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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鬼娘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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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娘和刘百花全力求胜,平济则是凝神学招,心无旁骛,竟然忘了饥渴,直到天色昏黑,虚竹所演的招数旁人再也无法瞧见,双刘二人这才无可奈何的住口罢斗。
  平济弹石上天,打下十几只鸟雀,便在溪边洗剥烧烤,三个人吃了一顿,又以双手掬了溪水,分别给二刘饮用。
  平济和尚自变成平天居士之后,不忌辈腥。
  杀戒也不再守了。次晨一早,平济尚在睡梦之中,便给鬼娘大声喝醒,说道有一记绝招,要他快快学了,好去考较刘百花。待得平济学会演出,刘百花一口气应了三招,连消带打,守中含攻,竟然也是妙著纷呈。如此日复一日,转眼间竟过了二十余天,二刘伤势难愈,每日竭尽心力的相斗,虽不亲自出手,但所耗精神却也著实不少。眼看她二人脸色越来越是憔悴,说话之时,也是日益有气无力,平济苦口相劝二人暂且罢斗,各自回家休养身体。但二人均知自己伤重难痊,若是分手,那是永无相见之日,非叫对方比自己先死不可。
  二人相斗之处,本离大理国丽江不远,只是缩在山坳中十分偏僻之地,居然并未给大理国禁军中诸高手发现。如此又斗数日,二人所出招数屡有重复,就是偶有巧妙新招,那也是苦思良久,方能使出。
  平济心想:“这般缠斗,不知何日方了?说不得,我只好得罪师伯师叔,硬生生将她们拆开。我背刘师叔远远走开,令她二人彼此不能见面,说话也彼此不能听到。
  再回来负了刘师伯他去。她们就是骂我,也只好如此了。”只是此刻他所学的巧妙奇幻招数,无虑数千,数月来浸润于高深武学之中,已不由自主的生出极强的兴趣来。鬼娘刘星云使出一招之后,他企盼知道刘百花如何对付,而在刘百花高招的进攻之下,又极想瞧瞧鬼娘怎生反击。二人每一招都扣得极紧,竟令平济找不到余暇来将二人分开,不免一日又一日的拖延下去。这日午后,鬼娘说了一招,没解释到一半,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便要昏晕过去。
  刘百花冷笑相嘲,道:“你认输了吧?当真出手相斗之际,哪有……哪有……哪有……”她连说了三个“哪有”,竟是连连咳嗽。便在这时,西南角上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之声。
  鬼娘一听之下,突然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短管,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刘百花的咳嗽声却越来越急。
  平济不明其中原因,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一弹,只听得一阵尖锐之极的哨声,从那管中发了出来。这时平济的指力何等了得,那小管笔直的射上天去,没入云端,仍是呜呜呜的响过不停。
  平济心中一惊,道:“不好,师伯这小管乃是信号,他是叫人来对付师叔了。”当即奔到刘百花面前,俯身低声说道:“师叔,师伯有帮手来啦,我背了你逃走。”
  只见刘百花闭目垂头,咳嗽也已停止,一动也不劲了。
  平济吃了一惊,伸手去探她鼻息时,竟然没了呼吸。
  平济更是惊惶,叫道:“师叔,师叔!”轻轻推了推她肩头,想推她醒转,不料刘百花应手而倒,斜卧于地,却是死了。
  鬼娘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贱人吓死了。哈哈,我大仇报了,贼贱人终于先我而死,哈哈,哈哈……”她激动之下,气息难继,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听得呜呜之声,自高而低,那黑色小管从云端中掉了下来,平济伸手接住,正要去瞧瞧鬼娘,只听得蹄声急促,夹著叮当、叮当的铃声,数十匹骆驼自西南方急驰而至。
  平济回头一望,但见骆驼背上所骑的都是女子,一色的淡绿衣衫,远远奔来,宛如一片绿云,听得几个女子声音叫道:“楼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这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驼上女子远远见到鬼娘,便即跃下骆驼,在鬼娘面前拜伏在地。平济见这女子当先一人也是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鬼娘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鬼娘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有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她说一句,那老妇在地下重重的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鬼娘道:“什么不敢?你们若是当真还想到老太婆我,为什么只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楼主,自从那晚楼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
  鬼娘怒道:“放屁,放屁!”
  那老妇道:“是,是!”
  鬼娘更加恼怒,喝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胆敢在我面前放屁?”
  那老妇不敢作声,只有磕头。
  平济寻思:“我少林寺方丈威重无比,但和鬼娘相比,怎及得上她威势的十分之一?”
  鬼娘道:“你们焦急,那便如何?怎地不赶快下山寻我?”
  那老妇道:“是,是!属下三工八部一商议,立即分头下山,前来伺候楼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楼主大驾,其余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则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著连连磕头。
  鬼娘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四个多月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那老妇听得鬼娘话中微有奖饰之意,脸上不禁露出喜色,道:“若得为楼主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份。”
  鬼娘道:“我练功未成,猝逢强敌,给贼贱人削去了一条腿,险些性命不保,幸得我师侄无天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是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平济叩谢,说道:“先生大恩大德,贱妾等虽然粉身碎骨,亦是难报于万一。”突然之间有这许多女人一齐向他磕头,平济不由得手足无措,连说:“不敢当,不敢当!”忙也跪下来还礼。
  鬼娘喝道:“平济站起!她们都是我的奴婢,你怎可自失身份?”
  平济又说了几句“不敢当”,这才站起。
  鬼娘除下手指上的铁指环,向平济掷来,平济双手一合,接在手中。
  鬼娘道:“你是纵空的掌门,我又已将鬼王骨针、掀花折柳手、醉九州等一干功夫传你,从今日起你便是天阶山的大王一醉楼的楼主,山上的奴仆,生死一如你的喜欢。”
  平济大惊,道:“师伯,师伯,这个万万不可。”
  鬼娘怒道:“什么万万不可。这三工八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屈身布袋,竟受伟老二这种狗贼的虐待侮辱,最后仍是不免断腿丧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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