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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首还家债,老友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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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理工大学的安家费终于发下来了,五万块。
  啧啧啧,这怕是待遇最不好的学校了。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于朋选择去南方,他去的那个专科学校的安家费,都十五万呢。
  “老公。”
  “嗯?”
  “你和我说实话,你妈妈在外面,还有没有欠债了?”,晚上在操场上散步的时候,金名忽然问。
  “有,但是不知道有多少。”
  “你打电话问问。咱俩结婚也收回来不少的钱,你的安家费也下来了,我想着,拿来给你妈还债吧!”
  结婚的时候,金名就没有要彩礼,车是人家买的,房子也没要,婚礼也基本都是她和她的表哥张罗的。除了对结婚的日子不太满意外,金名什么怨言都没有。
  现在,金名还主动提出要给替我妈还债!天啊,这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常常听朋友抱怨,结婚的成本太高,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感受。
  “金名,你的脑回路是不是反着开的?”
  “说什么呢?你才是反着开的呢!”,金名给了我一脚。
  “别人的老婆,都想着法儿的往娘家送钱,你这可倒好,把钱都往婆家送。”
  “呦,不满意了?非要找个往娘家送钱的媳妇啊!”,金名白我一眼说,“其实我有私心。我知道,我和你妈肯定相处不好。我和你妈的观念完全不一样,她现在又开始催着要孩子。我想,替你家还一还欠的钱,以后,对我不满意的时候还能念着我的好。”
  老妈最近天天逼着我们要孩子,逼的很紧。
  金名没有准备好,我也没有准备好。这马上就要去瑞典了,前方的路怎么走,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预测不了。以后很有可能,在未来的很多年都会过漂泊不定的生活,我们不想孩子和我们一起遭罪,也不想让我们孩子被隔代抚养。
  除此,因为家庭教养的关系,金名的心理不够坚强,不够自信,也不够耐心。她担心自己非但不能很好的保护孩子,反而会伤害到孩子。
  金名常常讲,她从小,就很少能感受父母的爱,她能回想起的童年生活,就是挨打,挨骂和被贬损。他的父母也常拿她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现在,金名的心态依旧不健康,不自信,没有安全感,有攀比心。
  确实,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后来,我俩一共给家里还了八万的欠款。
  “文昭啊,石心,最近工作怎么样?”,和文昭在挪威之后,一直都有联系。没奢望过,工作以后还能交到什么朋友,文昭是无心插的柳。
  “忙的焦头烂额的,准备毕业答辩呢,还闹离婚。”,从文昭的语气中,听出了慢慢惆怅。
  “怎么回事儿啊?”
  “我这不是晚毕业了半年吗,没有收入。我们导师也告诉我了,学校留不下,他已经留了我的师兄了,没有名额了。”
  “没事儿,上哪儿都一样。不用那么强求。”
  “我自己没觉得怎么。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普通大学,已经应聘过了他们特别愿意要我。”
  “那不挺好的吗!”
  “我媳妇不满意!这不,我俩孩子8个月大了吗,要花的钱越来越多。我家里条件不好,都指着岳父母花钱。我媳妇说我无能,还老拿我和别的男人比。本来现在毕业的压力就挺大的,她还每天和我闹。”
  “孩子怎么样?”
  “现在孩子越长越快,特别可爱。现在每天,也就是见到孩子,能有点儿动力。我都不敢回家,一回家,我媳妇就叨叨,真的,石心,一点儿不夸张,每天都数落我。”
  “要不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很可能是产后抑郁。很多孕妇都在生完孩子以后反常,家里人不理解,就觉得是在无理取闹。其实是因为激素的作用和角色的突然改变所造成的。”
  “啊?!我媳妇不会和我去的!多丢人啊!”
  “你看,你一个大博士,还糊涂上了。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啊,现在心理疾病很正常,金名也觉得自己轻度抑郁,还每天看心理学调整自己呢。这就和去看感冒发烧差不多。”
  “我试试吧,就怕心理医生没看成,又得和我大闹一场。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个杂事。你工作顺不顺利?”
  “不顺利,所有以前觉得处得挺好的‘朋友’,现在都形同陌路似的。同一个年龄段的,都处的不怎么样。倒是和那些打我一轮的处的还行。”
  “同年龄段的有竞争很正常。我这边儿也是,都是表面上嘻嘻哈哈。还是和比自己大的交往更好一些,你给他们干干活,他们给你用用关系或者介绍介绍资源,这才是健康的关系。”
  “听你这么,挺有道理。”
  “越夏还碍着你吗?”
  “上美国交换去了,明年7月份回来。”
  “东水呢?”
  “哎呀,我忘和你说了。东水出事了,他的学生在他的工厂受伤了,每条胳膊,东水被判刑了,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学校了。”
  “天啊!现在很多老师都在外面干私活,拿学生当廉价劳动力,太普遍了。我们这边也有这种情况,前段时间,有一个化学专业的导师,在外面开了一个小厂子,他让他的研究生在工厂给他做危险性很高的试验,结果爆炸了!那个小研究生,还有厂子里的两个员工,没了。”
  “天啊!”
  “你知道后来怎么判的吗?”
  “50年!这样的祸害,三条人命啊!就得让他老死在监狱里!”
  “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
  “什么?!”
  “没处说理去吧!东水判多久?”
  “没问过,那这么一比,东水和他比轻多了。估计,现在搞不好在家躺着呢。”
  “哎呀,这一比,那些硕士365天的加班,博士被压不让毕业,那都不算事儿了。”
  “我们学校,12年的事儿了,也是个硕士,导师在芬兰,也是,365天加班,学生压力太大,半夜和导师在网上理论,后来被老师激的跳楼了,元旦凌晨在学生办公室跳下去的,第二天还看到桌子上剩了半盒蛋炒饭呢。导师现在还在芬兰呢,什么责任都不付!”
  “不公平啊,咱们这些都成天起早贪黑干活的,比不上那些个成天动嘴的。我那个师兄就是,屁都搞不出来一个,和你们那个越夏一个类型的,我们导师就偏留他!”
  “那你注意了,他俩可能是能玩儿的到一起去。”
  “嘿嘿嘿......”
  “诶呦,我都忘了给你打电话要干什么了。我是想告诉你,我明年8月去瑞典博士后入站,还是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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