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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浮士德在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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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有一副名画叫做《浮士德在上课》,它的画面内容一定是郝思嘉、甘必大两个人辛勤忙碌的劳动场景。
  那么浮士德呢?
  浮士德在上课呀!
  他的课业成绩很好,但莉露露就不太行了。
  要让莉露露小姐能拥有优秀的毕业成绩,还需要南丁格尔小姐花费额外的时间来做辅导。
  南丁格尔小姐身上的香味很像白梅花香,丝丝连缀不断,优雅又冷艳。
  她总是从一开始就做充足的准备,给莉露露带来各种各样的辅导材料——有些是南丁格尔小姐自己写的,有些是她花钱邮购来的。
  南丁格尔小姐给所有的学生无微不至的帮助,她尤其喜欢莉露露,因为她鲁莽可爱,让南丁格尔小姐想起了少女时的自己。,
  话是这样讲,但在浮士德的眼里,南丁格尔小姐也并不缺少少女般的温柔气质。
  她年方三十,是一位典型的身家丰厚、足以自给自足的老小姐。
  从州立师范通往亚楠街的那一条路是土路,阳光灿烂时尘土飞扬,阴雨绵绵时湿滑泥泞。那条路在中央地带扩展成一个广场,浮士德打发郝思嘉去弹管风琴的教堂就坐落在那里。
  南丁格尔小姐提起长裙,两脚轻盈地像是在跳舞,总能不染纤尘,就跨过那道泥泞的土路。
  莉露露虽然学习能力有限,但在南丁格尔小姐的面前非常乖,无须让人操心积极性和纪律性。
  其实绝大多数孩子都对学习缺乏热情,浮士德能积极主动地埋头于学业,那是因为他将这当成了将来捞取资本的积累之道——
  你看,这就是一流的、天生的资本家精神,让人不禁想为浮士德家族血脉相传的卑劣品格叫一声好。
  南丁格尔小姐在给莉露露同学讲解数学,中间休息的时候她还会带着莉露露高唱《森林在沉睡》这样的民谣,向她解释太阳和月亮的运转、星空与四季的交替,劳动的快乐以及要敬畏神灵。
  有南丁格尔小姐照料莉露露,那浮士德就能够一心多用了。
  他左手拿着教材钻研数论,右手捧着嘉宝少尉最近写来的新信件,了解着帝都那边近来发生的邪教徒、汽灵、间谍和军队里的密谋组织……
  顺带,浮士德还能腾出手来照料花园,他种了些矢车菊,另外还有一些则是南丁格尔小姐送来的风信子。
  “人们都说帝都是发财的好地方,满地是黄金。照我看,帝都简直是间谍的天堂、暴力的乐园,处处是神秘黑暗的事件,还是鸦巢镇好嘞。”
  浮士德对自己的园丁工作特别满意,对亚楠街221号的小花园景色得意洋洋。
  连带着他环顾四周,居然已经能够欣赏起逼仄破败、灰暗拥堵的鸦巢镇街景。
  甚至于大言不惭,说这海疆地区的小城镇,能够比大陆中央的心脏之城帝都更加宜居。
  不过鸦巢镇的海岸风景确实很美,浮士德早已去过的白崖自不必多说,白玉般的一道崖壁像造物主尖刀所划出,壁立千仞于此,令人心惊荡漾。
  海边的荒漠沙丘高高耸立,陡峭地向下倾斜入大海,庄严雄伟,同时和柔和的拱形一起形成一幅性感的画面。
  向东又伸展一片广阔的平地,都是沙子和石子,沙砾时而带点红色,时而带点灰色,在这中间还有黑色的苔藓和稀疏的浅色草地,有时是灌木状的小山峰,看起来仿佛巨大的一丛阴影。
  浮士德开始喜欢这个既单调无聊又丰富多彩的鸦巢镇,这种由海岬岩、荒滩、破巷、小楼组成的变奏曲,有股奇特的魅力。
  不过说是这样说,对于南丁格尔小姐来说,她居住在鸦巢镇的理由是什么呢?
  像郝思嘉,她住在鸦巢镇,完全就是因为在州立师范上学而已——据说这所学校是郝思嘉父亲的母校,所以这位任性到有些傻的千金小姐才来屈尊就读。
  那么南丁格尔小姐呢?
  浮士德可以观察到:
  南丁格尔的家产十分可观,她时不时会收到来自帝国各州鄂汇款单,肯定是将分处各地的不动产委托出去经营的。
  她也没有家室之累,父母似乎都已去世,一人独居,没有丈夫、没有孩子,甚至连恋爱都不曾有过,过着一人一猫,关心学生的清贫生活。
  浮士德可是很难理解呀!
  他要是有这样多的资产,肯定得玩各种花活儿搞事情去。
  增殖是资本的本能,经营是资本家的天性。
  “南丁格尔小姐,为什么是一个人呢?”
  浮士德正在读嘉宝少尉写来的信件,她废话连篇催促浮士德快来防剿局总部报道,一起参加好玩的事件调查。
  浮士德翻着白眼,只当她在做梦,但等浮士德听到莉露露的问题后,就简直觉得是自己在做梦了。
  莉露露小姐啊莉露露小姐,哪有这样直接问问题的?
  “唐突、唐突,南丁格尔小姐不要见怪,莉露露嘛,女仆一个,说话水平就是这样了。”
  南丁格尔小姐听到莉露露的问题,神色黯淡,让浮士德有点揪心。
  “我不是一个人……曾经不是。”
  南丁格尔小姐好像在想什么悠久从前的过往:“只是我和他太久没有再联系了。”
  “啊!?”
  莉露露对老师的这种情史八卦感兴趣到过分程度,浮士德就根本听都不想听。
  莉露露的两只耳朵都从头发里面竖了出来,原来南丁格尔小姐在很久以前透过橄榄球月刊结识过一位笔友。
  浮士德恍然大悟:“难怪您这样了解橄榄球赛的知识。”
  “我们并未曾蒙面过,但已透过书信交心,也曾经互称爱人。我只是在等待一个见面的机会……”
  南丁格尔小姐惆怅失落地摇头:“但从我提出见面的要求以后,就再也没收过回信了。”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铁路,有了火车,有了飞艇,但更多的普通人,还是只能靠一张薄薄的信纸联系在一起。
  相距遥远的陌生人,即便在纸上互许爱意和未来,可一旦停笔,也就只是空无罢了。
  莉露露都为南丁格尔小姐感到委屈:“这种食言的骗子,有什么好记挂的呢!?”
  浮士德说:“或许对方只想保持停留在纸面上的关系吧?”
  南丁格尔小姐失望地说:
  “他曾在信上向我表明爱意,也曾说过要在现实生活里拥抱我的诺言。他真的不是那种会食言的人……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回信了呢?”
  浮士德心想这人总不会是死了吧?
  这世界上没有结局的相逢,总归不会少的呀!
  浮士德打开了嘉宝少尉寄来的最后一封长信——信上写着一件请他帮忙的事情。
  “浮士德先生:
  我有一位关系良好的朋友,他和帝国的工业部门有关,有幸看过你寄来的西门子手稿,对你的想法、事业和为人都很感兴趣。
  浮士德先生,请相信我,这位朋友一定能帮你解决最棘手的债务问题,务必周到地招待他。
  若您担心招待的经费问题,我随信件已经附上了另一份汇款单。
  附:这回的事情和钱有关哦!
  嘉宝·冯·霍亨索伦”
  ===
  作者提出假说称,存在一位先于祆教的火神,祂的仪式即铁匠的仪式作者最后不情愿地得出结论,这位神祇是位女神。他认为性别或是其受到压制的原因。书中描述的仪式通常是阴森,甚至是可怖的。
  ——《燃烧不焚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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