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逢

    孙家。孙玉婷一个人躺在床上，泪水湿了床单，那个男人走了，永远的走了，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刘铁军，在孙雨婷的印象里这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男孩子。个子很高，有一身黝黑的皮肤。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脸的笑，还有些小害羞。他最害怕和女孩子说话了，一害羞，他的脸就会“刷”的一下红了。他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初恋。

    孙雨婷看着刘铁军站在学校的荷花池旁，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她调皮地走了过去，从背后猛地一拍，“干什么的。”

    刘铁军下了一跳忙往后一闪，嘴上吞吞吐吐的：“没，没干什么。”

    “老实交代，你背后是什么东西。”孙雨婷拉着他的胳膊，仿佛要把他背后的东西揪出来一样。

    “这个，送给你的。”刘铁军低着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

    “是什么东西？”孙玉婷想要打开。

    “别，”刘铁军阻止道，“这是个特别的东西，不过呢，你现在还不能打开，时机未到。”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孙雨婷佯装不高心，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顺着她的。

    “我没有。”刘铁军解释道，“只是，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我想等会儿吃饭的时候送给你。却被你提前发现了……”

    凯萨广场，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在这里玩啊？就像，在北京人们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王府井、西单；在西安人们约会必去大雁塔、小寨；在上海你不知道自己家门前的路叫什么名字，都会知道东方明珠。

    我站在凯萨的街头，这个应聘失败，相亲失败的地方。等待着我的好友林叶，至于去哪里，她说保密，我也没有再问。林叶怎么还不来啊？

    我翻看着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已经到了，你在呢？

    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她才到达。“路上堵车，来晚了。”她随口说道，今天的她画了淡妆，把眉毛修的细长，配上她的大眼睛真好看。我看的痴了，哎，这孩子就是这么美。我看都这样，男人看怎么办啊……

    “今天去哪？”我问道。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让故作神秘。

    “我们去喝酒吧，今天心情不好。”我确实想喝点酒，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儿，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偶尔也放纵一次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拉你去喝酒？”林叶惊奇地问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心有灵犀，呵呵。”我冲她笑了笑，“就我们两个么？”

    “我想把祁道叫上。”叶子认真地说道。

    “叫他啊，”我其实挺想叫的，白天的时候和他聊得挺不错的，他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穿成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合适。”运动衣，牛仔裤，帆布鞋——学生装。

    “不会啊，他又不是外貌协会的。”林叶无所谓地将手一摆，“而且，就是这个样子才是最真实的你，其他的样子都太，不适合了。”

    “我有那么不堪么？”我也可以穿时装的啊。

    “是，是，”林叶跟我开玩笑地说，“我们的孙大美女穿什么都好看。要是有人说你俗，那他才真是恶俗到家了。”

    “呵呵。”我发现和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沟通。

    她果真是行动派的，这不已经给祁道通完了电话。“他说要带一个人过来，好像是他的弟弟。他说他弟弟这个人宅的很，不怎么爱说话，带他出来见识见识。”

    “随意，我无所谓。”其实我也蛮宅的，有那样个人在，他们两个活跃分子说话时，我就不会冷场了。

    爱丽斯酒吧，远远地林叶就和坐在街角的两个男人招起手来。那个人好熟悉啊，我看到坐在那个和林叶挥手的男个人，他的样子好像……

    正在这个时候，小姑的电话打来了。“小缔啊，是我。”小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哑哑的仿佛刚哭了的样子。

    “姑，我是小缔，你怎么了？”我焦急地询问道。

    “他死了，你知道么？他死了，永远地离开我了，再也回不去了。”小姑的声音很轻，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姑，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没有他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姑，发生了什么？你不要乱想啊！”我着急地叫嚷着，可对方却没有回答。

    “姑，你在家呆着别动，我马上赶回去。”

    “姑，姑，姑……”电话挂断了，我转过头对林叶说道，“对不起了，我们家好像有些事儿，我得赶回去。”

    “不要紧吧，”林叶询问道，“你先回去，这边我和他解释，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恩。”冲她点点头。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酒吧内，祁道：“咦，那个人怎么走了。”

    祁彬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好熟悉的背影。祁彬的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这样的画面。盛夏时节，河边的莲花已经开了不少，淡淡的花香飘散在两个幼小的心灵之上。一个是八九岁的小男孩，一个是六七岁的小女孩。女孩留着一头齐肩秀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悄悄地荡去，留海变得凌乱却不失可爱。

    小缔：“彬哥哥，为什么我要叫孙缔啊，好难听，像男孩的名字。”

    小彬：“因为我叫祁彬。”

    小缔：“这和我的名字有关系么？”

    小彬：“有，花开并蒂。”

    小缔：“并蒂“bing”祁彬“bin”，不对你骗人，少了一个g耶。”

    小彬：“双胞胎起名字都这样。为了好听，会取谐音的。”

    小缔：“我们又不是双胞胎。”

    小彬：“等你将来长大了，是要嫁给我的。然后你就天天陪着我，像双胞胎一样。”

    小缔：“谁要嫁给你呢！”

    说罢，小缔跑开了去，齐肩的秀发在空中一甩，留下一股清香，像莲花的香味，又像是女儿本身的体香。

    祁彬将手放到唇边，回忆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小缔，那个人好像小缔。“对不起哥，我有事儿要出去。”

    “喂，怎么回事儿，一个两个都走了。”祁道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叶这时候正巧走了进来，刚好和祁彬装在了一起。“那是你弟弟？怎么毛毛躁躁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太不寻常了。”祁道坐下来，给自己的杯中填了酒，又从旁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斟满，递给林叶，“看来，今天只能我们俩喝了。”

    “就你这般护短。”林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坐上车就拿起手机给小姑打电话，电话通了，“滴……滴……滴……”我紧握着手机，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电话通了，我连忙把它放在耳边，“姑，我已经坐上车了，你等着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段女声，“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拨，已经变成了已关机的声音。

    “司机麻烦你开快一点。”我的双手发白，紧紧地握着手机，姑，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儿啊。

    “姑！”我推开房门，黑暗的房子里看不到一丝光亮，却可以闻到房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打开灯，桌子上还放着剩饭菜，有两副碗筷，有人来过，我顾不了那么多，飞快地向小姑的房子走去。房子的门锁了，我没有钥匙。

    “姑，开门，快开门啊。”我拼命地敲门。可是没有人应答，我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砸着，手红了痛了烂了，可门还是没有丝毫要开的痕迹。

    “撞开，要快！”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冲了进来。他的样子，好像在哪见过，怎么那么熟悉。“孙缔，你发什么呆，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