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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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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邯郸城已经几天了,在张信侯爷的严令下,张延民一直呆在侯府没有出门。

    心结已经打开了,张延民虽然仍然对这一世的三个兄长充满怀念,但是对定军侯这个便宜老爸却没有了原先的芥蒂,毕竟三个兄长是求仁得仁。

    至于为什么要用体内的罗盘把时间转回去,是自己还不能接受定军侯爷的忠君报国的想法,还是不想融入这个世界接受所谓的亲情,亦或是没有做好向父亲张信表明自己的心里准备……张延民自己也说不清。

    几天里,前来恭贺张延民成为驸马的王公大臣不绝如缕,张信侯爷一直以张延民旅途劳累,身染微恙为由,谢绝了一切来访。

    张延民也知道自己老爸担心自己的纨绔不肖,怕自己在人前说错话,招来不必要的灾祸。感激自己老爸的同时,心里也很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真实的自己向父亲说清楚。

    这一天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宫中传来旨意,要他这个准驸马在今天晚上进宫面圣。

    张延民此时正在侯府内几个亲卫的帮助下,穿着他都不知道怎么摆弄的朝服,穿戴整齐,亲兵们纷纷夸奖,说他身形本就匀称,现在更显风流。他正心中暗喜,外面有人来传报,说皇宫里来使者了。

    张延民走出房门,往前院行去。一路上侯府的下人们看见了他,都躬身施礼。

    来到侯府的大厅,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大厅正中,他下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带着一脸恭敬的笑容,正和自己的父亲说着什么。身后还有四个身穿黄色劲装的侍卫站立在两旁。

    这中年男子一身丝绸做的褐色袍子,下面穿着一件有些可笑的肥大的裤子,一张脸上还敷了一层粉,看上去有些白得吓人,微微昂着脑袋,虽然恭敬的在笑,但态度却不显得谄媚。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古怪,语调中有一种诡异的尖锐感。

    “这一定就是驸马爷了!”这个太监看见了走进大厅的张延民,连忙起身迎了上来,笑道:“奴才李德全给驸马爷请安。”

    张延民知道这些太监都是面慈心狠的角色,连忙上前搀扶:“公公太客气了,请起,请起。”

    然后他面向张信施礼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张信有点诧异的看了看张延民,随即道:“小五子,这是陛下身边的总管李德全李公公,回头你跟他入宫,万事你听他安排即可。”

    张延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前世都说太监都是阉过的男人……想到这个念头,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往这个总管的胯下多扫了一眼,只是这裤子肥大,从外表却看不出什么来,不过这人嘴唇和下巴上倒是干干净净,滑溜一片,没有一点胡须。

    李德全听了张信的话笑了笑,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对张信道:“岂敢!岂敢!驸马爷英姿勃勃,贵气逼人,怪不得被陛下看中。奴才能有幸为咱们驸马爷鞍前马后,实在是杂家的幸运啊。”

    然后他转过身子:“驸马爷,您这就随我去觐见陛下吧。”

    张延民又对张信施了一礼,就随这位李德全公公走出了前厅。

    张信送了出来,对张延民低声耳语:“到宫中千万不可乱语,不知说什么点头应是即可。”说完塞给了他几张银票。

    张延民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纨绔”还是放心不下,把银票接住,放在袖中。然后跟那位李公公来到前院广场,上了府里早已准备好的战马。

    李德全忙上前道:“驸马爷,陛下给您派了车。”

    “谢陛下!不过军人不能坐车。”张延民的恶趣味又上来了,把自己的父亲定军侯以前对将领的要求搬了出来。

    李德全也没有再要求,自己也骑上马,带着皇宫的侍卫和侯府的亲卫跟着张延民一路往皇宫行去。

    张延民曾经听父亲说过,昊清帝国的皇宫在邯郸城的正中间,一条中轴贯通着整个皇宫,这条中轴又在邯郸城的中轴线上。皇宫内有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等。在中轴宫殿两旁,还对称分布着许多殿宇,宏伟华丽。这些宫殿可分为外朝和内廷两大部分。外朝以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为中心,文华殿、武英殿为两翼。内廷以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为中心,东西六宫为两翼,布局严谨有序。

    皇宫的四个城角都有精巧玲珑的角楼,建造精巧美观。宫城周围环绕着高十米,长数千米的宫墙,墙外有近六十米宽的护城河。

    他暗想今日终于能去看看,不知道和前世比又有何差别。

    他们的队伍在开阔平坦的邯郸大街上行了一段时间,张延民远远就看见了前方一座方形的角楼顶尖,上面飘扬着昊清国的旗帜。

    再行了一段时间,看见正对着自己有座像城堡一样的建筑,城堡两边正是高十米多的宫墙,城堡门前放下了一座大型的木质的吊桥。城堡正上方写着“景德门”三个大字。城堡上影影绰绰站满了身穿红色盔甲和长袍的侍卫。过了吊桥之后,城门后门洞两旁站着数百名穿着黄色劲装的宫廷侍卫,都是腰佩长剑。

    眼看前面楼宇成群,一座一座磅礴的宫殿连绵不绝,形成了一片看上去宏伟之极的宫殿群,让张延民心中赞叹不已。

    李德全下了马,迎到张延民身前,轻声道:“驸马爷,您是第一次进宫,小的斗胆交代您一下。这皇城之内,戒备森严,规矩较大。您进去后务必紧跟着杂家,千万不可自己乱走。”

    “我晓得了!烦劳李公公。”

    李德全连声说着不敢,就在前头带路了。张延民跟在他身后仔细的观赏起来这传说之中的皇宫。

    一路行来,张延民感觉这皇宫大是大,宏伟也实在是宏伟,就是未免也太冷清了。

    路上只看见偶尔有一队一队穿着红色铠甲的御林军来回巡视,而远远的看见几个宫廷侍者,行走之间也垂头快速而行,充满了小心谨慎。

    张延民觉得有些怪异的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这些磅礴的建筑带来的肃穆威严感之外,让他感觉更多的,却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楼宇之上的浮雕尽显得奢华,墙壁上的壁画美轮美奂,甚至就连一些柱脚上都包着黄金。

    还有经过了一座一座长廊,空气里都充满了香料的芬芳。可是这古怪的香气,却让张延民感到很不舒服。

    走了好久之后,张延民才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里死气沉沉了!

    那经过的广场,大殿,走廊,有壁画,有浮雕,有雕像。可是,这里却没有任何植物!没有一棵树木,地面上都铺设了整齐的石板,走廊上都是精致的地砖甚至是大理石。

    可唯独看不到一点泥土,也没有半点绿色!

    肃穆,庄严……可这一切过了头,却让人感觉这里好像是一座坟墓。

    张延民不由的心中苦笑,这个看似贵气逼人的皇宫,现在看来怎么也只像是一个大牢笼?

    什么是权?什么是利?为什么不论在前世,还是在现今,人总是要费尽心机的去争这个死气沉沉的大牢笼呢?

    走了很长时间,李德全终于在一座气势宏伟的殿宇前,站住了脚步。

    “驸马爷,奴才去复旨,您在此稍待。”

    “烦劳公公!”张延民把手中离家时父亲给他的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到了李德全的袖中。

    李德全不动声色的抱了抱拳,转身进了大殿。

    张延民站在这殿前,不禁有些期待,这个被誉为昊清国近百年“第一名君”的烈帝朱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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