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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家法伺候,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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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当许晋向许荣富求救时,唐逸脑海中想过许多种可能性,许荣富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许晋?亦或者,许荣富念及许晋是许家长子为了许家香火传承选择放弃追究?为了许家不至于分崩离析这位向来喜欢引燃的许家主继续保持沉默?
  
  许荣富突然一问,多少令唐逸有些意外,毕竟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许晋继续咬牙不愿承认的话,唐逸会像自己所说的一样,只要他一句话不说,就狠狠地捅他一刀,只要不是捅到大动脉,避开造成大出血的结果,给许晋造成威慑力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前世唐逸就听闻过,有个护士捅了男友三十几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还被判了轻伤,只需要赔医药钱。
  
  只可惜许荣富发话了,毕竟是许家家主亲自问话,唐逸自然是要给人家面子,总不能当着人家老爹的面捅他儿子刀子吧?
  
  “事已至此,总该要有一个结果,我知晓你无心掌舵许家商事,若真是为你娘报仇的话,也并非是急于这一时……毕竟你要寻仇的人是唐逸,毒杀你妹妹的话,这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一些。”
  
  许荣富原本有些挺直的腰杆顿时弯了寻多,本是阴沉着的脸色透入着疲惫不堪,他的心是真的累坏了,尤其是这段时间许家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完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跟控制范围。
  
  就像唐逸所说的一样,这些年来他的确是知晓二夫人跟徐管家的所作所为,他许家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许家,再加上二夫人的确有着足够的手段跟头脑去经营这一整个大家族,为了许家能够继续昌盛下去,许荣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小到大他就无心经营商事,年轻时候他也曾有过追求,到了继承许家之后,随着肩膀上扛着整个许家使得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事情。与二夫人的结识便是因为她本身有着经商的能力,将账房交给徐管家打理也是因为徐管家有着足够的手段,这些年许家在他们二人手里也算是井井有条的发展着,如果唐逸没有出现的话,许荣富便也就继续保持着沉默。
  
  但是,今日唐逸的一番话,虽然没有给许荣富惊醒之感,但仔细一想,他如此行为的确是有些荒唐至极。只是,有些事情就像是陷在泥地里边,越是想要从中脱困其实已经是来不及了,即便是想要解脱的话,也会落得一身肮脏的泥巴。
  
  唐逸的出现让许荣富觉得是个扭转整个局面的契机,这也是他被治好破伤风之症后,果断将许家掌舵位置交给许蛮蛮的主要原因。蛮蛮或许没有足够的经商能力,但唐逸却是一个足够聪明的生意人,这也是为什么许荣富当初说唐逸不当商人实在是可惜了。
  
  借着许蛮蛮跟唐逸的关系,只要许蛮蛮是许家的掌舵者,如若有一条许家陷入困境当中的话,唐逸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事情到底还是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许家的家人最终会将矛头指向蛮蛮,这件事情是许荣富一直无法容忍的事情,即便是二夫人也不敢对许蛮蛮不利。
  
  “爹!爹!孩儿真的没有做过,孩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晋本是狰狞的脸色,露出慌乱之意,鲜血从大腿根部流了出来,地上一片血泊,他的脸色由涨红转青最后便煞白极了。
  
  唐逸眼神微眯,手中的水果刀再空中比划几下,吓得许晋连连后退,最后将身子躲到一个木桌子底下,那模样要多狼狈又多狼狈。
  
  许晋是真的被唐逸吓到了,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但现在发现唐逸根本就是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之人,说打人就打人,说捅人就捅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许晋却不知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若是按照唐逸的性格,是绝不会插手许家的家事,即便是许晋将许家捅破了天,他没准还会在旁边鼓励拍手。但他到底还是针对错了人,当蛮蛮被人毒倒在床的时候,就注定整件事情是无法善了的。
  
  唐逸毫无客气的又搬出来一张椅子,带着懒散的神色不偏不倚的坐在沙边,看着围观众人一幅幅怒目而视的模样,听到众人窃窃私语,事实上声音也挺大的,全部都是妇人们谩骂唐逸的话,只是碍于唐逸手里拿着的水果刀子,他们才不得不收敛自己的声音。
  
  但是,唐逸此时这副样子落在他们眼里实在是嚣张至极,有人终于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次说道:“抓贼拿脏!你既然没有大少爷毒害三小姐的证据,为何要紧咬着大少爷不放!即便现在大少爷承认自己毒害三小姐,我们也是不可能相信的!他这是被人所迫才会承认的!”
  
  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现在才想要咱们大少屈打成招!你们可别忘记,他曾经可是咱们姑苏城的七品知县,这犯人进了进了衙门的牢房里边,你们听说过谁是完好无损的走出牢门的?”
  
  “亏他曾经还是一个七品知县,竟然刚当着我许家的人面持刀行凶,还残杀我许家大少!今日无论蛮蛮是否是晋儿毒害的,你唐逸都休想走出许家!定要你唐逸给个说法!”一位许家老者气得冷哼一声,怒目看向唐逸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今日若是让唐逸离开许家的话,他们就会是整个江南的人笑柄。
  
  “休想走出许家?你拦得住我?”唐逸一脸鄙夷。
  
  “你!你简直是混账,你竟然敢如此放肆!”那老者气得吐血。这唐逸竟然不将许家放在眼里,目无王法,简直是反了天了!
  
  “放肆?”唐逸笑着问道:“老人家,你说我打了你们许家护院,打了你们许家大少,你说你们许家老人我敢不敢打?”
  
  老者:“……”
  
  “对吧!你也知道我肯定是敢打老人的。”
  
  唐逸指着老人身后的椅子,说道:“来坐下说话,我觉得你现在有些碍眼。”
  
  老者:“……”
  
  对于这种家族老者,唐逸自然是不会给他半点面子,看不顺眼便是直接怼上去。如果不是顾及许荣富的脸面,唐逸直接上去同这个老者两刀,只会站在旁边扯什么家族面子,若真是到了实际事情上边便开始推脱倚老卖老。
  
  这种所谓家族老头,也就一些晚辈小孩会稍微尊重一下,放在许家眼里边就是退休混吃等死的存在,在他们眼中只要每个时间段许家能够给他们足够好处就行,至于许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或者是谁来当许家掌舵的位置,他们压根就不在乎,更不会去插手家族商事任何事情。
  
  便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使得许荣富反而是束手束脚,一切都是为了许家的未来发展着想。
  
  “你!你!你竟然……”老者想来在许家的位置挺高的,一直以来他说的话即便是许荣富也要礼让三分,自认为只要他发话了,那么唐逸便会放过许晋,但没想到的是,唐逸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许荣富将目光看向唐逸,倒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欣赏之色,以前觉得唐逸适合经商,现在发现唐逸不仅仅是适合经商而已,从今日闹得这一场局面来看,唐逸就准备让许家好好的记一下痛,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以后再没人敢做出违背家族的事情。看到唐逸狠狠的怒骂老者一番,许荣富还是非常愿意看到的。
  
  等到老者看起来已经是气得火冒三丈之时,许荣富声音淡淡说道:“若是想要服众,就得拿出相应的证据。”
  
  唐逸点了点头,立马从衣袖中抽出一本书薄出来。
  
  围观的众人脸色不由得一变,尤其是许蛮蛮的几位叔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可是记得唐逸方才说的话语,这书薄里边所记着的是有关他们这些人的软肋,即时软肋便是平日里边他们瞒着许家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唐逸将书薄第一面打开,只见上边写到。
  
  “正月二十八日,许博藏与陆家大少在迎仙楼见面,所聊之事皆为老爷运送新布匹之事。许博藏收取银两一百五十两,距离许家三条街之外府邸一座,私藏民女一位。”
  
  许博藏一听脸色煞白无血,愣住了眼神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好你个许博藏!原来你将那小狐狸藏到三条街之外啊!可是让老娘好找啊!”一个身形丰腴臃肿的妇女从众人外边冲了出来,直接拧着许博藏的耳朵狠狠转了一圈,后者忍不住惊叫一声,众人看到这突然的一幕惊讶的差点下巴掉了下来。
  
  平日里边许博藏可是一个严肃且严谨之人,经常要求众人要按规矩行事,也深得整个许家上下的敬佩,但众人实在是想不到这许博藏竟然在外边藏了女人,而且还将许家的商事消息卖给陆家,并偷偷从中收取了上白两银子。
  
  “腊月十四,许文昌欠庞家赌坊一百两银子,便将许家新进的绸缎仓库偷偷告诉庞家,致使刚刚到货的绸缎第二日便不翼而飞。”
  
  众人目光立马看向身后一个年轻男子,名叫许文昌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儒书生,但没想到是个烂赌鬼。
  
  许文昌发现在众人目光正看着自己,他想要大声否认这件事情,比如他没有欠庞家赌坊这么多钱,只是输了五十两银子,再比如他没有将仓库的位置说出来,只是说当日新进了一匹新绸缎,但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四月五日,许大智偷偷与丫鬟小秀行苟且之事……”
  
  “五月七日,许展赋与徐寡妇私会……”
  
  书薄里边,将许家一些大大小小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记在了上边,看着上边一些苟且之事,唐逸心里边渍渍称奇,若是将这些事情写成文案的话,都可以变成一部狗血家族故事了。
  
  唐逸心里想到,得先将这本书薄好好的收藏好,这是不错的素材,王阳明估计对这类事情有着敏感的嗅觉,过后交给他之后,经过笔触点墨,定是能够成为一本非常吸引人的话本小说。
  
  随着一桩桩事情,或是偷偷行苟且之事,或是陷许家于不仁不义当中,有甚至直接是跟家族里边的夫人行苟且之事,每一件事情都可谓是触目惊心。
  
  啪嗒!
  
  唐逸将书薄收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便是二夫人所记载的事情……在这里还得多谢二夫人的心细才是,估计是怕大家忘记这些事情,所以特地记载书薄,方便大家能够记起来。”
  
  厅堂里边,被念道过名字的许家人,一个个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后边听到唐逸说的话语,更是气得差点吐血。
  
  “简直是岂有此理!”老者实在是气不过。
  
  唐逸瞥了他一眼,说道:“六月一日,许义坚私会怡红院的名伶,并在怡红院里边消费七十两银子,跟名伶过了一夜。”
  
  老者声音再次噶然而止,他的名字便是许义坚,想不到自己如此隐私之事竟然也被记录在书薄里,老者气得脸色煞白,忽而心头一跳,发现众人的眼神正落在他的身上。
  
  “老脸也不嫌害臊。”
  
  唐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嘿嘿笑道:“不过倒是令晚辈挺意外的,想不到许老伯您……老当益壮啊!”
  
  “噗哧!”
  
  许义坚只觉得天昏地暗,又觉得胸口发闷难受,忍不住想叹息一声,一口鲜血竟是嘴里喷了出来,抬头微仰,竟是身子向后一倒,活生生被唐逸气得吐血昏倒过去。
  
  几个小厮急忙将老者扶起,并冒着大雨向着庭院外边跑去,有人急忙去喊大夫,有人急忙去倒热水,吵吵囔囔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唐逸将手中的书薄交到许荣富的手里,后者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
  
  唐逸问道:“敢问许伯父,这些人明明都是许家的子嗣,有人却是将许家陷入不仁不义当中,有人却是行苟且之事玷污许家的名声,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许荣富将书薄狠狠地扔在地上,怒声说道:“按规矩,玷污许家名声,家法伺候!陷许家于不仁不义当中,逐出许家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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