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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始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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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到来之前的最后两场比赛,一场对雄鹿,一场对灰熊。
  
      与雄鹿的比赛,活塞打出了完美的普林斯顿,全场比赛,莫蒙尘只有5次助攻,但有30分进账。
  
      活塞轰下130分,全队7人得分上双,而且,上场的每一个球员都有助攻进账。
  
      “今晚的比赛只是在告诉我们:一旦活塞队熟悉了普林斯顿,会怎样。”
  
      “雄鹿队的感受应该特别深刻。”
  
      轻易将雄鹿斩杀,活塞转道前往孟菲斯,挑战灰熊。
  
      灰熊的打法令人诧异,他们明显不具备季后赛的实力,但表现的很有求胜欲望,整场打下来只有七人轮换,重用主力以及球队的第六人和第七人。
  
      但他们的实力摆在那,根本无法和活塞叫板,比赛再度变成了活塞的战术展示赛。
  
      活塞对待弱队从不留情,痛痛快快地将其击溃,用一场干脆的胜利迎接新年。
  
      2002年1月1日
  
      圣路西法的新年活动悄然展开,免费为五十位中年市民做全身检查是好事,但这么好的事情却直到新年前四天才对外宣布,有些接到通知的人身在外地,无法参加活动。
  
      而且,这种面向公众的公益活动一般都是为了宣传医院,再不济也得请一些媒体电视台做些采访,但医院却做得很低调,没有记者,也没有电视台,如果不是有活塞队的亲属参加这场活动,甚至不会传出一点风声。
  
      希尔的父亲卡尔文虽然没有成为被选中的人,但希尔也借着这机会帮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此外,中选的人还有兰多夫、杰拉德、鲍比·西蒙斯的家人。
  
      这些人都有个相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单亲家庭。
  
      为了他们的家人做检查是顺带为之,莫蒙尘今天唯一的目的是为库里的妈妈做个彻底的全身检查,但这个最重要的人却迟迟没有来到医院。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莫蒙尘盯着库里,沉声问道。
  
      库里紧张地回答:“我妈妈说在路上,也许等会儿就来了!”
  
      堵车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堵车,那么今天因为堵车迟到的肯定不止盖尔一人。
  
      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故意瞒着?
  
      莫蒙尘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可能性极低,如果她真的知道,越早治疗成功率越高,藏着掖着是取死之道。
  
      库里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看来,母亲是否做检查并不重要,因为在他眼里,妈妈的身体特别健康。
  
      真是应了那句话。
  
      做一只无知的猪满足并悲哀的活着,也好过不开心的苏格拉底。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莫蒙尘和库里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他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活动已经结束,库里的妈妈没有出现。
  
      库里和莫蒙尘等到傍晚六点半才有了盖尔的电话,她说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但人没有受伤,正在路上处理这件事,无法到医院了。
  
      “这...”库里感觉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股怪诞,“莫医生,我妈妈...”
  
      “没事了。”莫蒙尘说,“你去吧。”
  
      他提前准备了这么多,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最后无功而返。
  
      库里只好离开,莫蒙尘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他觉得他已经尽力,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说还能做什么,他只能把库里叫回来,严肃地告诉他,他的母亲可能患上了癌症,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件事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他——时不我待。
  
      正当他决定对库里说这件事的时候,库里的母亲盖尔·库里,在事后的第二天,主动来到圣路西法,点名要找莫蒙尘。
  
      听说她是库里的母亲,医院迅速联络莫蒙尘。莫蒙尘听讯,连早餐都来不及吃,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莫医生,这么早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盖尔充满朝气的处事风格与库里截然不同。
  
      她给予了库里令人羡慕的天赋,却没有将她身上最好的东西一并相送。
  
      “没关系。”莫蒙尘说,“今天也一样。”
  
      莫蒙尘找到了他在圣路西法最信任的医生苏希·雅克博森,将盖尔带到她的面前:“请你带这位女士去做静脉置管、代谢生化检验、脂肪酶检测、肿瘤检测、还有腹腔CT以及骨盆胰腺检查。”
  
      既然盖尔私下来到了医院,那她肯定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他不需要像昨天一样装模作样地做全身检查,然后将这些最重要的检查安插在里面。
  
      “好。”苏希笑着对盖尔说,“请跟我来。”
  
      为什么盖尔·库里昨天不来做全身检查?
  
      盖尔随苏希离开后,莫蒙尘边走边想。
  
      仅仅因为车祸?恐怕没那么简单。
  
      车祸也可能是为了躲开那场检查而发生的,一般来说,举凡车祸,都会出现额外伤害,没出现损伤的车祸基本是刮磨之类的小事故。
  
      如果盖尔想把自己留在某个地方,她只需要故意磨擦别人的车子,然后下车像个泼妇一样和对方对骂,她就能把自己留在事发地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
  
      如果她知道,为何要隐瞒?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也许她也在担心,但她担心这件事暴露之后影响到别人,她担心的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当然是她那个拥有巨人身材却长着一颗小孩心肠的宝贝孩子了。
  
      “希望是我多心了。”莫蒙尘心想。
  
      他每每会在做出最糟糕的猜测的时候如此安慰自己,因为这代表着最糟糕的结果。
  
      既要设想到最美好的一面,也好准备应付最坏的结果。
  
      莫蒙尘坐在他的办公室内静静等待。
  
      前世,他对于等待病人的检查结果很有耐心,但现在他却希望立刻得知真相。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他的办公室终于被敲响。
  
      “请进。”
  
      看见苏希,莫蒙尘立刻站起身来。
  
      “莫医生。”苏希将图纸放到桌上,“库里女士患有胰腺癌。”
  
      “第四阶段。”
  
      “目前癌细胞尚未转移,但...”苏希欲言又止,无论是多高明的医生,面对第四阶段的癌症都是回天乏术的。
  
      莫蒙尘仔细查看检查资料。
  
      “局部有淋巴结。”
  
      “部分肠系膜上动脉被包裹了,”苏希看着她最尊敬的外科医生,“我们无法开刀切除肿瘤。”
  
      莫蒙尘一语不发地看着CT图。
  
      苏希知道他在寻找可行的方案,但这个病人对她来说是无计可施的,即便是Dor.Mo...他也只是一个外科医生,并不是挥挥手就能消除绝症的神。
  
      “她还在吗?”
  
      “在办公室外面。”
  
      “请她进来吧。”莫蒙尘说,“等等,应该有不少类似的病历,请你去帮我搜集相同的病历,我想看看。”
  
      苏希点头应是,然后走出办公室,一会儿,盖尔进来了。
  
      “莫医生,结果怎么样?”
  
      盖尔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么自然。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莫蒙尘问。
  
      事到如今,问这些并无意义,莫蒙尘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明明他曾在前世无数次下达了类似的死亡通知。
  
      “几个月前...”盖尔问道,“莫医生,我生的是什么病?”
  
      “胰腺癌。”
  
      如果不知道怎么说,直接一点可能是最好的。
  
      盖尔的表情一下子就停留在了莫蒙尘开口之前的那个瞬间。
  
      “已经进入第四阶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癌症晚期。”莫蒙尘说,“但癌细胞尚未扩散,我...”
  
      “我可以为你手术,这是一场艰难又危险的手术。”
  
      噩耗突然降临的瞬间,我们并不总是动容。
  
      盖尔一阵恍惚,像机器人一样问道:“手术成功之后,我就可以出院吗?”
  
      “不。”莫蒙尘说,“术后的并发症很常见,而且胰腺癌的病灶细小难以寻觅,你还需要接受化疗,而且还得长期接受医院的监控。”
  
      她甚至没有问手术的成功率。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盖尔恢复了理智,“我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半年。”莫蒙尘说,“但是如果手术成功,你还可以有很多年的时间。”
  
      “手术会成功吗?”认命是一瞬间的事。
  
      莫蒙尘在场上雷厉风行,自信十足,作为医生,他的风格也是如此,他的迟疑间接地回答了盖尔的问题。
  
      盖尔问道:“莫医生,我听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有把握,你觉得,手术会成功吗?”
  
      莫蒙尘却没有立即回答。
  
      “莫医生,如果我不做手术,医院可以为我开止痛药吗?”她并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有多么坚强,“我晚上总是因为腹痛睡不着觉。”
  
      莫蒙尘并不擅长和病人的家属交流,更别说她是库里的母亲了。
  
      “可以。”莫蒙尘说。
  
      “谢谢。”盖尔最后说,“请你为我保密,不要让埃迪知道这件事,他现在每天都在想着比赛和训练,他是个好孩子...”
  
      “不经过你的允许,我们不会将你的病情告知其他人。”莫蒙尘说。
  
      “这就好,谢谢。”盖尔起身,带上她的检查报告,慢慢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表现得很坚强,但她的步伐不如刚见面时那么轻盈,每走一步都给人无尽的压力,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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