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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被轻薄,鸢儿险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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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鸢儿之所以敢撞着胆子这么顶撞暮元勋,是料定了他不敢杀她,不管她身份是真是假,她这副身体可是实打实的暮鸢,任谁也找不出破绽来。

    暮元勋的眸光一顿,剑锋略显迟疑,随即释然般放下剑来,冷声道,“请娘娘宽衣。”

    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

    柳鸢儿的心脏似要跳出喉咙,强压住心悸,继续威胁道,“暮元勋!你好大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他一只长着粗茧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捂上了她的嘴唇。

    柳鸢儿瞪大了眼睛,正要闪避,可是暮元勋迫近半步,冰凉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但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曾减弱,稍一用力,两人便同时倒在地上,但他的手及时护住她的身体,才没有让她太疼,再一个翻身,柳鸢儿便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放手!”

    柳鸢儿挣扎着出声,却只能发出含糊而微弱的呜呜声。

    口被封住,她的双手双脚更是被他牢牢的禁锢着。这样的姿势,暮元勋想做什么也腾不出手啊!

    只见他俯视着身下不安分的美人,眼神略显异样,却仍旧板着一张脸,道,“不要怕,我不会将你怎样,我只想知道,真正的暮鸢去了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保你周全,相信我!”

    说,还是不说?

    柳鸢儿望着暮元勋,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相貌十分俊美,并没有习武之人五大三粗的姿态;他的眉目分明,漆黑的眼眸有着无比璀璨的光芒,多看一会儿就能令人迷醉;他的嘴唇微微泛白,衬着夜的荒凉,有些憔悴。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柳鸢儿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急迫与忍耐。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至少也要让她先跟暮姐姐商量。

    见她毫无坦白之意,暮元勋眉毛微微一扬,轻声道,“你不肯说?不说我也有凭证,届时我会将证据禀告给皇上,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柳鸢儿轻笑,眸中满是讥笑之意,他能找到什么凭证?这副容貌,这副身体全是暮鸢的,难不成他还能区分她的灵魂,将她的魂魄交由皇上不成?

    只见暮元勋慢慢俯下身来,嘴唇轻启,用牙齿咬住柳鸢儿的领口,慢慢地往一侧拉,这个动作让柳鸢儿惊住了,全身都僵硬起来。

    他难不成想轻薄她?

    虽然说像他这样的男子,正值壮年,需要女人调节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是她?

    柳鸢儿无法遏制从身体里发出来的恐惧,她害怕这样的身体接触,他的靠近让她觉得屈辱。

    暮元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眸光似乎柔软了一些,动作也更加轻柔,但这并不能减轻柳鸢儿心底的恐惧,她眼神空洞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想象自己是一条没有任何感觉的死鱼,又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是暮姐姐的身体,暮姐姐本就喜欢暮元勋,她不应该抗拒,不应该觉得屈辱,可眼泪还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暮元勋的眸光顿了一顿,却没有停止动作,俯身缓慢咬开柳鸢儿的外衫,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高耸的胸部,将粉色的丝绸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的肌肤极白,柔嫩得没有任何瑕疵,阵阵的体香伴随着微风轻扑在暮元勋冷峻的脸上,很快他的下身有了反应,冰凉的眸子闪出情yu的光芒,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抬起头来,让自己远离那具娇嫩的身躯,稳定情绪后,又俯下身躯,将肚兜的绳子解开,拉到锁骨以下。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锁骨下方有一梅形伤疤,那是小时候她与他玩耍时,被树枝划伤的痕迹。

    他惊愕地望了望柳鸢儿,松开钳制她的双手,惊叹道,“这怎么可能?”

    原来他不是想要轻薄她,而是想找到她不是暮鸢的证据。

    柳鸢儿迅速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退出三尺以外,撇嘴道,“这下你信了吧?”

    说罢,迅速向皇宫的方向跑去,她可不想再被他轻薄一次。

    幸好,这条巷子就在皇宫不远处,柳鸢儿没走几步就到了,折腾了一天,她的身子也有些乏了,一进忆棠阁,就开始脱衣沐浴。

    小奴心里约莫算着柳鸢儿回来的时辰,早已准备好了热水。

    柳鸢儿将自己埋在温热的水池里,乌黑的秀发置于池外,而她的脖颈轻靠在池边的木枕上,她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池子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他正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柳鸢儿的睡态。

    盯了她半饷,对面的人儿没有醒来的意思,君北翼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恬静安详的睡姿,毫无防备的面庞,静谧的仿佛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世界。

    君北翼起身,穿好衣服,轻轻将她抱起,置于踏上,用巾帕将她身上的水渍擦干,又拾了薄被将她裹住,才放心离开。

    他本不必做的这么细致,他照顾她,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暮栖情的姐姐,另一方面,他还必须利用她对付暮天行。

    现今,倾月国虽局势稳定,但暮天行手中仍掌握着倾月国的大批兵马,十二方兵书尚未集齐,若是落入暮天行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的母后,莫桑霓裳,手中掌握着北齐一方的军队,一直迟迟不肯交予他,他这个皇帝,充其量只掌握了倾月国一半的军力,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

    暮鸢是他重要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儿,他才为他刚才的行为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深夜,忘忧阁。

    越腾飞正在向连生禀报今日发生的一切。

    在听到暮元勋对柳鸢儿的种种举动时,连生从容温和的面容闪过一丝异样,冷静的眸光也褪去了凌冽的寒意,透出一丝动容来。

    越腾飞并未察觉连生的异样,继续道,“我见娘娘以前与那暮元勋相好,便没有阻止这荒唐之事,好在暮元勋并未轻薄娘娘,只是瞧了瞧娘娘身上的印记。”

    说了这儿,他的脸不好意思地沉了沉,那香艳的画面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连生轻啜了一口茶,冷声道,“若是以后再有此等事情,需先救了娘娘。”

    他的声音温和,眸光却锐利得很,让越腾飞感到骨子里的惊悸,他点了点头道,“是。”

    越腾飞走后,忘忧阁又恢复了静谧,唯有几只蝉雀在叫嚣着,浅落手持摇扇站在连生身旁,轻声道,“先生似乎十分在意那女孩。”

    这语气似在询问,又似在试探。

    “自然是在意的。”连生并不回避,青天白云般柔和的眸子,氤氲着令人看不透的雾气。

    他顿了顿,又道,“欧阳花落的底细可查出来了?”

    浅落站在一旁,并未回应,她皱着眉头,窝着扇柄的手紧了一紧,心里还在想着连生先前才那句话。

    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道,“先生,方才说甚?”

    连生回过身来,看了看浅落,她的烦忧那么轻易地写在脸上,他笑了笑,白皙修长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莫要胡思乱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

    这句话让浅落的心安定了不少,方才心中的疑虑也烟消云散,她嘴角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先生,事情都在按先生计划的发展,暮王爷拥兵自重,太后持兵自保,倾月国用不了多久便会江山易主。”

    “可有兵书的消息?”连生并未答话,原本柔和散淡的神情,在一笑之中,显出微微的犀利。

    十二方兵书,三方在君北翼手中,一方在莫桑霓裳手中,四方在他自己手中,其余四方不知所踪。

    浅落收起方才女儿家混乱的小情绪之后,面色严肃了不少,她正色道,“江湖门派七杀门,似有兵书一本。当年欧阳家被火烧尽,皆是因兵书之故,之后欧阳花落将兵书赠与七杀门门主,投靠七杀门,成为杀手之一,她一直在寻找杀害她家人的凶手。”

    “七杀门门主是何人?”连生似察觉到什么似的,面色略显凝重。

    “七杀门门主神出鬼没,无人能见其真身,就算是门下的杀手,也不曾得见其真颜,由于其杀人手法奇特,被他杀过之人,如被人摄过魂魄一般,死状极惨,江湖人称七魄。”

    浅落说起这名字时,周身都觉得寒冷,眸子里透出渗人之色。

    连生抬眸望了一眼浅落,凝眉道,“你见过他?”

    浅落倒抽了一口凉气,努力将恐惧之意压制下来,待情绪稳定之后,才缓声道,“七年前,浅落还未投靠先生之时,见过他一面,只是背影,却令我此生难忘。”

    那夜,寒风萧肃,洛阳城内一片腐尸的气味,城内染上瘟疫,死了很多人,唯有梨园尚有一些活口,许多穷苦之人都聚集在门口,希望园主能赏一口饭吃,浅落便是在那里遇见七魄的。

    他只身一人,站在梨园门口,身着黑色长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他的面庞,身材并不高大,分不清男女,声音沙哑,似是为了掩盖原本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如死尸一般,阴冷的气息,将整个梨园包围。

    片刻之后,梨园园主走了出来,他的步子很慢,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怎样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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