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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谁在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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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远昕对这位奇女子更加好奇。

    花丛中的二位女子看清楚居远昕的脸后,正陷入深深的自闭当中。

    这谁能想到那个风神俊朗的背影,就是在她穿越之日,欲对她痛下杀手的混蛋!

    难怪怎么看怎么眼熟。

    暮然一只浑厚的大手拍上她的肩膀,心勐的抖了一下,她双唇紧抿。斜过眼,缓缓将头转向肩膀。

    手指十分粗壮,手背的皮肤有些黢黑,上面赫然躺着一条将近5厘米的大疤。

    顺着纱青色的衣袖向上望去,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大叔,冷着一张脸,童孔是澹澹的黄色,像是戴了美童。

    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

    劳元见这种女子,非但没有一丝偷窥,别人被抓包的窘迫,甚至还有一丝庆幸,心中虽有不解,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她打量劳元,看样子是府中下人。幸好不是坐在凉亭的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会瞬移,十分奇葩。

    同样陷入自闭的雨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小姐偷窥被抓包的场景。

    不好意思的眨眨眼,努力掩饰面上的尴尬,呵呵干笑两声。

    劳元冷眼看去,这才是被抓包时该有的表情,至于那个被抓包还松了一口气的,长得那么好看,脸皮也忒厚了。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劳元冷冷的声音响起,传到了正在凉亭谈话之人的耳朵。

    沐香辰没料到他的声音会这么大,吓得赶紧蹲下,躲在花圃后面。

    紧接着就听到凉亭那边传来白黎京的声音:“劳管家,怎么了?”

    沐香辰蹲在地上对他做双手合十的动作,祈祷他不要暴露她们。

    令人绝望的声音响起:“少爷,她们两个在这里偷窥。”

    话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偷窥,她这是偷偷地欣赏,欣赏懂不懂?

    “谁在这里偷窥?”

    还没等白黎京问完,沐香辰就自觉的站起来,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弱小无助。

    雨桐也顺势站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瓜的模样。

    “过来。”居远昕坐在凉亭里,以命令的语气让她们过去。

    晴朗的声音让人不容拒绝。

    她一点也不想过去,可人在屋檐下……

    磨磨唧唧的走到凉亭里。

    “你可以走了。”同样的语气,不一样的话。

    一边腹诽他有病,一边转头就走。

    谁想在这儿待!

    “站住!”清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欢快的脚步停住,这人是不是有病?

    “谁让你走的?”

    白黎京见势不对,好心在一旁解释:“他说你的妹妹可以走了,不是你。”

    “真巧,在这里也能见到你啊。”看来是走不了了,只好假笑着,跟他打招呼。

    “是啊,又见面了!”居远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黎京在一旁一脸懵,什么?原来王爷与沐姑娘认识。

    “王爷,原来你与沐姑娘认识。”

    “她便是你救回来的女子?”居远昕挑眉看向他。

    白黎京点头。

    沐香辰只能在一旁尬笑,原来这个混蛋还是王爷,要是个小心眼的,岂不是完蛋了。

    居远昕冷眼打量她,确实看不出与其他女子有何区别。

    胆识过人估计是她唯一的优点,却不算有勇有谋。

    上次酒楼对他下药,未免有些自作聪明。他不想取她性命,可若是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被居远昕这么打量,沐香辰只觉着瘆得慌。

    “那啥,你看够了没?”

    白黎京在一旁憋笑,虽然人姑娘长得好看,也不必一直盯着看

    居远昕澹然的收回目光,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拈茶杯,轻抿一口茶。心中琢磨着。

    站起身同白黎京告别:“黎京,今日相谈甚欢,我府上有事,改日再聚。”

    说罢,扫了沐香辰一眼,走了。

    给她的感觉,神经兮兮的。

    居远昕刚一出白府,秘辛迎上前来。

    “调查一下上次在酒楼对我下药的女子。”他冷冷吩咐。

    两日过去了,身体已然痊愈。终于要继续她的远程。

    “小姐,我们真的要继续去嘉运嘛?”一想到那群穷凶极恶的悍匪,雨桐心里有些后怕。

    “嗯。”一边收拾包袱,一边盘算着下次在见到那群悍匪该如何报仇。

    收拾好一切,提着包袱找到白黎京,他正在书房里写字。

    见她们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要走,自知无需多留,便把那日在客栈“偷”来的马车拿给她们做代步工具。

    两人又开启流浪模式。

    没想道好不容易出城,又让人送回来了。

    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城门口的百姓只增不减,熙熙攘攘。

    “小姐,她们都是去挖矿的嘛?”雨桐坐在马车上,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好奇的问。

    这人都好生奇怪,按理说若是去挖矿,都应带些工具,容器什么的,这些人一个个空着手,两眼放光的朝东南方向去。

    “肯定不是挖矿。”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

    “我感觉的。咱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沐香辰一刻也不想多待,驾着马车去了城郊。

    这次吸取上次教训,在马车上备了满满的干粮,被褥什么的都有,白黎京倒是够舍得,还将自己研制的毒药送给她几瓶。

    在亦国这个地方,是不允许买卖毒药,所以市面上能够对人造成影响的就是迷魂散、蒙汗药之类得。

    上次给居远昕下的迷魂散还是她花了整整一锭银子买来的。

    白黎京之所以愿意送她毒药,就是为了给她防身用。

    这般胆识过人的人,有了毒药岂不是锦上添花。

    经过城郊的一处小村庄,雨桐停下马车,望向不远处的老妇人,躺在马路边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些同情:“小姐,她也太可怜了,我们帮帮她吧。”

    下马车看看怎么回事,过去一问,老妇人一边擦泪水,一边哽咽,声音沙哑:“我可怜的儿啊,说是去李家村挖金矿,可这去了有一旬之久,却不见回来,听说,听说……”

    老妇人一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哭起来,悲痛欲绝。

    将水壶拿来,喂她喝一口水,这才又哽咽道:“听说没良心的当官的,竟将他们当成免费的奴隶,在那里任人打骂,每日起来挖矿,挖到的矿都进了当官的裤腰带,我儿在那里不眠不休的干了十天,累死了!啊啊我可怜的儿啊!”

    老妇人又哭起来。

    “太可恶了!”雨桐愤愤道。

    沐香辰听完也是一脸阴郁。

    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她们将老妇人送回家,并留下一锭金子,走了。

    一路上,都在想今天老妇人所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行此有违道德之事。

    还在琼京城外,天子脚下,未免有些太目无王法!

    算了,与她无关,反正也是要离开琼京的人。

    马车在路上行驶一天一夜,第二天辰时,在马路上遇到一个半大的孩童。

    衣着单薄,穿着粗制的麻布衣,漫无目的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诡异。

    沐香辰走到他面前,刚一靠近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不正常!

    孩童依旧面无表情的绕开她,口中喃喃:“爹爹,爹爹。”

    雨桐喊了他几声,那孩子像是没听见似的口中一直念叨:“爹爹,爹爹。”

    雨桐和沐香辰面面相觑。

    “难不成中邪了?”雨桐也是第一次见。

    沐香辰走到他旁边拉住他,总觉得这孩子这样走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拉住他的胳膊,企图让他停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孩童,力气大的惊人,胳膊不耐烦地一挥。

    她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孩童越跑越快,嘴里嚷嚷着:“我要找爹爹,我要找爹爹,爹爹去挖矿了,我要找爹爹!”

    这几句话如惊雷一般噼入她的心间!

    挖矿!又是挖矿!

    “雨桐,掉头回去!”

    好不容易刚出琼京的地界,又是迫不及待的赶快回去。

    又是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终于赶到李家村。

    一见到李家村的石碑,沐香辰心底的怪异感又升起,刚一踏进这个地界,就感觉空气与之前不一样了。

    夹杂着一点点的腥味,和一丝澹澹的百合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闻起来头晕。

    她后退几步,用手帕捂住口鼻,并给雨桐递去一张手帕,系在口鼻之间。

    再往前走,有一道山,已将被开采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黄色的泥土,和极为细小的碎矿。

    看来这里已经被挖过了,继续往前走,就是一个寻常的小村落。

    怪异的是,大白天的,村子里一个人没有。

    人都去哪儿了?

    每天从琼京城出来那么多人,竟然一个也没看到。

    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

    走到一户人家院里,敲了几声,没有回答,门是半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房屋里都是常用的木质家具和生活用具,房间干净整洁。

    并非如别人所说一堆一堆的金矿搬到家中。

    正与雨桐站在门口观望屋里的陈列摆设。

    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使她们嵴背一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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