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九章 鲜花与蜜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先生,你真的不怪我吗?”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和苦衷,这是人之常情。”

    宁沐秋自嘲的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对于先生,我真是无地自容,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如实相告。”

    白夜行不在意的点头:“姑娘安心养病就好,不要为这些杂事伤心。”

    “白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叫我的名字吧,姑娘姑娘的,听着也听别扭的。”

    白夜行递到唇边的茶杯一顿,笑容深了几分:“这倒是我疏忽了,姑娘不介意就好————”

    宁沐秋佯怒瞪着眼睛,白夜行急忙改口:“沐秋。”

    “那我可以叫你白大哥吗?”

    “当然。”

    查看了下宁沐秋受伤的腿,白夜行问道:“现在走路会有刺痛感吗?”

    “没有。”

    “嗯,”白夜行放下心来,“腿伤好的很快,沐秋虽身为女子,不过伤愈的形势比大多男子都好,接下来只要不是做剧烈运动,可以多走动走动,好的会更快一些。”

    宁沐秋笑着说好,白夜行收拾了锦盒便出去了,刚出玉霁院,两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凑了上来,看见白夜行手中的锦盒,瑾儿讶道:“先生,你怎么又拿回来了?就算姐姐没失忆,吃了也没坏处呀。”

    白夜行答非所问:“以后多陪沐秋出来走走,对她的脚伤有好处。”说完便推开瑾儿皱巴巴的小脸离开。

    李伯从旁侧看见白夜行嘴角那云般轻柔的笑容,一把抓过想要追上去的瑾儿,笑出满脸褶子:“丫头你干嘛?”

    “找先生把药拿回来呀。”

    “宁姑娘都说了,哪里还有这个必要。我知道你是担心宁姑娘的病,难道你还不相信公子的医术?就算没有灯芯草,公子也会让宁姑娘毫发不伤。”

    瑾儿犹疑的瞧着李伯。

    “你没听见公子说的话有什么深意?”

    “深意?”

    李伯继续指点道:“公子刚才叫宁姑娘什么?”

    “当然就是叫——”瑾儿杏眼一亮,“沐秋!先生什么时候叫过女子名字了?”

    两人各自体会其中意味,厨房阿刁几步之外便看见两人咬着手指头笑得诡异,心下一渗,正要转身离去。

    “站住!”瑾儿瞄见不远处的人影,上前一步似问似喝地说道:“阿刁,你怎么又来了?”

    自宁姐姐醒后,但凡府里未婚男性就报着各种事由寻隙进入玉霁院,吃饭送药的,扫地抹桌的,来去的次数比先生还多,心里好不来气!

    阿刁瞧着瑾儿愤愤的恨不得踹自己两脚的样子,心中虽然害怕却又不得不上前去。

    “瑾儿姑娘,有事吗?”

    “哼,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一大早就来这边,做什么?”

    阿刁挠头干笑两声,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想问下宁姑娘想吃些什么,所以过来问问。”

    “姐姐身体还未痊愈,哪有那么多功夫理你们,以后直接问我就好了,你回去告诉阿贵他们,以后再敢随随便便就往这边跑,看我不去掀了他的锅。”

    阿刁心虚的应是,心中奇了怪,平时过来也没怎么,今天是撞了什么鬼了?

    阿刁被瑾儿凶地发懵,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李伯。

    李伯上前拍了拍阿刁的肩膀,眼神不似先前一般调笑,透着七分认真三分严肃。

    “宁姑娘病已大好,小疾自有专人服侍,你们今后就不必凡事都是这么上心了,姑娘若是有需要,瑾儿会办好,其他的事情,”李伯顿住,悠悠道:“公子自会吩咐。”

    再平常不过的几字,李伯的一字一顿,言下之意,阿刁却是听得明明白白。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配不上宁姑娘,但是宁姑娘性子平近温和,人长得好看,还没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倨傲,就让人想对待的好一些。就算是那样看一眼,以后也是不能了。

    恍恍惚惚走到小桥上,再回头看时,院外两人已经不在,但是,即使没有人来阻挡,自己似乎也没有勇气再进那个院子了吧。

    先生那样的人,自然是该宁姑娘这样的女子相配。

    叹口气,阿刁松开紧握着的拳头,快步离去,寻思该怎样给那群天涯沦落人传达这个意思,免得再遭瑾儿姑娘的毒视。

    看着阿刁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瑾儿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按着白夜行的意思提议出院走走,宁沐秋欣然答应,自从来到这里后,还从没出过这个玉霁院,一是腿伤行走不便,二是毕竟是别人府邸,主人未说,自己也不好随便瞎逛。

    两人刚踏出院子,隐在树上的风绝屈膝一跃,向着身后方向飞去。

    “嗯?”宁沐秋心头一动,转首望向那颗桑树,“瑾儿,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啊,”瑾儿循着宁沐秋的视线望去,“哦,可能是因为那桑树最近结了果子,逗鸟的很。”

    “是吗?”宁沐秋忘了刚才心中那讶异的感觉,提议道:“那上面的果子好像是可以吃的吧,能爬上去吗?”

    “不行。”瑾儿马上否决劝道:“姐姐,你现在脚都没好,我又不会爬树,你要是想吃,待会去买就好了。”

    宁沐秋郁闷的点点头,看着几只鸟儿飞进桑树茂密的枝叶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风绝刚进逍遥王爷府的内院,就遇上一脸恹恹出来的阜尘。

    “怎么,任务失败了?”兴高采烈的凑上前去,风绝一脸笑谑。

    “败你大爷!”

    刚刚才在王爷那碰了一鼻子灰,阜尘正郁闷到无处撒气,现在倒捡了个现成的,话音刚落,腰间一条银鞭已飞刺了出去。

    风绝斜肩避开,气道:“你这疯女人,嘴巴毒就算了,出手也这么狠!”阜尘双目紧蹙,恶狠狠的盯着风绝,虽是无言,出手却一招比一招凶狠,风绝无法,只有抖出悬剑不情愿的应对起来:去招惹一个疯子,自己也是有病!

    风绝不想伤人,自然处于下风,应付的越来越吃力,阜尘出招怪异,想要卸她的招也困难,不过一杯茶的功夫,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扑簌簌的往下掉。

    眼看阜尘手腕一抖,刚擦着衣角的银鞭诡异的回刺过来,看着阜尘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风绝心中一气,干脆收了悬剑瞪着阜尘,显是不打算躲避的意思了。

    阜尘瞧见风绝视死如归的形容,心下大惊,面上却无丝毫波动,正要撤力收鞭,身侧突然蹦出一青衣,把白色粉末铺面而来,阜尘面无表情抵脚向后退离几步,避开了白色粉末的袭击,幸亏银鞭也借了这力,让风绝逃过一招。

    阜尘冷冷的站在一边,专心收拾自己的银鞭,风绝瞪眼无果,转而看向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

    “竹青衣,你怎么在这?”

    竹青衣耸耸肩,向着阜尘方向挤了挤眼睛:“刚被主子训了顿,路过而已,没想到是你碰到了刀刃上,恭喜。”

    哦——原来是挨训了,难怪脾气差到神经病。

    自然,这话只能在心中徘徊一圈,不然,又是一场恶战。果然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何况还是一只母老虎。

    一番自我安慰,风绝才抓住重点问道:“主子心情不好?”

    竹青衣男子缩头点点头,今日本是主子说有事吩咐,自己刚到门口就看见阜尘一脸冷然的出来,顿时捏了捏胸口的平安符,果然,进去不到片刻,自己也是灰头土脑的出来,走到院门,就遇见这激烈交战的一幕。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主子为什么心情不好?”风绝想起昨日所见,主子轻功又上一层,应该心情很好才是。

    竹青衣白了眼风绝:“主子心情不好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主子不高兴的事情。”

    风绝一个哆嗦,自己这些天都安分守己的躲在那颗桑树上,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但是,主子心情不好,早上的事情还要不要禀告呢?

    风绝心中万分纠结,握着悬剑来来回回,再抬头时,其他两人已经不知所踪。

    哎!要不以后再说?

    可是主子说了玉霁院若是有了特别的情况,要及时汇报的。

    可是主子心情不好。而且,好像汇报今早的情况后,主子心情会更不好。为什么会觉得主子心情会更差?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挨阜尘两鞭子来的舒服!

    看了眼湖对岸的半月居,整了整刚才打斗地微乱的衣角,风绝决心,朝着半月居走去:知情不报,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