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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3章 大夏龙雀,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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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军曹操营帐。
  时间已经夜半三更,曹军除了巡逻守夜的将士之外,绝大多数都已经进入熟睡当中。
  可今夜跟往日不同,夏侯惇等曹家宗亲将领此前各有任命,如今都来曹操帐外听令,此时就等曹操一声令下,便能立刻发动清洗内鬼的军事活动。
  时间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但曹操没开口,帐外的将领只能耐心等待。
  此时曹操营帐内灯火未熄,通过灯光看人影,大致上可以判断,营帐内只有曹操一人。
  而现在的曹操正在干嘛呢?
  曹操坐在榻上,旁边是一盏即将燃烧殆尽的油灯,此时火苗虽然变得有些弱小,但还可以照亮营帐绝大多数区域。
  在这盏即将油尽灯枯的油灯的映照下,倘若有人进入营帐,那便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副被擦的油光锃亮的明光铠,以及此时正在被曹操握在手上,不断把玩的环首刀。
  此刀寒光阵阵,品质非凡,特别是其刀环,样式不俗。
  刀环上有鎏金龙身,环内是一枚雀首,刀柄以银线缠绕,柄箍为熟铜浇筑。
  刀柄上方连接刀身之处,赫然刻有六个精美的汉隶小字:“典军校尉曹操”。
  没错,这就是汉灵帝御赐给西园八校的特制环首刀,而这种环首刀在后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因五胡十六国,夏国国王赫连勃勃所铸成名,但实际上这种环首刀早在汉末就已经有迹可循。
  如今曹操手握这把环首刀,是汉灵帝亲自赏赐,这也代表汉室对曹家一贯以来的恩德。
  正是因此,此前曹操恶了董卓,孤身逃出洛阳,也将这柄环首刀佩戴在身边,一日不曾荒废擦拭刀身的工作,这就好比臣子每日不曾忘记要侍奉君主这一份职责。
  一直以来,曹操都会将环首刀佩戴在身边,此外汉灵帝封曹操为典军校尉的时候,还御赐了战马和铠甲。
  如今曹操身边的明光铠,其实并不是汉灵帝御赐的那一副,至于战马,也在此前汴水之战中阵亡了。
  事到如今,曹操对这唯一剩下的环首刀,也要做一个割舍。
  对此,曹操虽然有不舍的情绪,但作为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作为曹家当下的话事人,曹操不得不将一些东西放下,甚至是就此封存起来。
  过了一会儿,环首刀被曹操重新放入刀鞘之中,而曹操营帐内的灯火,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小变暗了几分。
  曹操对此倒是没多在意,而是趁着营帐内灯火未熄,身手敏捷,并且极为熟练的穿上明光铠。而最后一步,则是将环首刀摆在榻上,随后极为肃穆的对着环首刀拜了三拜。
  礼成之后,曹操又屈身来到榻前,将安放在榻下的直剑从下面拿出来,佩戴在腰间。
  直剑,执剑,剑为百兵之君,曹操弃环首刀该用直剑,便是放弃之前作为臣子的身份,这次是执掌权柄,做曹家、曹军的君主、君王。
  确认了新的身份之后,曹操才着装整齐,动身离开营帐,与帐外的曹军高层将领汇合。
  出了营帐,曹操立刻拔剑,兵锋直指天边的明月,紧接着低声道:“杀!”
  夏侯惇等人得令之后,也并未大声呼喊,一同在对曹操行了一礼之后,又一齐低声回答:“遵令。”
  然后才各自走开,率领亲信行动去了。
  很快,曹操又亲自带人放火,将他的营帐焚毁,而营帐内安放在榻上的环首刀,并未被曹操拿出来。
  营帐很快化作一片火海,火焰也将环首刀吞噬掉,可曹操完全没有留恋的意思,而是转头就带人前去杀人。
  其他将领负责杀内鬼、杀叛徒,曹操就是单纯的杀人,单纯的宣泄。
  没过多久,就有无辜的将士因闻到火焰烟气呛鼻的味道而从睡梦中醒来,在发现军营走水,军中又是大乱一片的情况,下意识就选择逃出营帐,找活路逃生。
  但不想,曹操已经拔剑过来。
  无论是惶恐不安,手无寸铁的将士,还是为求自保,带着兵器,慌不择路撞上来的,亦或是想要过来保护曹操,跟着曹操一起走的,曹操对待他们的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
  “杀!”
  止戈为武,以杀止杀。
  曹操借着一股刺激劲儿,一连杀了五六十人,直到双手酸胀,有些提不起劲,这才将直剑放回剑鞘中,准备主持“平叛”工作。
  曹操先是带人杀出大营,然后在大营外拦截溃兵,重新整顿兵马。
  期间有几个失魂落魄执意想跑的,曹操又拔剑杀敌,杀鸡儆猴,稳定军心。
  大约到了五更天,夏侯惇等将领陆陆续续带人找到曹操,跟曹操汇合。
  此时曹操清点了一下人马,原本麾下有近五千将士,可如今还不到一千。
  短短两个时辰,曹军折损了四千人?这自然不是,剩下的四千人并没有全被曹操等人杀光。
  人不是猪,就算是猪,遇到危险也会逃跑。
  所以,绝大多数不知真相不明所以的将士,都趁乱逃跑了,当然也会有一些没能逃出营帐,葬身火海的倒霉蛋。
  战事大致上平定之后,曹操不断分派人出去,在附近收敛溃兵,整顿兵马。
  曹操预估抓回来的溃兵不会太多,但少说也能有一千兵马。
  当然,这波曹军损失确实不小,可曹操根本不介意。
  要知道,曹昂在酸枣略施小计,并没耗费多少钱粮,就招募了近万大军,此外还有李乾的三千兵马。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曹操到不会嫌他自己没用,而是有些担心,两边加起来将士已经超过一万七,曹军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军粮短缺。
  正是因此,曹操有必要借此少几张吃饭的嘴。
  曹军精简之后,也可以更快返回兖州。
  大军实力一多,确实不好控制。
  如今精装上阵,反倒可以提升大军的机动性和执行力。
  不过,曹操已经没这个耐心了。
  “元让(夏侯惇),子廉(曹洪)我命你二人在此收拢溃兵,随后带人来原武与我军汇合。我先与妙才骑马返回原武,以免大事有变。”曹操交代了一句之后,便带着步骑百人,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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