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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少了蚕桑又插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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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忠之快速地来到了城北杨府,见杨府大门紧闭,便上前敲门,看门人将门打开,见了邓忠之,不知道其来何意,一脸警觉地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夜深了怎么也不休息,来此要做什么?”邓忠之拱手道:“在下锦衣卫总旗邓忠之,是专门来此的。”
  看门人听到专门来此,不由得愣了一愣,继而再问道:“原来是锦衣卫,不知道总旗大人专门来此何事,杨大人已经歇息了,要不总旗大人明日再来?”邓忠之道:“我是来找陆炳大人的,不知道陆炳大人可在这里?”
  看门人道:“我不过是一个看门的,平时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我可不是每一个都知道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陆炳大人有没有来,但杨资杨大人应该是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不过你且稍等一会。”
  邓忠之拱手道:“有劳了。”说着暗道:“这看门人一定是去问陆炳大人了,其回答十分高明,眼下我可以确定陆炳大人在其中,但他的话语可谓是滴水不漏,陆炳在或者不在,就取决于陆炳要不要见自己。想不到杨资大人家里的看门人都有这般心思。”
  杨资从看门人口中得知是锦衣卫的总旗邓忠之,便立刻去与陆炳说了,陆炳听罢,说那邓忠之是自己要见之人,其来得正好。杨资听此,便亲自引邓忠之进府。邓忠之来到了屋子里,见到了陆炳,便急忙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忠之说着看了看一旁的伍文定和孙语瑶,但见两人的身上都是血迹,再看陆炳,其身上的衣服也满是鲜血痕迹。见此,邓忠之不由得一愣,他本就十分疑惑,此时更是务必奇怪,脸上满是疑问之色。
  陆炳道:“邓忠之,你是怎么找来的?”邓忠之道:“我们看见了大人立下的刀鞘的‘杨’字,料想只有城北的杨大人与大人有交情,所以就知道大人肯定会来此地,这才急急忙忙地找来了。”陆炳点头道:“好,好,来得好。”
  邓忠之道:“大人,事情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伤可重?”陆炳手势示意自己无事,道:“我伤势不严重,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此后再说吧。”邓忠之也不追问,道:“那请大人明说,需要邓忠之做什么事情?”
  陆炳道:“明日,有格根派来使团要去见皇上,这是我和他们约好的,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我想今日让他们相见。”邓忠之道:“大人你是要我去告知他们?”陆炳摆手道:“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去全福客栈找那使团,将他们的衣物带来,我们三人需要乔装进宫。”
  邓忠之道:“明白了,可是大人,我不过是一个总旗,我怎么可以直接引使团入宫呢?”陆炳道:“你放心,那使团已经有了还是皇上给的令牌,你当然可以引他们入宫。”邓忠之道:“好,陆大人你放心,我立刻就去。”
  黎明时分。乾清宫暖阁,朱厚熜正在用早膳,膳桌上摆放着蒸猪蹄肚、煎鲜鱼、筭子面、米饭、豆汤等膳食。朱厚熜在安陆初生久居,对于御膳饮食还不是很习惯。这些东西并非是其喜欢的,朱厚熜只是草草几口就不想再吃。
  然而要等到中午才有午膳供应,距时还有几个时辰,可不能饿着肚子,初来的朱厚熜就因为不喜欢早膳,而吃得略少,那一日的早朝竟然弄到了下午,当时可是饿极了。一堑一智,今日又是早朝,朱厚熜只能应付着下咽,免得受饿了。
  朱厚熜刚放下碗筷,就见得一奴婢来报,道:“皇上,皇上!”朱厚熜皱眉问道:“何事这般匆忙,没见朕正在用膳么?”那奴婢道:“皇上恕罪,是有一个臣子要见您。”朱厚熜道:“什么事情就等着早朝的时候说吧。”
  那奴婢道:“当时奴婢是这样说了,可是他执意要见皇上,还说有重要事情跟皇上讲,不然也不糊这个时候来见皇上不可。”朱厚熜道:“那臣子是谁?你可知道?”那奴婢道:“禀皇上,那臣子自称是姜完淳。”
  朱厚熜听见是姜完淳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其想了一想后,便同意面见,对那奴婢说道:“你领他他来此见朕吧。”那奴婢领命,去将姜完淳快速带来到暖阁,便告下而去。朱厚熜:“姜完淳,朕要去准备早朝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来。”
  姜完淳道:“皇上,臣已经是两朝臣子了,先帝在位的时候,臣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啊。”朱厚熜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姜完淳你但直言无妨,无论说出的话语是否中听,朕都不会怪罪你的,这般你就放心了。”
  姜完淳道:“先帝在位的时候,臣子们曾说其宠臣江彬为恶之事,皇上也没有怪罪。”朱厚熜道:“你但说,若是说真朕的身边有谁为恶,也不必这样不敢直言,且朕答应你,不会有任何责怪,且朕一旦查实了,便会按照大明律处置。”
  姜完淳道:“皇上,那臣就直说了,那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意欲谋反。”朱厚熜听此,不由得放下御筷,道:“陆炳谋反?这怎么可能?”姜完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的不会轻易相信此言的。”
  朱厚熜道:“你说出这等惊天话语,换做是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不是么?”姜完淳道:“皇上所言极是。”朱厚熜道:“姜完淳,你可知道那陆炳与朕的关系么,便敢在朕的面前说此言语,你是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姜完淳道:“皇上与陆大人的关系如何,这个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顾念的是整个京城,朝廷和皇上的安危。至于胆子大一事,没有皇上之前的话,臣也不敢这么说。”姜完淳显然是在撒谎,且将朱厚熜说的话重申了一遍,让朱厚熜不好动怒。
  朱厚熜自然知道姜完淳的用心,冷然道:“陆炳并非第一天来京城,你岂会不知道他,那你便跟朕好好说说那陆炳为何要造反啊?”姜完淳道:“皇上有所不知,那陆炳为官行事,与皇上所见的完全不同。”
  朱厚熜道:“哦,这么说来陆炳还可能是一个嚣张跋扈之人?”姜完淳道:“并非可能,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其长者皇上对其恩宠,一直目中无人,目空一切。”朱厚熜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朕好好地说一说,那陆炳是如何嚣张跋扈的。”
  姜完淳道:“那陆炳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其本是朝廷大员,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却与要犯一道,我明说相劝,其依然不听,言语极其目中无人,还干涉姜完淳的职权,皇上,这不仅是目中无人,当是目无律法,目无君上了。皇上平时所见之陆炳,可有这般?”
  朱厚熜神色一动,道:“陆炳向来忠诚于朕,你不能仅仅凭借这一点,就来这般定论陆炳。你说的可是真话,可有添油加醋啊?”姜完淳道:“回禀皇上,姜完淳全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虚假,姜完淳哪有胆子去做欺君之事。”
  朱厚熜来到膳桌跟前,拿起其上的一碗豆汤,喝了一口,对姜完淳道:“姜完淳,这豆汤不错,其中必定是放了不少的佐料,不过虽然它的味道极好,但是朕不却甚喜欢,朕只念想这在安陆居住时喝的鱼汤,姜完淳,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姜完淳不解朱厚熜怎么突然之间问着问题,道:“皇上的心思所想,姜完淳岂能晓得。”朱厚熜道:“因为真当是所喝的鱼汤,不会佐料太多而使得味道太浓,掩盖了鱼味,也不会因为汤水过于清淡而先视之致觉无味。朕的意思可明白了?”
  朱厚熜的意思是说要姜完淳将事情说清楚,既不要添枝接叶,也不要一笔而过,也不要姜完淳道:“明白,说着细细地将当时陆炳与伍文定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大致上没有什么,在一些重要细节处,姜完淳自然有所夸张和虚构。
  朱厚熜听罢,道:“这么说来陆炳还真是不对。”姜完淳见朱厚熜这么说,知道其开始怀疑陆炳,这便是自己所要,他心下不由得送了一口气,道:“即便陆炳是忠诚之人,原本不是坏人,也许是他长时大权在握,自然就有了野心。”
  朱厚熜道:“我在想,陆炳其能够有什么野心?”姜完淳道:“这个臣则未知之了,只知道陆炳包庇要犯,按照大名法律,杀无赦也。臣觉得皇上大可以想想当年的‘曹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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