那你就跟我们说说他家的那个怎么样呗?”用嘴朝廷德尔努了努。

    廷德尔的心都揪到一起了,紧张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帕特里克,想得到一个否定的东西。可醉眼迷离的帕特里克根本连瞧他都没瞧,又兴致勃勃地说开了:“他家的那个吗,像安了个皮套子,比较紧乎。而且还比较能装,假假咕咕地。开始的时候吧,像个秀女,显得比较传统,后来就渐渐变得火辣了起来……”他边说边陶醉地把头摇了又摇。结果,廷德尔与鱼沃特两个,半斤八两地谁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都眯瞪了起来,再也不敢吱声了。

    经帕特里克有鼻子有眼睛地这般一说,在坐的谁都没有心情喝酒了,大眼瞪小眼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里都揣上了小兔子,蹦蹦地跳个不停,各人想着个人的心事。

    帕特里克喝得确实不少,没完没了地炫耀着他的本事。舌头都有些不好用了,打着卷地还在那里含糊不清地说:“全镇的妇女,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逃过我手心的。”此话一出,全场的人无不骇然。

    有些人爱钻牛角尖,你越说自己能,他就越要想办法搬倒你。刚才的那个廷德尔,心里正憋着火呢,什么都不顾地提出尖锐的东西了:“你的弟弟与哥哥,天天和你在一起,他们家里的那两个,你可曾上过手?”

    帕特里克眯缝着眼睛微笑着,不屑地说:“孩子他大娘左边屁股上有个小伤疤,他婶子小肚子上有个黑痣。对你们来说,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可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在座的人当中有个不信实的,提出了异议:“这不会是你无中生有的自说自话吧?没凭没据地谁又不能拔下她们的裤子去看上一眼,你们说是吧?”众人嗷嗷叫着又起上了哄。

    帕特里克见这帮人不信自己说的话,有些急了,脸红脖子粗地说:“不信你们找我那两个兄弟,私下里透漏透漏,看他们老婆身上有没有那样的印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什么。廷德尔与鱼沃特心想,但愿不是真的,全是他酒后说的醉话。

    又有一个人问道:“那你的儿媳妇,天天与你在一起,你与她两个可曾闷得蜜地好上过?”大家眼睛都瞪圆了,齐刷刷地看着他,等着他有一个肯定的答复。

    帕特里克眯眯着眼睛笑着,低头不语。众人又起哄了,嗷嗷地叫得更欢。廷德尔与鱼沃特互相看了一眼,一同向帕特里克发起了攻击。一个说道:“说什么全镇的女人都被你摸遍了,若还存在一个例外的,那就等于你以上说的全都是吹牛的谎话。”另一个就说:“那是肯定的,这就说明你讲的全都是完全没影的酒话,都是骗人的,都是逗我们开心快乐的。”

    两个这样一激,帕特里克还真有些急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用手抹了一下因酒精作用而发红的脸,用舌头舔了舔微微发紫的嘴唇,憋了半天才说:“我儿媳妇,她就是——就是下面那个地方没有毛吗,不信你们就问我儿子去。”

    这时,正好帕特里克的儿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其这般一说,脸蛋紫紫的,青青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往出吐白沫。

    大家一见这般,无不信实,舌头都伸出多老长,晾了半天地僵硬在了嘴外。费了好大的力气,用手不停地揉搓,才总算又给好里好面地送了回去。原来这帕特里克是不折不扣的趴灰匠啊,就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没有放过!

    帕特里克见儿子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也顾不上其死不死、活不活了,醉醺醺,侧侧棱棱,一步一个前势,一步一个狗抢屎地跑了。

    帕特里克不是不想讨老婆,可有先妻地头蛇在那里摆着,年龄上,长相上,都不能太水裆尿裤了。如今有了地位、金钱与势力,随着这些东西的拥有,他俨然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贵族老爷了。而他下面的那个东西,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晋升爬了上来,成为了白发萧萧的老新贵,成为了个个女人日思梦想地挤掉了跨跨肘子都要搭上关系的香饽饽——不美美滋滋地嗍啰上一口,人生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好像没有了任何意义一样。想他身下的那个屌东西,也随着帕特里克吃上了香的,喝上了辣的,由原来不受人待见的丑小鸭,一下子就变成了能飞善舞的俊美凤凰了。

    帕特里克对镇上的每家每户都是了如指掌的,谁家的蚊子,有几只是公的,有几只是母的,他都知道;谁家的苍蝇,腿上的肉多,谁家苍蝇,腿上的肉少,他都清楚。自从当上镇长到现在,他也不是一点遗憾都没有。有一家的女人,病躺在床上,就要咽气了。他的男人成天地守在床边,让他没有动手的机会。可他有一个弥补的法子,那家有个女儿,正当二八之龄,在城里读大学。不但长得漂亮,还有文化,正是他需要娶到家里的那种人。因为对于自己身上的那只,变得日益高贵地俊鸟来说,就应该有年轻貌美的这个标准,才能够和它进行匹配。他托了多少个媒人,可都被人家给卷了出来。

    那家供孩子上学,连给女人看病,已经欠下满屁股的债了。如今求借无门,告贷无处的,女人只能眼巴巴地躺在那里等死。即便是这样,帕特里克也等不及了,他要让那个不同意自己娶她女儿的臭婆娘,早一点地死去,给那家的雪上再加点霜,让他们的债台垒高到天上去。让他们活也活不起,死也死不起。便以探病为名,偷偷地往那家米里放慢性毒药,看他们还能坚持到何时。

    帕特里克这样做的目的,明显透彻,清晰了然,就是最终想把那家的女儿搞到手。他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从来不做没叶没根没把握的事。他有一个同族兄弟叫利特尔顿,答应帮他的忙,正在那里拉好了架势等着呢。

    想这利特尔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见身边的同族兄弟,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心里痒痒地有些眼红了。可苦于没有好的思路,人家别人经营垄断的东西,都是自己搬着梯子都没法够到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他琢磨来琢磨去,功夫到底不负有心人,盯上了谁也看不起、瞧不上的一个行业——把当地的殡仪业垄断了——做了一件最经典、最漂亮、最经天纬地地别人都无法想象的伟大事情。

    这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壮举,令常人想都不敢想。顶天立地,首屈一指,而如今这狐狸崽子竟然做到了。真是伟大,就算不载入史册,也可彪炳千古,万世流芳。

    这是个独家买卖,而且是人人都得给他做地不讲价的买卖。停放费,化妆费,火化费,安葬费……说涨就涨,丝毫没有商量。不但如此,他还垄断了与其相关的一些行业。你人死了,得买寿衣寿帽吧,得买花圈香纸吧,得买墓地吧……所有的东西,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社会上对此反应很大,多数人不想招惹麻烦,毕竟谁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轮到自家的头上,八百六十年也就那么一次,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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