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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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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都是大遗的都城,自是繁华,更是权利的中心。
  尹颜站在城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遗都,她回来了,大姐,她来了。
  萝卜不好带到城里溜溜,早在在距离遗都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就让它自己撒欢去了,正好那里有片林子。
  尹颜进入遗都,熟门熟路的去了悦安客栈,大遗最大的连锁客栈。要了一间房,吃过中饭就一直猫在房间里。节伯的话让她不得不留心,也阻止了她一开始只想低调的见见大姐然后离开的想法。她要着手准备一些事,以备不时之需。
  她大姐,尹清。遗都数一数二的淑女,言行举止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也是遗都的模范闺秀。她大姐性子很好,容易给人亲切感。处事很公道,在那些闺秀中有一定的信任度,一般那些闺秀有口角都是找她大姐来劝阻的。
  在十五岁及笄那年后嫁给的姚行。
  姚行,现国子监祭酒,也就是公立学校的校长,从四品。二人自小定亲,定亲原因是姚行爷爷,姚榷。
  姚老爷子是她爹的老师,前前任尚书省。说是老师,又似亦师亦友的,有点忘年交的意思。当年姚老爷子看中她爹学识,想把女儿嫁给他,奈何她爹已有妻女,也做不出拆散他们一家,就把注意打到已经2岁的大姐身上。正好姚老爷子有个3岁的孙子。一开始爹不同意,觉得等大姐长大以后再说。直到有次姚老爷子硬生生的把爹给灌醉,同意结了这门娃娃亲。后来他爹也觉得老爷子如此品行,孙子应该也不错,也就不在坚持,同意二人定娃娃亲了。
  遗都的夜晚与白日无两异,很热闹。
  怡红院。
  正在里桌招待客人的老鸨看见个风度翩翩却又眼生的公子进来,对着姑娘也爱答不理,眼睛一个劲的在这周围打转,似在找人,不会似前些日子吏部派个生面孔来查官员吧。
  跟这头客人寒暄几句,离开。来到那个眼生的公子面前,还未开口,只见来人先问,“这里原先的王妈妈哪去了?”
  老鸨愣了一下,找王妈妈?不过立马回到,“王妈妈早在6年前把怡红院卖了回老家乡下养老去了。”
  “那莫愁还在此地吗?”又问。
  “莫愁妈妈就是把怡红院买了的人,莫愁妈妈轻易不见人。”老鸨利索的回答,这事全遗都都知道。
  莫愁妈妈,听着就嫌老,老鸨不是好做的啊。还有买了青楼好歹改下名吧,不要那么大众化好吗。尹颜心中默默吐槽着。
  没错,那公子就是尹颜,尹颜在房间呆了一下午之后去了趟古代物流,镖局,之后就摇着把扇子,来到青楼怡红院。青楼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之一,而且没准还有老熟人呢。
  “你去告诉莫愁妈妈,三儿来找,她自会过来。”尹颜说完,递给老鸨一个银元宝,上楼,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坐下,看着舞台的准备,似乎要开场了。
  她家中排行第三,周围人一般叫她尹三或者三儿,只有家里人才叫她阿颜。时就久了,尹三这个名很出名,尹颜反倒是让人们忘却。
  老鸨拿了钱喜笑颜开,只是通传而已,见不见可就不管她的事了。
  原本黯淡无光的的舞台忽然亮了,7个着装一样的女子呈三角站开,手上各自拿着一把纱所制的折扇,半遮面。
  箫声响起,人影晃动。
  古琴响起,队形散开。
  鼓点响起,歌声轻快。
  尹颜看着台下的跳舞,呦西,团体组合啊。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尹颜感觉不对,左看看,又瞧瞧,没啥事啊。
  然后从三楼下来着淡蓝轻纱女子下来,年纪不过二十四五。第一眼在脸,很漂亮。第二眼在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莫愁妈,额,莫愁姐,好久不见。”尹颜挥挥手,笑着打招呼,还是叫姐舒坦,妈妈听着真的好闹心啊。
  看着笑着像她打招呼的俊俏公子,仿佛一下回到以前,那个永远给人一种轻松无忧无愁的感觉的小姑娘。她就知道她还活着,她一直等着这个姑娘回来。莫愁眼中蓄泪,走到二楼,看着尹颜,轻笑,“三儿,远游终于舍得回来了。”
  院内忽然嘈杂起来,莫愁妈妈自买下怡红楼后很少出来见人,一般都在后院交歌姬习舞,也从未见过这个莫愁妈妈笑的如此畅快,如此高兴,此人到底是谁?
  “走吧,随我去楼上。”
  然后见莫愁拉着尹颜上了三楼房间,留下一片倒抽气。
  “莫愁姐,惊喜吧。”尹颜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摇啊摇。
  莫愁看了眼尹颜,这一身俊俏公子的打扮还真认不出来。
  尹颜看着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这是惊吓到了吗?“莫愁姐,我知道我很帅气,不要一直盯着我嘛”扇子又唰的一声收了,坐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喝。
  莫愁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下。“这八年去了何处,过得如何。”
  “到处逛逛。吃好睡好,个子长了不少。”
  莫愁噎住,果然是尹颜风格啊,这回答说了跟什么都没说一样。
  “莫愁姐,怎么没看见莫忧姐啊。”莫忧莫愁,双生姊妹,一模一样的双姊妹。
  莫愁眼神暗了暗,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死了。”
  “什么?”尹颜惊讶。
  莫愁慢慢诉说着,眼中的泪缓缓落下,有后悔,有内疚。
  故事呢,是个老套的狗血的故事。
  在她离开遗都后的第二年,莫忧莫愁两姐妹靠着自己名声,靠贵人的关系成功自己赎身。并未留恋这个繁华的都城,回到了记忆中的家乡。二人本是小时候被拐卖至青楼,回到家乡发现似乎根本没有人认得她们,或许是小时候的记忆出错了吧。
  然后她们就去了洛阳,她们一直想去的地方,在那里安家落户了。
  没过多久,莫忧喜欢上一个当地一个落魄侯府家的少爷。那少爷早已娶妻,家中也不允娶青楼女子,莫忧为了她自己的爱情,甘愿当外室。莫愁阻止过,可惜无用,只能妥协。刚开始那个少爷还是很宠莫愁,隔三差五去看她。莫愁也过了相当快乐的一段日子。莫愁见那少爷的夫人也没什么动作,以为是个能容人的。
  然后莫忧怀孕了,两个月不到流产了,原配重新给少爷纳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良家小妾。结果可想而知,莫忧没了孩子,整天郁郁寡欢,脸色蜡黄蜡黄,身体也更加差,那少爷自然被新纳的小妾给勾了心思。
  莫愁去看莫忧时,想让莫忧离开,莫忧却死活不愿,认准了那个少爷只是一时被那个狐媚子勾了心思,等看清后会来找她的。
  莫愁生气的离去,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去看过莫忧。
  直到那天她想去看莫忧,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莫忧是病死的,因着流产后未好好调理,整日郁郁寡欢,还有那夫人明里暗里使计。
  莫愁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如今的她只是个平民百姓,就算是一个落魄的侯府,她也没能力给莫忧报仇。
  然后她葬了莫忧,收拾了不多的细软,离开洛阳,回到遗都。那时正好她以前所呆的怡红院妈妈要转卖怡红院,她就将身上钱财全部给了妈妈,接收了怡红院。
  “要是当时我强硬带莫忧离开,或许莫忧就不会死了。”莫愁很是自责的说道。
  尹颜叹口气,莫愁姐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心性坚韧,错了从头来过。而莫忧姐则像这个时代所有女子一样,认命,错了就一直错下去吧。“莫愁姐,莫忧姐很固执,就算你强行带她离开,你能确保她不会自己回去吗?只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莫愁也叹了口气,一时间无话。
  “你看,我光找你倾诉了。对了,多年未曾出现忽然来找我什么事啊。”莫愁擦了擦脸上的泪,问道。
  “我想问问我大姐的事,你可有听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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