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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传统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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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往外面跑啊?”
  黑市的残败教堂前,一对由此路过的青年男女错落而行,走在前面的女孩子,脸上神色显然有些不悦,头顶散落的巨神星光芒,也无法将其脸上阴霾扫去的那种不悦。
  正在说话的,是跟在那女孩子身后的男孩子,见到女孩不理自己,他快步走到对方面前,一下将对方拦住。
  拦住女孩后,男孩面带焦急神色,并再次开口道:“你怎么不理我!你不知道黑市晚上挺不安全的么?”
  被拦住后,那女孩抬起有些幽怨的目光,凝视着那个男孩,而后像是有些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理你?我心情不好还不能出来散散心么?”
  “不是……”面对女孩如是说辞,男孩挠了挠头,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仍然保持着耐心道:“那你到是告诉我,你怎么就又不开心了啊?”
  从他们此刻语气和神态看来,他们大抵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你还问我?”面对男孩的发问,女孩抬头一刻,目光阴霾更甚,显然更是有些情绪上头:“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面对这被一下推回来的话头,男孩显然愣神了一下,从其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中可以猜测,大概他心里也正在问自己,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吧。
  片刻后,大概无论如何猜想,都猜不到个所以然后,那男孩无奈摊着手再次反问:“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就不能有话明说么?”
  “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么?”看着男孩摊手的动作,女孩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她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我还觉得你根本就不懂我呢!”
  “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么?”再次接话时,大概是真的猜不到,并且猜得有些烦躁,男孩的情绪也明显带上了些许激动。
  “真正的懂不需要说!”大概觉得男孩不够体贴吧,再次接话时,女孩的矛头明显变了,从原来纠结的问题,转变向了对方懂不懂自己。
  “你不说我怎么懂啊?”心情明显烦乱起来的时刻,男孩将原本摊起的手插进了发丝间,并用力地挠了一下。
  “你不懂就算了,说出来有什么意思。”
  面对男孩的阻拦,气上心头的女孩子撂下一句,而后转身往来路走去,一副不愿再搭理对方的生气模样。
  大概也真的生气了,见到女孩转身要走,男孩再次快步跟进,并又一次拦在了对方身前:“站住!你每次都这样,这次你得把话说清楚!我又不是算命的!我知道你几个意思?”
  静默。
  无言的静默。
  男孩语气有些失控的反问过后,他们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沉默过后,女孩眼中阴霾愈甚,而后她似是话中有话,又更似有些阴阳怪气的幽幽开口:“我没什么意思,行了吧?”
  气头上的男孩子听到这一句时,大概满脑子都是“有意思的是你,没意思的也是你”吧,他眉头皱起后,有些烦躁道:“你确实没什么意思。”
  听到男孩烦躁的接茬,女孩明显被刺激到了,她语气和情绪瞬间失控:“好啊!你现在觉得我没意思了是吧!”
  “是我说没意思的吗!”男孩针锋相对,无论语气还是情绪,显然都不肯让步。
  “那我说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吗!”再次开口时,女孩失控的情绪显然到达了顶点。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xx到底几个意思啊!”
  这一次,男孩如同咆哮般吼了出来,深夜的空荡街区中,回荡着他咆哮的话语。
  男孩的咆哮落下后,整片街区仿佛都平静了下来,包括站在他身前的女孩。
  然而片刻的平静后,正在气头上的男孩猝不及防间,那刚刚被他吼了的女孩,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哇……呜呜!你吼我!呜……你不肯认错还吼我!呜呜……你以前不这样的……”
  女孩哭起来那一刻,原本还在生气的男孩,神情一下软了下来,大概他到底爱着对方吧。
  有些不知所措中,男孩双手轻颤着抚上对方肩头,而后软语道:“不是……我错了还不行,你先别哭啊。”
  尽管仍然不知错在何处,但这一刻,男孩到底认错了,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其中一面吧。
  然而,面对男孩的说辞,已经哭起来的女孩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无法抑止的哭泣中,她再次转过身去,一边哭着,一边想要离去。
  也许男孩真的急了,面对哭着离去的女孩,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无可奈何下,他再次快步赶上女孩,拉住对方后,他一把将对方拥入了怀中。
  “呜呜……你放开我……呜呜……”
  “我不放。”
  “呜呜……”
  未知许久之后,破败教堂前,男孩和女孩显然都冷静了下来,而冷静下来后,他们仍然紧紧相拥着。
  又是片刻的相拥后,男孩终于轻轻松开了女孩,用指尖帮对方轻轻擦拭着泪痕时,他小心翼翼问道:“所以……你现在能告我,我到底错在哪了么?”
  听到男孩的问题,女孩显然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感受着对方指尖温柔的动作,她却又好似无法真正再气起来,思量了一下后,她任由对方继续擦拭自己泪痕,而后看着对方,作没好气的模样道:“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在网上喊苏珊小姐老婆了!”
  一番闹腾后,听闻女孩终于说出她最开始生气的理由时,男孩忽然露出了明显憋笑的表情,因为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白天时,他确实戏谑地参加过一场网络舆论狂欢。
  憋笑过后,男孩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而后莞尔道:“不是……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大伙都在喊,一块闹着玩而已啊,你不也天天在网上喊亚历克斯老公么?”
  “你……”听到男孩辩解中带上了自己,女孩没好气道:“我那只是追星而已!能一样么?”
  “可我连追星都算不上啊,就是闹着玩而已。”大概知道女孩情绪真的稳定了,男孩笑得愈发莞尔:“你以为我也像那个杀人犯一样,那么不自量力啊?”
  “你什么意思!”听到男孩那句吐槽时,女孩的情绪明显又有些上来了,因为男孩说出以上言辞时,她敏感心绪中,下意识捕捉到的信息就是,自己男朋友自认配不上苏珊。
  这一点很重要么?
  这一点当然很重要,因为这让女孩满脑子都在想着,你自认配不上苏珊,却觉得配得上我,是在暗示我不如苏珊么?
  尽管心底深处,那个女孩心里也清楚,她如何能够比得上那位先知之女,实质上的旧人类公主苏珊呢?但这并不妨碍她生气。
  “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大概已经学聪明了,这次男孩嬉皮笑脸着,直接认了错。
  “死相……”
  如此情境下,大概女孩也不想让话题深入,让自己可能被拿来跟苏珊比较,然后自讨没趣吧,看着嬉皮笑脸的男友,吐槽一句后,她故作没好气的鼓了鼓脸颊,而后道:“走了!回家了!”
  “等一下……”女孩正准备要走的时刻,男孩再次叫住了她。
  “怎么?”转头时刻,女孩有些疑惑。
  “要不……”看着一顿哭闹后,心情已经明显好转,脸上只剩佯怒的女孩,男孩愈发嬉皮笑脸道:“你家我家,不如x家?”
  “死……死鬼!”听闻男孩的建议,女孩的脸一下就红了,因为x家是一家比较知名的连锁快捷酒店,而这附近正好有一家。
  脸红时刻,女孩的手已经被男孩牵起,而她只在手上做了象征性的反抗后,脚步便很诚实地跟对方走了。
  男孩和女孩离去后,破败教堂前再次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与一般的夜晚别无二致。
  直到……
  目光止不住颤抖着,同时脸上泪水淌落,俨然正在无声哭泣的星辰,从破败教堂的残墙后走了出来。
  很明显,刚才那对情侣争吵的时刻,整个过程中,星辰都躲在破败教堂的残墙后,听闻了整个过程。
  方才,邵东离去后,本就害怕见人的星辰,在意识到有人过来的时刻,下意识地躲在了墙后,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见证一次狗血无比,带有典型男女思维差异碰撞的争吵。
  而真正让星辰更没想到的事情是,那看似平常的情侣争吵,会引发他如此多的思绪,大概很多时候,世界上大多数的情侣之间,或多或少,相处时的细节,都是有共同之处的吧,所以从那对情侣身上,他看到了很多痕迹。
  很多他和苏珊的痕迹。
  一年多来,星辰和苏珊虽然爱极了对方,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闹过情绪,只是每次闹过情绪后,他们的情愫仿佛都能更加得到升华。
  听闻那对情侣由吵架,到哭泣,再到拥抱和好的过程时,曾和苏珊间有过的一幕幕,不停浮现在星辰心头。
  整个过程中,脑海中不停涌起过往的星辰,一直都在颤抖,无法抑止的颤抖,因为回忆起那些相处情境的同时,他心中也在不停地想着,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资格和立场,大概再也无法跟苏珊回到从前这件事。
  终于,在听闻那对情侣最后的对话时,星辰的思绪崩溃了,当那种幼稚愚蠢如自己,根本配不上苏珊的思绪再次涌现时,躲在墙后的他,无声的哭了。
  星辰哭了,躲在残墙之后,撕心裂肺,却又卑微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觉得污秽如自己,对这世界造成的任何一丝涟漪,都是对这世界的秽浊。
  那一刻,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更在颤抖,他身体顺着墙面滑落,无声地瘫坐在了地上,也无声地哭泣着。
  当那对情侣终于离去后,仿佛灵魂都在不停颤抖的星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他只知道当他仍然流着泪水,而当他从残墙后走出来时,他曾跟苏珊在这教堂前拥抱的情景,再次涌现在了他的脑海。
  “呃……”
  “呃!”
  “呃……”
  当那画面再次涌现脑海时,心绪已经完全崩溃的星辰,终于再也忍不住,但出声一刻,他却并不像是在哭,并且一出声他便再次瘫倒了下去。
  蜷缩在地上时,由身至心,直至灵魂都在颤抖的星辰,不停地抽搐着,也不停留下泪水的同时,断断续续发出了又像哭泣,又像打嗝,同时也像是在呕吐的声音,大概这一刻,灵魂的颤抖,让他的身体机能都变得紊乱起来。
  未知许久后,当星辰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时,他的泪水仍然在流淌,但他已经没了声息,他的目光中更好似没有了任何神采。
  静默片刻后,星辰解锁手机,并再次让手机联网,不停告诉自己,不要试着去看任何消息的同时,他点开邵东的聊天窗口后,并编辑了一条信息。
  “帮我照顾好苏珊,邵东。”
  编辑完后,星辰消息设置了延迟发送,才上传到了服务器,发送时间设定为了二十四个小时后。
  而后,再次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的星辰,也再次迈开了脚步。
  星辰或许并不想背弃,他刚才和邵东说好的事情,但这一刻,面对自己心中的压抑思绪,以及刚刚接触到了外界刺激,他真的崩溃了,他忽然只想逃,逃离一切他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且让他撕心裂肺的回忆,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去哪。
  这样的思绪中,他甚至已经没有心力去思考,等邵东回来见不到自己时,会是何等的担心,因为他真的崩溃了。
  夜深时刻,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离开了残败教堂后,泪水仍然不停从空洞双眸中溢出的星辰,就这么如行尸般游荡着,游荡在了黑市的街头。
  或许有意。
  或许无意。
  或许只是潜意识中想要逃离一切。
  包括逃离迟早会迎来的白天。
  迟早会喧嚣的街头。
  迟早会再度围观自己的人群。
  无法止住的崩溃思绪中,或许连星辰自己都不太能够明确为什么,似有若无的,他游荡的方向,竟朝向了黑市之外。
  而黑市之外,是荒野。
  新地球危险的荒野。
  当然了,黑市不大,但也不小,星辰一时半会并不能够走出这里,而始终无法止住泪水的他,在走到一条原住民气息浓郁的街巷时,他身侧一家临街商铺的三楼,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响。
  “啊!”
  商铺三楼传出的异响中,首当其冲的,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她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xxx!贱货!你竟敢背着老子偷人!”
  紧随那女子尖叫而来的,是一个男子夹杂着粗话的咆哮。
  那一刻,仍然止不住泪水,也仍然茫然的星辰,在听到那阵异响,并条件反射般侧首抬头时,令此刻心境的他,都感到讶异的一幕出现了。
  抬头时刻,星辰看到了一个男子,那是一个商铺三楼的窗口处,正往外爬出来的男子。
  值得注意的是,那个正从三楼窗口爬出来的男子,满头发丝和脸上的胡须,尽都苍白如雪,那雪白须发在巨神星光芒照耀下,显得很是晃眼,让人感觉他俨然是一个老者。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者,除却那爬窗时,矫健得令人意外的身手外,还有一点很难让人不感到诧异的地方,那就是其不但精赤着上身,并且身形魁梧得有些可怕。
  嗯,魁梧得可怕。
  略微目测之下,那窗口爬出来的人,至少也有两米左右的身高,身上肌肉虬结,强壮得堪比任何健美运动员,其身材竟没有那怕一丝老态。
  那人下身穿着一条机车皮裤,配合其上身给人带来的强大气场,十足一副老年暴走族的模样。
  然而下下一刻,更让人莫名感到心惊,但同时又有些啼笑的事情发生了,大概高大健硕的身材,也给了那人十足的体重,再加上那窗栏有些年久失修的关系,爬出窗口一刻,随着那人的一句粗口,窗栏忽然的迸裂,让他直接从楼上摔了下来。
  “我x!”
  嘭!
  紧接着,随着一声声势颇大的闷响,那从三楼窗口处摔下来的人,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楼下一个垃圾桶上,他重重摔落下来的同时,被其砸翻后,垃圾桶中的垃圾也倾倒了一地。
  按照道理来说,虽然那人看起来强壮得可怕,但从须发来看,应该十足已经是个老者,这样的高度摔下来,恐怕可大可小。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那人便如同没事人一般,骂骂咧咧地提着没系皮带的机车皮裤,从满地垃圾间爬了起来。
  是的,三层楼,十米左右的高度自由落体,那人却好似完全不曾在意,更没有任何受伤痕迹。
  “我x你xxx,谁xx在这放的垃圾桶!”
  值得一提的是,骂人时刻,那人的声音明显中气十足,甚至有些奔雷之势。
  下一刻,当那提着皮裤爬起来的人,骂完并转过身来,大概是想要逃离这里的时刻,正好和转头看去的星辰对视在了一起。
  对视时刻,星辰和那人都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大概都没想到,他们竟都认识对方。
  是的,他们都认识对方。
  星辰认识那人。
  那人也认识星辰。
  那人有着西方轮廓的深邃五官,身形十足的高大,也十足的强壮,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但脸上却气场十足,尤其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丝毫没有普通老人的疲态和老态。
  那人是雷老大。
  是的,雷老大。
  就是在黑市开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混合能源机车店,邵东以前醉心玩机车时,不止一次帮邵东非法改装机车的那个雷老大。
  如此情境下,蓦然失神于跟对方的不期而遇,星辰和雷老大无言对视着,且双方都因为对方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姿态,而有些愣神的时刻,那间商铺三楼的窗口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愤怒已极的喝骂。
  “雷老大!你这条老狗!我xxx!今天你死定了!”
  听到那声喝骂,星辰条件反射般循声抬头时,看到了一个手里提着砍刀,脸上怒容明显,好似正要从窗口跃下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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