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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七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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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学宫,有四纵七横十一条大道。
  文史哲神法五院在左,最深处是崇文院;工农商军医五院在右,最深处是版图馆;德智体美劳五院在中,最深处是石渠阁。
  最左边的那条纵道,叫做求索大街,出自屈原“吾将上下而求索”;最右边的那条纵道,叫做近道大街,也就是“技近乎道”的意思,是探索大道的两种不同方式。
  中央的两条道,偏向文史哲神法的那条道,叫逍遥大街;偏向工农商军医的那条道,叫圣王大街——有趣的是,这两个词汇都出自庄子。
  娄师德带他们走到了德育院,办了手续,就与他们分开了,戚兰亭也是如此,虽然他也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去哪个门派都不愁资源,但还是在宇宙城当接引使者赚取积分。
  两个人的课程都是选修,课时只有二十节,而且第一次授课要在三五天之后,是以两个人也不急,拿着教师的证件,便在这稷下学宫里游荡,今天正好是太阳日,学生们都没什么课,也好叫司马良二人见识见识这洪荒气象。
  在洪荒,月和日之间,本来还有一个时间单位旬,便是十天为一旬,但佛门和来投的戎、狄带来了星期的概念,以七天为一星期,很快就取代了十天一旬。
  为什么?十天休一天,跟七天休一天,你支持哪一个?
  星期一为太阴日,星期二为荧惑日,星期三是辰星日,星期四是太岁日,星期五是太白日,星期六是镇星日,星期日,就是太阳日,正好和七政相关联。
  司马良的《艺文法术化探索》在太岁日晚上,马正义的《人体魔化解析》在镇星日晚上,每周只有一节,目前还在选课。
  游历稷下学宫,最麻烦的事情,不是要到处跑,而是躲避那些斗法的学生和教师,免得被他们波及到。
  德育院门口,倒是没有,但离开德育院这一片区,那就是群魔乱舞,在混乱中透漏着活力了。
  石渠阁是博士们活动的片区,倒是还好一点儿,争斗的手法比较文雅。
  一位历史学博士高搭法台,开设讲座,吸引了大批学生来听讲,但说的内容却是《左传》、《古文尚书》的证伪过程,从考古迹象到左丘明、孔安国本人的承认,内容详实,证据确凿。
  司马良二人看的分明,《左传》博士和《古文尚书》博士正在底下听的牙痒痒,暗中施展手段,而后边的《公羊春秋》博士、《今文尚书》博士则在暗中阻止两个人,幸灾乐祸的同时还上去痛打落水狗。
  版图馆里边藏着整个洪荒的所有档案,版,即是户籍,图,即是地图,两者都是国家的象征,比天子仪仗、旗帜标志等物还要重要,版和图,就是社稷。
  这里倒是没什么争斗,只有来去匆匆的查资料者,这里有搞研究的,有做统计的,还有各地官员来更新资料、调阅档案的,司马良和马正义本想进去看看,结果被提示权限不足——因为他们的户籍还没落到实处。
  工学院就热闹了,刚一靠近,就听到轰轰作响,巨大的傀儡怪兽、狰狞的大炮战车互相开火,仿佛一场机器人战争。
  工学院的这个活动,被称为“墨子公输论战”,只不过两位圣贤从话语中就能判断一样手段有效无效,但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只好拿实物来演练。
  农学院和商学院倒是一派祥和,论战的虽多,动手的却少,但到了军学院,打斗就多了。
  智将和猛将之间的打斗,运筹帷幄和身先士卒之间的打斗,重视士兵单体素质的和重视武器装备的,讲究步步为营的和喜欢用兵出奇的……
  最热闹的,是各个兵种之间的实战,骑射和重骑孰强孰弱?陌刀阵能抵挡什么程度的骑兵冲击?多少倍数的远程火力能把敌人消灭在冲锋的路上?
  巨舰大炮是不是拿航母没办法?七杀、贪狼、破军三种阵法哪个更适合造反的军队?蛙跳战术和斩首行动该怎么反制?
  一旁的医学院内部倒是很和谐,因为人手都来这里看热闹了,上一秒还在讨论五禽戏和八段锦哪个上限更高,下一秒就摸出刀凿斧锯,针砭药石,去给军学院的伤兵医治去了。
  劳育院,美育院,体育院,智育院大多用游戏来定胜负,可能是因为离德育院比较近的缘故,几个院都很克制,唯一打出真火的,就是美育院了。
  艺术家吗,火气都不小,光是书法之间的斗法,司马良就看到了到处。
  一处是书法方正和书法瘦长之间的斗法,虽然看似瘦金体更占上风,但颜体气势雄浑,分毫不弱,而且看人数,修行颜体的书法学子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瘦金体却少的可怜。
  一处是书法实用性和艺术性之间的斗法,实用性的一方,用出了秦书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而艺术性的一方,则只写了《兰亭集序》头一个字,一个“永”字,就把八法体现的淋漓极致,看的司马良直发愣。
  崇文馆里,学士们之间暗流涌动,阴阳家的五德终始学士和刘歆一派的五德终始学士(两家说法有很大差异)正在斗法。
  法学院里,模拟法庭到处在开,律师、检察官之间的博弈从未停歇。
  神学院里,祈并者、天使和从神到底哪个更有用的论战甚嚣尘上;哲学院里,怀疑主义攻讦着一切理论,除了杨朱学派的学子在一边看戏,剩下的学子都加入了对怀疑主义的围攻。
  史学院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文学院几个醉鬼跑过来,在人家门口大肆宣扬历史虚无主义,被一群董狐笔、太史简打成了重伤,送到医学院去了。
  文学院内部的斗争,是最严重的,不光是文风、文体之间,不光是创作者和批评者之间,就连日常生活,都有一批人在那里辩论、争吵、群殴、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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