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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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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来福又蹬蹬的跑回来,在朱老太爷耳边低语。
  朱老太爷大声道,“让三少爷去,这么点小事还用来问我!干什么吃的!”
  “是,是,已经让人通知三少爷了。”
  来福抹了抹汗,又迈着大步跑了出去。
  “家门不幸啊。”朱老太爷唉声叹气道,“这个贱女人,我朱家哪里待他不薄!
  哪里死不好,偏偏在我这里!
  我早就该看出她不是个好玩意了!居心叵测啊!”
  说完又一个劲的咳嗽,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不停的在身后给顺背,捏肩膀。
  人家家事,纪墨不该管。
  只觉得论脸皮厚度,与朱老太爷一比,差的太远。
  站起身来道,“老太爷,这次的事情我想三少爷也必定给你说了,土匪虽然不多,只有十来个人,可各个有枪有刀,咱们保安队的人可是豁出命打的。
  只是为了对老太爷你的承诺,誓死带回来三少爷和两个孩子,幸不辱命啊。”
  朱家老太爷点点头道,“你们不容易啊,谢谢你们,这个情我领了。”
  “应该的。”纪墨有点着急,你他娘的别光嘴上说啊,二万大洋都不给我!
  朱老太爷止住咳后,朝着身后挥挥手,然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水在口腔里咕噜咕噜两下,然后对着小丫头手里的痰盂吐了下去。
  让小丫头擦了擦嘴后,自己又喝了两口茶再抬起头道,“老疙瘩,你接着说。”
  纪墨打人的心都有了,老东西,揣明白装糊涂啊,这是想赖账?
  家资百万,在乎这区区两万块?
  麻三突然对纪墨道,“镇长,兄弟们今天休息,都等着你发钱然后回家呢,各个都揭不开锅了。
  咱们还是赶紧的吧,不然让大家等急了,还不得闹起来?”
  纪墨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出去....”
  保庆看看纪墨,看看麻三,瞬间就明白了。
  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对纪墨道,“镇长,你答应的好好的,咱们兄弟们卖命,你给咱们分钱,临到了,你不能涮着我们玩吧?”
  “混账话,跟谁说话呢?”纪墨指着朱老太爷道,“即使我蒙你,人家朱老太爷能蒙你吗?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让人老太爷看笑话。”
  朱家老太爷再次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眼睛看向保庆,上下打量。
  对着纪墨道,“老疙瘩,这也是你们保安队的?”
  纪墨道,“正是。”
  朱老太爷道,“这么大个,肩膀也宽,看着就是个有能耐的。”
  纪墨道,“老太爷不是替他吹,旁的没有,就是一把子力气,三五个人甭想近身。”
  “好,好的很,”朱老太爷满意的捋着胡须,颔首道,“呆在保安队屈才了啊,回头让来管家请你喝个酒,你们聊一聊。”
  “承蒙老太爷看得起他,他高兴都来不及。”
  这是要挖墙脚?
  纪墨倒是无所谓,有本事你尽管挖。
  这是纪墨在职场上的习惯性思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找个高工资高待遇的?
  很正常。
  光谈情怀和理想,是耍流氓。
  所以,他不拦着。
  保庆真被挖走了也没损失,这么能吃,保安队还能省点粮食,再说操作的好还能赚点卖身钱。
  简直是双赢。
  不要怕跑,跑了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八十。
  保庆睁大眼睛看着纪墨,简直不敢置信!
  老子是保安队最能打的,你这小王八蛋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
  “来福。”朱老太爷朝着外面大喊,一直没有动静,旁边的小丫头急忙跑到外面喊人。
  来福再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老爷,有什么事你吩咐。”
  朱老太爷道,“咱不能让老疙瘩和保安队白忙活。”
  来福再次跑出去,不大会,身后跟着四个家丁抬着两个箱子进来。
  他一扬手道,“老疙瘩,点一点?”
  “不必,我还能信不过老太爷?”纪墨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麻三和保庆却不客气,一人掀开一个箱子,一点儿也不犹豫的拆开了好几个纸封,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朱老太爷道,“送客。”
  “告辞。”纪墨带头出了客厅。
  保庆单肩扛着箱子不费力气,麻三抱着箱子摇摇晃晃,举步维艰。
  “废物,”保庆一只手伸过去接过麻三箱子的一角,“我与你抬着。”
  朱家老太爷的眼睛猛的亮了,更认定这是一个好汉!
  出朱家大院,纪墨看到阴着脸的朱台山,哭哭啼啼的朱家三少奶奶在那面对面的站着,很识趣的什么都没说,让保庆和麻三把箱子放进马车里。
  纪墨正准备上车走人,就听见朱台山道,“老疙瘩,你等一下。”
  “三少爷,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拿完人家的赎金,又拿人家的谢礼,纪墨觉得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朱台山指着女人道,“人从哪里拉过来的,再给我拉到哪里去。”
  纪墨赔笑道,“就在前面的岔路口。”
  朱台山喊道,“来福....”
  “三少爷。”来福立马出现在了朱台山的面前。
  纪墨暗地里感叹,即使是混到家丁界扛把子——管家,也是不容易做的啊!
  朱台山道,“让人收拾东西。”
  来福指挥着府里的下人们把一些包袱、箱子、甚至是梳妆镜、洗脸盆都全部塞进了纪墨马车里。
  不但车厢塞满了,连车架子外面都没多少空地。
  朱家三少奶奶泪水滂沱的道,“台山,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我夫妻多年,你就忍心这么对我吗?”
  朱台山冷冷的道,“我肯给你一千块大洋,就已经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还要我怎么样!”
  “好,好......”连说了几个好之后,女人上了马车。
  吴友德掉转马车,女人不停的回头,直到朱台山转身进府。
  纪墨怀疑她在演戏,但是没有证据。
  打着哈欠,靠在背后的包袱上。
  到了镇公所,他道,“你先住这里,等我租好房子你再搬。”
  “就是,就是。”麻三跟着附和道,“镇上有房子的人家多,但是有干净的不多。”
  “那你觉得谁家最干净?”纪墨知道问他准没错。
  “当然是张一茹家。”麻三毫不犹豫的道。
  “嗯?”纪墨没好气的道,“你别闹了,那房子都要塌掉了。”
  “镇长,你不能光看外面啊,”麻三急了,“外面是木头做的护墙,里面夹墙是石头,好着呢。”
  “真的?”纪墨有点怀疑。
  “当然是真的!”
  麻三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接受别人怀疑他的专业性!
  在大东岭,他已经不再做老本行,但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他总是忍不住观察啊!
  大到镇上哪家有几间房,几口人,小到几根房梁,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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