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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也要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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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破局点,李余年心中有许多方案,在他的记忆中,前一世他开始实习的那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就在这时,播放晚间新闻的地方电视台主持人,忽然说道:“下面插播一条突发新闻,我市东四立交桥,发生一起严重车祸,目前东四立交桥已经被公安以及消防部门暂时封闭,无法通行,具体的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请看我台现场记者发来的报道……”

    紧接着电视画面一转,已经切换到了车祸发生地。

    事故现场,警灯闪烁,除了警察、消防人员与记者之外,还有许多围观的群众。

    记者此时正在采访一位目击者,据目击者称,当时他正骑自行车在立交桥附近路过,看到一辆拉土车突然撞上了一辆小轿车,拉土车翻了,小轿车更直接被撞下了桥面……

    看着电视上的现场画面,李余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这起车祸果然发生了!

    ……

    晚上十一点左右,齐欢回来了。

    见李余年一直在等她,齐欢略有些歉意地说:“我之前应该提醒你,不用等我。”

    “没关系,我也习惯晚睡,晚饭吃了吗?”李余年淡淡一笑,随后把配好的钥匙放在茶几上。

    齐欢点头:“在局里吃了些……你给我留晚饭了?”

    “那倒没有,不知道你有没有忌口,而且二次加热的饭菜也不香,你如果饿了我现在给你做,五分钟就好。”

    “你真会做饭?那我倒是真有点饿了。”

    大概是因为,李余年一直都表现得从容淡定,尺度拿捏得非常好,所以齐欢的情绪也很放松,虽然依旧笑容很少,但完全没有在工作中,那种生人勿近的态度。

    见李余年站起身麻利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齐欢忽然觉得有点恍惚,仿佛他早就已经是这个家的成员一般。

    五分钟时间不到,随着诱人香气的飘散,李余年笑着端出了一荤一素两盘菜,以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真没想到,你不但会做饭,而且手艺这么好!”齐欢称赞道。

    李余年笑了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且毕竟这饭菜是要顶房租的,如果姐姐不满意,加倍收我房租,那我就亏大了!”

    齐欢被这句话,以及李余年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随后她自己都有些略微愕然,似乎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真心的笑过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动。

    但李余年却并没有如同言情小说中那般,乘胜追击趁热打铁。

    重活一世的他十分清楚,无论官场还是情场,只有温水煮青蛙才是真正的王道,谁急谁就先输了!

    闲聊几句,吃过饭后,齐欢想要帮忙收拾碗筷,李余年却说:“如果姐姐暂时不准备休息,可以先收拾一下我房间的书桌,另外还有卫生间……”

    书桌上都是齐欢的书和笔记,自然是要收拾一下的。而当想起卫生间里挂着的那些衣物和用品,齐欢的俏脸忽然泛起了红晕。

    之前她只是觉得李余年很特别,也值得她帮,直到现在才忽然想起了男女有别。

    等齐欢收拾完,李余年已经又泡了一壶茶。

    “虽然俗语说,早酒晚茶要不得,但我这茶很清淡,不至于影响睡眠,反而睡前喝一杯还能齿颊留香。”李余年把杯子推给齐欢说。

    齐欢换了宽松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小口喝茶,点头说:“这茶真香,你倒是很懂生活。”

    “只有愿意享受生活,才会试着去了解。”

    李余年随口说了一句,忽然话锋一转问:“东四立交桥车祸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齐欢点头说:“听说了,但那是交警支队的工作,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新闻里那辆车,有点眼熟。”

    “也对,整个千丰市没有几辆法拉利,那是云城大洋集团的车,当时开车的是大洋集团董事长,程仁的儿子程浩,已经确认当场死亡。”齐欢平静地说。

    果然是程浩!

    李余年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这件事他印象不深,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千丰市,去乡镇小学实习。

    不过云城大洋集团太子爷的死,也是轰动整个千丰市大事件!

    云城市是千丰市下辖的一座县级市,辖区内矿产资源丰富,大洋集团就是靠着矿业发家的,董事长程仁更一度短暂的成为全省首富!

    直到数年之后,正安集团被查办,程浩死亡的真相才终于浮出水面,他并非死于车祸,这场车祸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谋杀!

    齐欢当然不知道这些,见李余年不说话,于是问道:“正好你也不想睡觉,给我说一下三台村拆迁案的事吧,已经向你们领导汇报了吗?”

    这才是齐欢真正关心的问题。

    她回到市局之后,还专门翻阅了相关的卷宗,一直期待着能回来和李余年讨论案情。

    可李余年这家伙却什么都不说,就算饭菜可口,茶也香,但这被吊着的胃口,是真让人难受啊!

    李余年放下茶杯说:“我已经向领导汇报了,但领导具体的态度,明天才能知道。”

    “为什么?”

    “因为领导,也要权衡。”

    ……

    与此同时,千丰市副市长范志国住处的书房里,灯还亮着。

    在抽完一根烟之后,范志国终于拿起手机,拨打了父亲范林宽的电话。

    “爸,您睡了吗?”

    “上了岁数,觉就少了,有事你说。”范林宽知道,如果没事的话,儿子不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范志国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关于三台村拆迁的那件案子,小江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新来的实习生李余年,在现场了解了一些情况……”

    在李余年的敲打下,江岩不敢隐瞒,已经如实把三台村的情况汇报给了范志国。

    听完范志国的话之后,范林宽沉默片刻问:“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

    范志国苦笑:“今天有个外地开发商的酒会,关系到市里下半年的经济规划,我也才刚刚到家不久……”

    “你和李余年沟通了吗?”

    “没有,我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按说这个李余年第一天来实习,不可能接触到这些!可现在就连小江都替他说话,所以我才这时候给您打电话,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人。”

    范林宽点头说:“你做得对,李余年将录音握在手里,就是想得到和你见面的机会!”

    “那……明天我应不应该见他?”

    “这么大的事,你不能不见,但不要贸然表态,最少也要弄清楚,李余年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针对正安集团。”

    范林宽很欣赏李余年,但同样并不认为,一个还没彻底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会真的能把一切做得如此圆润自如!刀可以借,但却要搞清楚,借给了谁!

    官场江湖很少会有表面上的针锋相对,但却从不缺少涌动的暗流,以及肉眼无法窥见的触手。

    范林宽认为,是有人想要借由李余年这枚棋子,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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