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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暮色苍茫看劲松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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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来到张水牛练武的地方,他知道张水牛心里难受,他道:“你练习的是什么武功招式?”张水牛道:“听曾爷爷说,这是《道衍兵术》。”王守仁道:“《道衍兵术》?王守仁从来没有听过。”
  张水牛道:“曾爷爷说了,《道衍兵术》一书,是道衍圣僧所创,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虽然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却不重招式巧妙,只求毙伤敌人。”
  王守仁道:“七种武艺,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些,我少时学过一些剑法,但是半途而废了,现在要使出来可就是贻笑大家了。”
  张水牛道:“当时曾爷爷要张水牛什么都要学,且一定要学好。”王守仁道:“要是让我学,我就只学这弓箭射术。”张水牛道:“王大人喜欢弓箭?”
  王守仁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弓箭射术不必与人动手,在远处就可击杀敌人,简单至极。”说完又想了想,道:“若是如昨日那般拼杀,这箭术也发挥不出来。”
  张水牛道:“那倒是,不过王大人你小看这射术了,要练成这可没有那么简单。眼下也无事,王大人可否要学一学?”王守仁道:“行啊,看看王守仁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天赋。”
  说完王守仁就拿起地上的弓箭,道:“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要诀?”张水牛道:“万箭齐发这没有秘诀,只需要力气大一些就足够了,然而要想练成神箭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王守仁道:“说吧,有什么秘诀?”
  张水牛便把在《道衍兵术》中所说的全部讲出来,道:“箭者,重下盘也,勿立时开弓,足与肩同,肘肩平,雕工满月,身如大字,气息于时而变,扩吸走呼。”王守仁试着一箭射出,正中远处的一树木上,王守仁又是连番三箭,皆中之。
  张水牛道:“王大人领悟力真是厉害至极。”王守仁道:“这秘籍里说的还真是有用啊。”说完又是三箭,不过此时箭星已经不入之前准了。王守仁奇怪道:“这是何事?”
  张水牛微笑道:“王大人已经很厉害了,这第一次就有如此的领悟,张水牛实在没有想到,至于怎么后来不中,只是王大人本身的内功修为不够罢了,
  内功不够,则呼吸身形手脚就会发生一些细微变化,只是王大人自己没有注意到罢了,而这些细微的变化经过长的距离,就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不知道王大人是否明白。”
  王守仁笑道:“这射箭居然要求这么高,看来王守仁是达到不了百发百中的境界了。”张水牛道:“王大人比张水牛聪明多了,要是习武,定是一个武学奇才。”
  王守仁道:“这种奇才王守仁目前还没有兴趣,你在此练吧,我得回营了,很多事情我还要去忙。”王守仁说完就离开了。
  张水牛兀自练习了一会,忽然看见一人走来道:“请问壮士,这里可是王守仁的军营。”张水牛道:“正是。”忽然张水牛觉得异样,立时出招,轻易就擒住了那人,将两手手臂一扭,将那人按在地上,问道:“说,你是不是朱宸濠派来的奸细。”
  那人就是穆三奇,他被张水牛擒住了,只觉得骨头被张水牛抓得痛极了,说道:“我不是奸细,我是来送信给一个人的。”
  张水牛道:“你送信给谁,这里恐怕没有人认识你。”穆三奇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然没有见过我。”
  张水牛道:“看,你说漏嘴啦,既然是第一次来,还说自己不是奸细。”穆三奇道:“我真的不是奸细,壮士,你让我把话说完可好?”
  张水牛道:“那你快说,要是我觉得你说的是假话,我几下就拆了你的骨头。”穆三奇道:“不敢不敢,其实我是来找一个叫张水牛的人。”
  张水牛诧异道:“你找我?你找我作甚?我有不认识你?”穆三奇道:“是公主叫我来的。”张水牛抓着穆三奇的手臂,一扭道:“什么公主,你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哪?”
  穆三奇痛极,道:“我没有乱说,我没有乱说,我说的是真的。当时那公主还有一个叫做婉妹的女子,让我来找你的。”
  张水牛听到“婉妹”二字,立刻就松开了穆三奇,十分惊奇地道:“你居然知道婉妹,咦,你怎么会知道婉妹呢?对了,那婉妹现在怎么样了。”
  穆三奇活动着自己被扭得酸痛的手臂,道:“我的手臂都快被你给扭断了。”张水牛急忙道歉道:“实在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以为你是奸细,你是说谎来骗我来着,是在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了。”
  穆三奇剑张水牛话语诚恳,也没有那么生气了,道:“当时我在军营被那些人欺负,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那公主和婉妹给了我一顿饭吃,说让我带口信给你,我为了报恩,
  我说什么也要找到你,没有想到这几日我跑到了南康去,你们不在,我又去了南昌你们还是不在,我便一路打听,才知道你们在这里,眼下好了,终于是找到你本人了。”
  张水牛道:“婉妹现在如何了。”穆三奇道:“婉妹说了她很好,你不用挂念,宁王没有奈何她。”张水牛道:“我知道她是说这些话来安慰我罢了。”
  张水牛说完对穆三奇道:“这么说你要回去了么?”穆三奇道:“我总是被那些人欺负,哪里还想着回去,既然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索性我就把一些事情都告诉你吧。
  婉妹生病了,当时我看她病得还不轻,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不过是宁王的妹妹在照顾着她,现在好了,我穆三奇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该走了。”
  穆三奇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张水牛心里痛极,急问道:“婉妹生了病,却还不让我担心,请问你知不知道她生的是什么病,到底生的重不重?”
  穆三奇道:“我只知道当时婉妹起身都困难,生什么病我不知道,我穆三奇虽然不像你一般会武功,也不知道你和宁王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决然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在别人的手中。”
  张水牛本来就越想越是着急,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听穆三奇这么说,便打算前去就会婉妹,又一想这朱宸濠手里有几万人,自己未必闯的进去,闯进去了未必出了来。
  可是自己的妻子落入他人之手,我张水牛身为男子,却不去救回自己的妻子,这样作为哪里像个汉子呢?此时那朱宸濠的大军就在八字垴驻扎,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我现在就去也来得及。
  这番寻思之间,张水牛将心一横,英雄气概顿时被激发出来,忖道:“婉妹,阳大夫从按南昌赶来了,我现在就去把你带回来,让阳大夫给你治病。”张水牛没有和谁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就往八字垴赶去了。
  中午过了半个时辰,那张水牛来到了八字垴,看见了朱宸濠的军营,辕门处有两个士兵在把守。那两个士兵显然值勤许久,已经有了疲累之意,忽然连根身子上的穴道被张水牛点住,这两人心里大骇,自己都不知道这张水牛什么时候来的,
  要是张水牛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可说是轻而易举。张水牛道:“我问,你们来答。”两士兵点头道:“好,”张水牛道:“我张水牛并非要杀你们,只是想问你们,那朱宸濠可在里面?”两士兵道:“在的,今日是我们在辕门值勤,宁王并没有离开。”
  张水牛道:“谢了。我这点穴技艺学得不精,这穴道半个时辰就会解开。”说完就要走进军营里,一士兵道:“我知道你是谁,上次你闯过宁王府,宁王当时放过了你,现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竟然还敢孤身前来宁王大营,这可是有来无回的。”
  张水牛道:“谢了,张水牛心思已定,你不用再说了。”其中一士兵道:“宁王军营军纪严明,你可否让我们去通报一声,不然宁王可是要责罚我们的。”张水牛道:“也好,你去通知朱宸濠一声,就说张水牛前来带回婉妹。”这两个士兵匆匆向大营里跑去了。
  那朱宸濠正在营中歇息,因为劳累,朱宸濠睡到了中午也没有起身,昨晚大军刚刚带来,其后黄纶带着百人骑兵找来,负荆请罪。那朱宸濠好言安慰了黄纶之后,又忙碌了许久才上床歇息。
  忽然听见两名士兵说是有要事禀报。朱宸濠有些不悦,道:“什么事情要报?”那两士兵道:“宁王,那张水牛前来了,就在辕门处,说是要带回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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