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言小午无所谓地让徐帆拍了几张照片。

    “唉，我还以为你们会像第八号当铺一样拍不出人影来呢。”这句话显然是打趣，但是这不也说明了他从来没把这俩人当正常人类来看过。

    言小午板下脸，很正经的看着他，“灵魂都不是实体，根本触碰不到人，他最多只能让人产生幻觉。所以如果说要像人类一样去接触东西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噢……”

    言小午和徐帆还是没有洛寒的消息，而洛寒有一套乡间的屋子，这是他的古宅，很少回来。他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里算不上旅游胜地，倒也算清静，也避免了即便惹事也不会惊动太多人。

    “唉。”他叹了口气，对于言小午不断发来的邮箱，他真的很想回去，可是每一次只能痛苦地忍住。

    这件事算起来恐怕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若不是这个人回来，他以为这一切真的可以都淡忘。

    人的容貌可以改变，那么灵魂呢？

    如果把灵魂的容貌改变，是不是就可以完全取代另一个灵魂？

    如果这是一个命题，又该如何去证实？

    “洛寒，我打算试一试？”

    “什么？”

    同为判官的俩人，洛寒第一次觉得他的伙伴是如此恐怖。他不明白为何要改变灵魂的容貌。司马向是一个奇特的人，他总是有很多奇特的想法。比如让他去收魂，他都会点上一支烟，不徐不疾地将那些抗拒的灵魂折磨一会，然后再收回，用他的话说，他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

    “如果灵魂的容貌可以改变，那是不是就可以逃脱我们的生死簿，避免轮回？”

    “他们这不是避免轮回，而是在人间变得越来越弱，成为孤魂野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洛寒冷静地看着司马向，一般他提出问题，不会仅仅只是提出，而是一定回去实践。“难道你又要用那些恶灵来做实验？”

    “反正他们也不想投胎，不如趁此机会贡献一下，不是更好？”司马向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些恶灵本就该接受他的惩罚，或许他觉得这反而是对他们的恩赐。可是谁又愿意莫名其妙地被易容成另一个灵魂。

    洛寒的态度很明显，这引来司马向的极度不满。

    “洛寒，你不要来干预我。如果成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跟诺贝尔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哈哈！我一定要试，也一定要成功！”司马向完全沉浸自己可怕的想法之中。

    与其说是干预，倒不如说洛寒是想要阻止。虽然说判官不可以对亡灵有感情，要明辨是非。可司马向这种人是无情，甚至是残忍。他实在不明白这种人怎么能够被选为判官。

    医院的病床上，微弱的心跳。一直不被洛寒理解的司马向此刻就坐在病床旁边，轻轻擦拭着床上微弱呼吸着的人。

    没人能够知道这个大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养得起床上这个植物人，因为司马向的穿着从来不是富二代。

    “别担心，我一定会救活你。让生死簿也奈何不了你。”如果说司马向是**，那么如此看来也是**有因。

    洛寒跟踪了司马向一个月，终于调查出了真相，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应该就是司马向以前的搭档，但是灵魂受到了重创，看起来是植物人，实际上比植物人更脆弱。随时都会成为生死簿上的名字。

    “司马向，你应该知道生死有命。就算是判官，也会有死亡的一天。”洛寒轻轻合上本子，从上铺跃下，正对眼前面无表情的司马向，“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

    司马向冷笑着看他：“洛寒？你很婆妈知道吗？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活到现在。如果当时我没有一丝犹豫，今天她就不会躺在病床上！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我要她活，而且好好的活。”

    洛寒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用。而且阴司也从来没有规定对恶灵不能处决。只不过司马向更喜欢对这些恶灵，厉鬼做一些实验而已。

    “你不会成功的。用别的灵魂来填补她的灵魂，万一不融合，反而被吞噬……不说这可行不可行，这冒险程度就已经足够让我咋舌了。我看过你的笔记，如果我没有推测错，你想让她死，然后复生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但同时，也要更换灵魂的容颜。”

    “哈，洛寒，没想到你判官当不成，倒是挺喜欢偷看别人的隐私。你的推测和想象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佩服佩服。”司马向拍着手一脸无所谓，往床上一躺，继续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就猜猜另外一半的答案。其实我还真的很好奇，你是否真的能够阻止我。”

    本来司马向以为可以找到一个同伴，结果洛寒如此不识抬举。什么笔记，病房，都是他像给洛寒看到的，以为可以让他产生同情心，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跟他扯这些生死轮回的鬼道理。

    直到后来大学毕业，洛寒也没有再见到司马向，也不知道他的那套理论有没有再成功。那个病人，也早就去世。他只是觉得司马向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甚至随便找一个病人也能够编织出一套感人的故事。只可惜，洛寒早就去打听过这个病人的一切。

    电话终于响了，只不过是言小午的。并没有来电显示，接听起来的瞬间，声音很空洞，“呵呵，你就是言小午……想知道洛寒的下落，就来上次那个废弃的工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