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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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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绝闭着一口气直到百米才吐了出来,喉咙干涩的发紧,抬头看了看天上晕着白光的日头,可半月居的气氛,就像到了寒冬腊月的冻人。

    自己还是好好回去盯梢吧。

    谷梁夜靠在透着荧光的狐裘象牙卧上,几许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也只是笼了男子小半张脸,谷梁夜不像白夜行生的细致白滑,肤色更像染了阳光的麦色,睫毛不卷而长,在眼睑下投了大半阴影,谷梁夜鼻翼生的很是坚挺,按着街上摆摊唠神的算命先生说,这般相貌,命里富贵,权势威望,但是肩担重任,亦损亦荣。

    但此时,这般富贵面容的谷梁夜一双紧抿的薄唇,遮盖了所有风华,只造了一室的冷肃。

    哼——有趣!师兄居然连她假装失忆都不在意,这女的究竟有什么魅力?

    摸了摸脸颊上还微微泛红的几根指甲印,虽然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但是作为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巴掌,当然也是最后一个巴掌,这种刻骨铭心的侮辱,一辈子都会印在骨子里!想着始作俑者现在还安逸的逛园子,谷梁夜凤眸一紧,温柔的抚着柔顺的狐毛。

    逛园子?呵,谷梁夜轻轻柔柔地笑了一声:真是有趣的紧。

    宁沐秋向远处丢着一两颗鱼食逗鱼玩儿,突然一个哆嗦,鱼食统统落在湖中,引得一池鱼都涌了上来,宁沐秋被这密密麻麻一大堆争食的鱼儿吓的一滞,脚下一绊,看着就向湖中倒去。

    “姐姐!”瑾儿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宁沐秋,慌张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呃——”宁沐秋恍惚中还未找回精神,愣愣的只由瑾儿搀着。

    瑾儿看宁沐秋眸光涣散不定,拉过宁沐秋手腕把了脉才放下心来。

    宁沐秋也回过神来,抱歉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怕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有些渗人而已。”

    瑾儿松了口气,连忙丢下一块石头,一群鱼惊散了开。

    “下次记得不要一下丢这么多,难怪它们抢的。”

    宁沐秋低头笑笑,连着早晨出院的时候,今天已经是两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了,难道是第六感?

    白夜行回到书房,刚将灯芯草放进暗格,李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公子,夫人来信了。”

    白夜行拆开信,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好像已经看见写信的人时怎样一番模样,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自己闲麻烦,便将麻烦丢给他?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在愁闷,“啧啧啧”一道男声从窗外飘来,白夜行头也不抬,一道黑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真不晓得有什么事情能让师兄烦忧的,难道又是那院子里的女人?”谷梁夜斟了茶,盯着水中的茶叶翻翻滚滚说道。

    “你一个王爷倒是挺闲的,不求病不求灾的,没事往我这医馆跑什么。”

    “不闲一点怎么对得起逍遥王这一尊称。”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就是听说有人装疯卖傻,恰好无事,便来看看热闹。”谷梁夜说着话,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

    “哦?”白夜行看向暗格:“热闹没有,灯芯草你倒是可以拿回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何时有被退的道理,那草你就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被毒蛇咬了还能派上用场。”谷梁夜眸光暗暗的说。

    “阿夜,沐秋是个好姑娘,她有隐瞒只说明她有苦衷。”白夜行看着谷梁夜,希望他能相信自己说的。

    可谷梁夜依旧是摇头:“师兄,你可要记得,我们都不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我也希望如你所愿,但若是我想的那样,现在就是养虎为患。”

    “咳!“喷出的糕点再没有咽回去,”留下那个女人?!为什么?你脑子坏了吧!“

    “阿夜,”白夜行长长一声,无可奈何:“你为何讨厌沐秋?你应该没有和她见过面吧。”白夜行一顿,怀疑道:“难道你自己———”

    “怎么可能!”谷梁夜堵回了白夜行未说的话:“那种女人能劳烦本王亲自出马?”

    “那你就更不能如此武断的否定沐秋了。”白夜行抓住话机说。

    谷梁夜头疼的揉着额头:“师兄,我可是第一次看你这么袒护一个女人,你不会对她那个吧”白夜行喝着茶浅笑不语,谷梁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否认?

    谷梁夜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鬼!

    白夜行看他黑着的脸,也不阻止:算了,说不定他见过沐秋后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风绝正在树梢上蹲着马步,盯着院子里的人,宁沐秋正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给瑾儿讲故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风绝对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故事的名字叫做“灰姑娘和王公子”,瑾儿趴在石桌上听得不亦乐乎,一会儿跟着笑,一会跟着哭,听到结尾,更是意犹未尽:“姐姐,你说的故事可比外面那些说书先生好多了!”

    宁沐秋掩着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既然这样,下次就说白雪姑娘和恶毒后娘的故事。

    对了!宁沐秋灵感一闪,自言自语:我比说书先生说的好多了······

    “瑾儿,你真的喜欢我说的故事?”

    “对呀,外面那些老头儿整天叽叽歪歪,来去不过那几个段子,哪有姐姐厉害,这些天讲的一个都不重样。”

    “嗯,”宁沐秋满意的点点头,摸着下巴打起了算盘。

    风绝点点头也同意瑾儿的说法,通过这些时日的暗查,实在是看不透院中女子的所作所为,说她一点都不奇怪吧,偏偏经常做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说她奇怪吧,所有的事情又做的顺其自然,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突然身后一阵微风,风绝立即回身下蹲:“王爷!”

    谷梁夜一摆手,风绝悄声退去,浓郁的树冠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谷梁夜的身形,院中宁沐秋躺在椅子上扭动着脖子运动,无意飘过桑树,目光一定。

    难道她发现了?

    谷梁夜眼神一压,惊讶多过疑惑。

    不过眨眼功夫,宁沐秋又转过头去:为什么总觉得那棵树怪怪的?想要问瑾儿却又吞回话去,问的话瑾儿说不定又觉得自己病重了,还是算了吧。

    “瑾儿,李伯看来也上了些年纪,每天还要操劳这么多事情可以吗?”在自己的世界,李伯的年纪早该颐养天年了。

    “具体的事情都是下人们做的,李伯只需要负责监管和安排就好了,而且府上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我看李伯还很闲的嘛。”

    “是吗”宁沐秋寻思问道,“那李伯平日都做些什么?“

    先前就想报答李伯的“糕点“之恩,如果李伯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就好了。

    “陪他夫人咯。”

    宁沐秋点头,想起这些日子从没有见过这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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