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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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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水牛道:“你们坐船是去找他的么?”朱祁钲想不到张水牛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笑道:“没错。”张水牛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孩子还认得你们么?”朱祁钲笑了,道:“那个婴孩很好认,因为在他的左肩之上有一个三角形一般的胎记。”
  张水牛大吃一惊,只觉得有些不可相信,他微微掀开了自己的左肩膀的衣服,看见了那个最为熟悉不过的胎记,颤声问道:“前辈,那个婴孩就是我吗?”
  朱厚泽道:“正是,你的本名不叫张水牛,而是朱厚江,我们是同辈人,这是你的曾爷爷,祁字辈。”张水牛只觉得头脑一震,心里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自幼在养父母的养育和教导之下长大,
  与婉妹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和经历,他颤声问道:“我的父母不是打渔的渔人么,张水牛一身打渔的本领都是他们所教。”
  朱祁钲道:“好孙儿,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这却是真的,我们没有丝毫骗你。当年我们遭到朱瞻垵的追杀,我与你的父母就一直逃跑,
  后来幸运地遇到了一位年过古稀的绝世高人,他叫梁修,当时梁修打退了追杀我们的那些人,之后就将我们带到了南京。在南京得到了一位年轻人徐艺的帮助,至此我们才有了安身之地。多年之后,那对夫妇生下了一个婴孩,那个婴孩就是你。
  不过朱瞻垵依然在不停地寻找这信王府之人的下落,当时找到了那对夫妇后,就对那夫妇二人展开了追杀。当时情况危急,你不过一岁年纪,于是就被一女奴悄悄带走了,当时那个女奴来到了河边,已经是筋疲力尽,她把你交给了那渔人夫妇,
  那个渔夫的名字叫做张野窑。从此以后,你就是渔人张野窑的孩子,因为你小时候力气过人,你养父母就给你取名张水牛。”张水牛怔怔地听着,明目张胆朱祁钲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但他一时间仍不敢相信,这传奇的经历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朱祁钲道:“张水牛,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找了你,时间很久,很幸苦。直到那一日你为了救下你的师兄,习练《北斗龙元功》中的“天枢掌”武功,当时你不经意露出了左肩的胎记,我在才真正确认,你就是我的好孙儿。”
  朱厚泽道:“当时我的父母朱祐洄,白红珂全部战死在信王府中,张水牛,我们可是堂兄弟。”朱祁钲道:“当时我和你堂兄十分高兴,因为这些年我们终于找到了你。”
  张水牛起身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一直再找我,一直在看着张水牛,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曾爷爷,您可知道我的亲生父母的名字?”
  朱祁钲道:“当然知道,你的父亲叫朱祐沅,母亲为馨妃。你父亲就是我的儿子儿媳你的父母朱见沅,馨妃都被朱瞻垵派人诛杀致死。”
  张水牛退了两步,半跪而下,想起了婉妹之事,微怒道:“是宁王府之人杀了我的父母?宁王府这样斩草除根,难道朝廷不知道么?当时为何朝廷没有处理这件事情,反而任由宁王府之人逍遥法外?”
  朱祁钲道:“我有想过办法,当时我就想朝廷上告此时,哪里知道这朱瞻垵散尽家财,买通了京城里的所有官员,所有人都在为朱瞻垵粉饰这件事情,当时皇帝受蒙蔽甚矣。这样一来使得我上告无门,时间一长,对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张水牛道:“怪不得曾爷爷不要我行拜师大力,原来张水牛是这样的身份,”张水牛忽然想起了朝廷不管此事,难道曾爷爷就没有想过要管一管此事,张水牛继续发问道:“难道曾爷爷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宁王府的人报仇?”
  朱祁钲道:“曾爷爷怎么会不想啊,我说过,当时我上告无门,朝廷中根本就不敢此事,于是我就开始苦练信王府世传的武功。”
  朱祁钲说完拿出了《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两个武学秘籍,顺手给了张水牛,道:“我那些年就一直都在习练这两本武学秘籍,上天的厚爱,终于让我习练至大成。不过要知道即使再强的武功,也难敌众人。
  宁王府人手众多,所以我也想要收徒,建立自己的门派,当时我有两个高徒,一个就是江彬,一个就是钱宁,我的这些徒弟送,只有这两人习练这两个武功到了极致,可惜他们名利之心太重,我也不好强留,这两人离我而去,我后来又收了不少徒弟,
  但是大多数徒弟只是习练了其中的几招几式而已,即使是你的这位堂兄朱厚泽,他在我的精心教导之下也只是习练了其中一半的武功而已,看来良徒难遇。”
  朱厚泽道:“堂弟,现在你可否愿意习练这武功?”张水牛道:“宁王与我有杀死亲生父母的仇恨,现在又有夺妻之恨,我当然要学,希望曾爷爷可以教我?张水牛定当认真习练。”
  朱祁钲笑道:“好孙儿,我现在不仅要教你,还要把自身的内力全部都传给你。”张水牛道:“内力也可以传给我么?”
  朱祁钲道:“一般人的内功传不得,只有习武之人的内力达到最高境界才可以传给他人,现在你坐好了。”张水牛道:“曾爷爷,你为什么不传给堂兄呢?”
  朱祁钲道:“你堂兄武学天资不高,可是你却不同,你有一身的先天神力,根基极好,待我把内力全部传给你之后,我会全力教导你,你可要好生习练,时间不多,万万不可懈怠。”
  张水牛想起了宁王朱宸濠欺负自己的样子,顿时一脸愤恨道:“曾爷爷你放心吧。张水牛无论如何也要习练好武功,势要杀光宁王府的人。”
  朱祁钲点头,他要的就是张水牛这样的想法,道:“此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有很多事情对你交代,我们先开始这第一步。你要收摄心神,不作他想,必须要专心致志。”
  说完朱祁钲就坐在张水牛的身后,其双掌按在张水牛的后背上,张水牛只觉后背上有两股热流侵入体内,两股极强的内力自后背,迅速无比的流向全身,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一刻钟的功夫,那丹田之中的真气想全身扩散而去,张水牛只觉得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服。
  一个时辰之后,朱祁钲有气无力地道:“好了。”说完那朱厚泽立刻前来扶着朱祁钲,将其扶到一处坐下。朱祁钲闭眼调息。
  张水牛见朱祁钲面色已经没有先前的红润,脸上皱纹较一个时辰前明显变多了,眼眶也塌陷了许多,张水牛心下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道:“曾爷爷这是怎么了?”
  朱厚泽对张水牛道:“曾爷爷已经把毕生的内功全部传给了你,眼下内功尽失,曾爷爷正在调息着。不要去打扰。”
  张水牛道:“张水牛知道了。”朱厚泽道:“张水牛你之前已经习练了天枢掌,这是《北斗龙元功》里的第一掌,现在你试着对水面全力使出这一掌。”
  张水牛便按照朱厚泽所说的全力打出了这“天枢掌”,那掌力打在水面,只听见一声巨响,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水花,水溅到了船上,对此张水牛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那朱厚泽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正如曾爷爷所说的,你有先天的神力,或许是上天垂怜,可以省去我好些麻烦。”朱厚泽的意思就是指教导张水牛有强大的内力,若是习练武功招式则会容易许多。
  张水牛道:“这掌法好厉害。”朱厚泽道:“天下武功总的来说无外乎两种,一内一外,有内无外难伤人,有外无内难自保,只有内外兼修臻至化境方可天下无敌。”
  他说话之间,张水牛已经站起身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一掌着实厉害之事,哪里有听见朱厚泽所说的话,张水牛这一掌打出之后,觉得手脚经脉之中似乎有东西在游动,问道:“堂兄,水牛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走。”
  朱厚泽笑道:“这是真气游走之象,只是你现在还没有习惯,曾爷爷的内力非同小可,这些年对你观察了多日,也只有你这先天体质可以承受这强大内力,只要过些时日你就习以为常了,不必对此惊怪。你现在还有其他不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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