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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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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x!”
      “我x!”
      “我x!”
      “老爸老爸!齐浪师兄,清秋师姐,你们看到了吗!”
      昆仑山门,接近山顶的昆仑大殿,仿古的威严殿顶上,迎着让黑白双色马尾不停舞动的流风,连续三次,对于女孩子来说,多少有些不雅的口癖后,仍然拿着碳酸饮料,举止有些夸张,仿佛完全不怕可能从殿顶跌落一般的止水,指着分屏光幕中的直播画面,对着仍然保持联系,并且也同样在看直播的父亲等人,说出了以上惊诧言辞。
      如此时刻,能让止水如此惊乍的,当然是直播光幕中,温妮忽然代表海族,向人类宣战的画面。
      那一刻,另一片光幕中,坐在老板椅上,一身西式正装,同样看着直播的止境,本就霸气的面容上,则明显浮现了一丝凝重神色。
      同一时刻,分立止境身旁,同样看着直播光幕,身着黑白道袍,显得仙气飘飘的齐浪和穆清秋,也在听闻海族向人类和所有地表种族宣战的时刻,在对视中凝神了起来。
      很显然,对于事情的忽然转折,几人或许同样未能想到。
      神色凝重一刻,让人有些讶异的是,面对此刻发生的事情,沉默刹那后的止境,却再次隔着光幕,看向了立于昆仑大殿之上,神色仍然惊乍的止水吐槽道:“唉,也不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孩子呢……”
      见到如此局面中,像是很快收拾起心绪后,竟仍然有心情吐槽自己女儿的止境,齐浪和穆清秋虽然在讶异中愣神了一下,但到底也没有说些什么。
      另一边,黑白马尾映着碧蓝天空轻舞的止水,听到父亲的吐槽,倒也仍然没有收敛,有些不满,却也十足俏皮地嘟了嘟嘴后,她继续道:“什么跟什么呀!老爸!我问你话呢,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看着止水询问自己时,十足太妹,却也十足可爱的模样,再次看向信号转接的直播光幕时,止境凌厉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下,而后他侧首看向身旁,对齐浪道:“浪儿。”
      “师父。”听到止境唤到自己,光幕中的齐浪立即靠近半步,微微躬身,等待止境吩咐。
      齐浪回应后,仍然侧首的止境,没有回应气浪目光,而像是看着眼前空气,正在思考一般吩咐道:“你马上通知几位长老和其他弟子,和他们一块加强临风城的巡防,有任何异常立即通知我。”
      “是!”点头领命后,齐浪也不再多言,转身消失在了光幕视界,给人一种执行力十分高效的感觉。
      看着齐浪离开后,止境又转向另一侧道:“清秋。”
      “师父。”和齐浪一样,听闻止境唤起,穆清秋同样微微躬身,等待指令。
      “你立刻联系一下崔妮蒂长官,告诉她临风城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交代穆清秋时,止境一只手的指间,也轻轻敲击着面前办公桌的桌面,亦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止境刚刚提到的崔妮蒂,正是新一任的临风城执政长官,是此前雅典娜袭击临风城,导致长官卡特身死后的继任者。
      “是!”领命并轻轻点头后,穆清秋也在道袍轻舞中,离开了光幕世界。
      然而没走出几步,已经不在光幕所见范围的穆清秋,却应是忽然停下了脚步,下一刻,止水也在视频光幕中,听到了穆清秋带着疑惑的询问:“说起来……师父,可能是我多心了,我一直觉得崔妮蒂长官好像有点奇怪。”
      显然,穆清秋在说新一任的临风城执政长官崔妮蒂很奇怪,可是为什么呢?她的判断从何而来?
      “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你先去吧。”同样有些耐人寻问的是,面对穆清秋的疑惑,止境竟没有反问,而是直言自己心中有数,让穆清秋先去执行眼前命令。
      “是!”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再次回应后,穆清秋终是离开了止境的办公室。
      待得光幕中的穆清秋和齐浪都已经离开,再次坐到了大殿顶上,双色马尾和刘海,也仍然在风中飞舞的止水,像是趁着几人交代间,思索过了什么般,她看了看分屏中对峙的画面,而后又看向视频光幕中的止境,仍然惊乍中,却略带深意道:“诶,老爸,说起来我好像忽然知道,紫凝师姐他们今天为啥都不在昆仑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听到止水忽然言辞,视频光幕中的止境,错落敲击着桌面的指间,也像是不着意间停了下来,下意识挑了挑眉毛后,他又看了看直播光幕,才看向止水反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啥想法呀,我就是瞎猜的。”听到止境让自己表述想法,止水随手将风中飞舞的白色马尾拉到身前,一边用纤指梳理着,一边目光游移,好似也对自己突然的想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看着女儿模样,止境亦不知想了什么,虽然还在密切关注着直播画面,但也爽朗地笑了一下。
      看着视频中父亲笑自己的模样,将白色马尾放开,又抬手将黑色马尾拉到身前,梳理着的同时,止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美目忽然奇异流转了一下道:“说起来啊,老爸,我现在怎么忽然觉得,你是不是也早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啊……不然你怎么费那么大力气也要看这个直播?”
      未知是否着意间,止水忽然说出了一番有些耐人寻味的话语。
      而随着止水乍似瞎猜的询问,视频中的止境,却像是忽然静默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剃得十分干净的光滑下巴后,他忽然看向止水,笑着反问道:“怎么?这也是你瞎猜的么?”
      见到父亲回应时的种种小细节,像是觉得有些玩味一般,脸上惊乍也渐渐隐去的止水,忽然很是狡黠,也很是玩味地笑了一下,也更加耐人寻味地回应道:“那……我猜得对还是不对呢?”
      面对如是询问,不曾想,止境的回应,却好似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不过你记得注意安全,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想办法回来。”
      “诶!你别逃避我问题呀,老爸!”听到止境明显扯开话题的说辞,止水有些不乐意的同时,也将纤手间的黑色马尾也松开,并轻轻甩了甩头,随着她的动作,娇俏的双马尾,也在风中荡出了很是好看的节奏。
      “先别说话,开始了。”然而面对止水的话锋,视频中的止境,却没有去接茬,而是再次如同回避一般,盯着面前直播光幕,而没有再去看止水。
      见到父亲一而再回避自己的问题,止水只觉得心口莫名有些郁闷,只是郁闷一刻,听到止境说开始了,止水被湛蓝天际映得格外闪耀的目光,也又一次看向了直播光幕。
      那一刻,花瓣被脚步秽浊,现场布置散乱一地,显得很是凌乱沙滩上。
      因为事情的突然,许久的对峙后,在场的许多人,也终于像是从惊魂中稍稍回过神来。
      只是仍然维持的真气平台上,红色发丝和白色礼服裙摆,仍然在风中舞动的温妮,在代表海族像人类宣战后,却再没有吐露片语,她只是在颔首中不停哭泣着。
      阳光映照中,顺着娇美脸颊滑落,不停滴在真气平台上的泪水,亦将此刻的温妮,映衬得如此凄楚。
      那份凄楚,明明表明此刻的她,大概是如此地痛苦,可如此痛苦的时刻,她却仍然代表了海族向人类,也向所有其他种族宣战,大概因为她到底是海族的公主,所以她即便如此痛苦,却也必须这么做么?
      温妮身旁,已经站起身来的雅各布,看着无言啜泣中,哭成泪人的温妮时,神色也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复杂,有些奇异的是,他的神色也仅仅是淡淡的负责,因为他的目光中竟没有因为战争而闪现慌乱,更有些奇特的,他的目光中除了复杂外,也好像只剩下了心痛,因为温妮哭泣而浮现的心痛。
      或许,也因为温妮代表了海族,向人类宣战这件事本身么?
      同一时刻,花白海浪流动的海岸线上,从宣战直到现在,未曾再表述任何言辞的波塞冬,以及他身旁几位领主,全都在凝重神情中,凝视着沙滩上的先知。
      毕竟整个新地球上,除了新人类的星语之外,又有谁不忌惮这位旧人类领袖呢?
      以上,也所以那一刻,或许波塞冬和众位领主身后,那些根本毫无心理准备,便已经卷入战争中的海族宾客们,才是此刻最感到紧张跟害怕的吧,海浪不停拂动他们的脚踝和小腿时,目光轻颤中看向不远处先知的他们,甚至多少有些同步地想着,波塞冬这是疯了么?
      是啊,波塞冬疯了么?
      相信这一刻,在这几乎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惊变中,无论是现场还是场外,这大概也是许多人共同的想法吧,因为波塞冬竟在先知面前,在那位传奇修真者面前,堂而皇之地向人类宣战了?
      所以这一刻,对于另一边的人类宾客来说,比起海族宾客来,他们多少还算是轻松一些,他们虽然因为不期而至的战争而紧张,但他们也尽都想着,波塞冬是不是已经疯了。
      归根到底,先知的存在,无疑让他们感到莫名安心。
      波塞冬真的疯了么?
      一时间,这样的问题,令所有人都在思考,因为根本上,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样一位自古领导海族的霸主,会忽然在精神层面出现什么问题。
      可波塞冬如果没疯……他又为何要向人类宣战,并且还是在这样声势浩大的庆典上,在先知这位人间之神的面前?
      许久静默,所有人都深陷战争阴云,心中满是疑惑和紧张,却又都不敢出声的对峙中,无言对峙许久后,终是先知现有了动作。
      那一刻,仍然带着温和微笑,已经和波塞冬对视许久,又忽然跟身旁的里昂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先知终于往前踏了一步。
      一时间,见到先知举动,波塞冬身后的海族宾客们,无不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几个女孩子和海族孩童,甚至在爱人或亲人的怀中,因为惊惧而哭了起来。
      很显然至少在这一刻,这人海两族忽然进入战争的时刻,先知的小小举动,都已经让他们恐惧得无以言表。
      同样的,面对先知往前踏了一步的举动,波塞冬以及几位领主,本就凝重的神色,也尽都又深沉了一分,只是深沉时刻,他们也都没有退缩。
      很明显,他们对此大概早有心理准备么?
      可他们自信何来呢?
      先知身后,因为受到凯西害怕的颤抖,又温柔收紧了一下纤手,同时收起了方才因为邵东消息,而激起的万千思绪后,看着先知往前走去一刻,又向自己靠近了半步的宿无忧和查尔斯,苏珊也在赤色美目凝神注视波塞冬等人的时刻,思索着许多事情,毕竟知道此刻她心中更多的仍是错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会就这样打起来么?
      如果打起来,爸爸肯定会保护自己,可是其他人怎么办……
      自己能否做点什么?
      种种思绪流过苏珊脑海时,另一边,往前踏出一步,便不再继续往前走去的先知,先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平台上的温妮和雅各布后,终于在所有人瞩目中再次看向了波塞冬。
      那一刻,高悬的巨神星,好似将先知黝黑的皮肤,照耀得格外亮眼,而依旧保持的微笑中,他裹挟浑厚真气的声音,在只剩海浪声和风声的海滩上,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时,也透过直播镜头,传入了每一个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耳中。
      “波塞冬陛下,说起来可能有些不恭,所以我本不该问的,但我刚才想了一下,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明确一番,您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对吧?”
      当先知浑厚又充满磁性的话音落下,无论场内还是场外,每一个人的关注点,都一下落在了波塞冬身上,落在了那位身着海族盛装,阳光下有如一位神明的海族霸主身上。
      因为那一刻,循着先知言辞所牵引,所有人自然也都在疑惑着,波塞冬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然而下一刻,众人泛起疑惑时,波塞冬的举动,却无疑在向所有人表明,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也是如此举动,让他身后不少海族宾客,也尽都在惶恐中颤抖了起来,因为那一刻,他也忽然如同先知一般,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特殊处理过后,很是坚实的沙滩上。
      是的,还未回应先知时,波塞冬便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而就是这么一步,就引发了以上如此多的心绪,因为一步过后,薄薄的海浪,再无法沒到他的脚踝。
      他站在了沙滩上。
      换言之。
      他站在了陆地上。
      那一刻,在场不少人类,以及几乎所有海族,自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未知多少年岁过后,波塞冬终于打破了古老的誓言。
      那个远古时期,战败后向奥林匹斯神王宙斯立下的,永远不再踏足陆地的誓言。
      所以很显然,无论波塞冬有没有疯,他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向人类宣战,他在向整个新地球的所有种族宣战,并且身体力行地表明了态度。
      下一刻,因为波塞冬的举动,部分宾客,尤其海族宾客,即便在如此情境中,都止不住发出躁动时,波塞冬也终于开口回应了先知。
      回应了两个多世纪以前,就将其击败过的先知。
      回应一刻,他的气场没有减弱,他的声音,也凌厉霸气得如同一位真正的王者和神祇。
      “先知阁下,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在您看来也许有些可笑,我很理解,毕竟即便是现在,您的实力也仍然令我不敢仰望,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海族的先头部队,已经布置在涅槃城沿岸,只待海浪出现,便会进攻涅槃城,而我今天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击败您!”
      当波塞冬话语落下,无论是庆典会场,还是每一个直播光幕前的观众,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过后,再次躁动地讨论了起来,因为那一刻,他们又一次不太能够确定,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波塞冬说错了。
      因为他们忽然听到了什么?
      亲口承认,不敢仰望先知的波塞冬,却又直言他要在此击败先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自信何来?
      糟乱的躁动中,所有人甚至都因为心中诧异,而暂时别过了,波塞冬言说先头部队,已经部署于涅槃城海岸的说辞。
      那一刻,在几乎所有宾客的低声躁动中,仍然保持微笑的先知,却好似也并不关心对方口中,所谓先头部队,更没有将波塞冬要击败自己的说辞放在心上,他只仍然看着波塞冬的时刻,非常耐人寻问地挑眉问了一句。
      “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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