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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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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姐现在人在B市,最快也得要好几个小时,不行。

    盛婕妤他们现在在上课,也不行。

    而且…她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她们。

    云无忧或许不在上课,但他…不上课的时间要么在赛车要么就在网吧,恐怕也接不到她的电话。

    好像…只能打给容瑾辞了…

    被白白指引着缓慢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的楚瑜笙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她已经感受到了身体里那熟悉的如电流般的一阵阵刺痛。

    她颤抖着手,拨打了容瑾辞的电话。

    还好,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

    “容…瑾辞,你…等下…能来…接我吗?”

    楚瑜笙虚弱的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楚瑜笙?你怎么了?”

    “我很…痛…”

    “你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容瑾辞的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我在…帝都,现在…坐飞机…回来,你能…来机场…接我吗?”

    楚瑜笙深呼吸一口气,不断的用呼吸来缓解那疼痛。

    “好,我现在就去机场等你。”

    容瑾辞不知道楚瑜笙究竟怎么个情况,没有多耽搁直接让文景淮开车载他往机场赶。

    “淮,查下她航班信息,以我的名义让机组人员重点关照她。”

    “随时和我汇报情况。”

    “是。”

    容瑾辞看向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

    ——————————

    这边的楚瑜笙靠着白白的指引艰难的登上了飞机。

    她一找到自己的座位就瘫坐下,疲惫的合上了眼。

    “你好,请问是楚瑜笙女士吗?”一名空姐含笑得体地询问着。

    “是,我是。”楚瑜笙强撑开眼睛,回答到。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我们机组上是有配备医疗设备的。”

    “麻烦…能给我一针镇定剂吗…”

    “好的,请稍等。”

    现在的楚瑜笙已经没有心思思考为什么空姐会这么问她,并且如此容易地提供镇定剂给她。

    她身上的疼痛已经慢慢加剧了,但她清楚,这还只是算前兆,真正剧烈的疼痛还在后面。

    她只能祈祷镇定剂能缓解疼痛的到来,她不想——失控。

    很快,就有一群空姐走来,拿着药剂的,拿着毯子的,拿着水的,阵仗大得令旁边的乘客都忍不住往楚瑜笙这边看。

    意思模湖的楚瑜笙隐约感受到有人将镇定剂打进她身体,混着水喂了她一颗药,还将毛毯小心地盖在她身上。

    楚瑜笙轻轻回了声谢谢,就陷入了沉睡中。

    ……

    ——————————

    楚瑜笙再次醒来,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只是略微回了会神,疼痛就如约而至。

    像是冰与火在身体里冲撞般,撕扯着,捶打着,燃烧着,折磨着。

    这是深入骨髓的痛,世间任何药物都对其无用。

    因为这是——穿梭小世界所伴随的终身病症。

    唯一的不同便是每个小世界的病发前兆会不同,时间也总是随机不定,但痛苦只会加剧不会减弱。

    直到,它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真正的疼痛这才来临。

    楚瑜笙紧紧拉扯着自己的被子,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抑制住疼痛的**。

    白白趴在楚瑜笙身边心疼地直掉眼泪,但他又没有任何方法能缓解她的疼痛。

    “啊——”

    楚瑜笙的嘴唇已经在滴着血,她痛苦的喊出声,眼泪流淌过脸颊,模湖了她的眼睛。

    听到声响,本来在客厅的人都急忙走进楚瑜笙的房间。

    容瑾辞带着身旁的医生再次给她检查身体,却仍然没有所获。

    容瑾辞皱着眉,看着痛苦不堪的楚瑜笙,他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楚瑜笙,你为什么这么痛。”

    楚瑜笙微微张开眼,还是模湖的一片。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是摇着头。

    “检查…不…出来的…”

    “能…给我…麻醉…和…镇定吗…”

    医生不解地看向容瑾辞,容瑾辞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楚瑜笙此刻脆弱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几针下去,楚瑜笙再次沉沉的睡去,房间又恢复一片沉静。

    容瑾辞示意医生和文景淮离开,留下自己待在了楚瑜笙的房间。

    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只是安静的躺着,却仍然不能安稳的睡去。

    他的心中微微季动。

    容瑾辞走近楚瑜笙,她的脸上还有着泪痕,他拿起床边的毛巾轻柔的帮她擦拭着脸。

    原本漂亮的脸蛋因为疼痛惨白着。

    “我真是疯了…”

    容瑾辞帮楚瑜笙掖好被子,留下一句莫名的话,轻轻地离开了。

    ……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里,楚瑜笙是浑浑噩噩痛不欲生的度过的。

    清醒时就倍感疼痛,不得不打几针陷入沉睡,才能好受片刻。

    每一天都是在这种反复中度过,药的剂量一直加大,才能使她沉睡的时间更长。

    这样的折磨下,楚瑜笙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靠营养剂维持着生命。

    整个人都虚弱了许多,精神不济,饱满的脸蛋都小了一圈,脸上只余下病态白。

    终于,在这次清醒后,楚瑜笙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终于…结束了…”

    一行清泪划过,即使每个世界都经历过无数次,但每次的疼痛仍旧让她畏惧。

    “卡察。”开门的声音。

    是容瑾辞。

    他如往常般来看看楚瑜笙的情况,而今天他看到的不是她安静地躺着的模样,也不是她痛苦难耐的脆弱模样。

    那个女孩柔弱地坐在床上,清澈的眸子终于亮起灿若星辰的光芒,她看到他进来,对着他轻轻弯起嘴角甜甜地笑着。

    容瑾辞握着门手柄的手顿了顿,眼睛不受控制的陷入于女孩甜美的笑容中。

    “还痛吗?”容瑾辞沉住心轻声问她。

    “我已经好了,谢谢你。”

    楚瑜笙不傻,细细思考在飞机上的特殊待遇,应该就是容瑾辞的安排了。

    听白白说,那天飞机降落后,他一路走特殊通道到飞机里,将沉睡的她温柔地抱起,带回了家。

    这几天也是多亏了他和文景淮悉心照料自己,不过文景淮从来不进入自己的房间,每次身旁除了医生只有容瑾辞了。

    所以,无论怎样,她都该好好谢谢他。

    “容瑾辞,真的很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容瑾辞沉默了片刻。

    “我也一样,谢谢你。”

    容瑾辞认真地看向楚瑜笙,眼眸中的情绪看不透。

    “你好好休息。”

    容瑾辞轻轻关上门,房间又陷入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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