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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9、神秘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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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理屋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我并没有在西厢房里发现鬼物,由此我彻底安心,看来,周猛的老婆吊死以后,并没有化成厉鬼。电影里演的那些东西多半都是假的。

    走进西厢房以后,没有发现阴森森,屋子里一切如常,只是有些潮湿,地面上全都是积水。

    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周老板把脸盆接在漏雨的地方,效果还算不错。但是到后来,他有些不耐烦端水,导致屋子里一片泥泞。泥泞我不怕,只要屋子里没有鬼物就好。

    确定这里没有鬼物之后,我打算尽快修理好它,然后搬进来住。不管这里是否吊死过人,总之都是过去式。总不能因为吊死人的缘故,便把屋子荒废了。

    主要原因还是——南屋太冷了!下起雨来更冷,我可不敢睡在那里,很容易冻死。

    周家的西厢房铺着红砖,虽然有些泥泞,清理一下便好。我把地面清扫干净,再把外面的干燥炉灰弄起来,铺在红砖下方,反复的踩踏。

    等那些炉灰吸收了水分之后,马上清扫出去,如此反复。很快,屋子里彻底干燥,清清爽爽。

    地面弄好之后,我把椅子搬过来,两两叠放在一起,踩在上面清理顶棚。先把湿润的顶棚报纸撕掉,再把房梁擦干。

    擦拭房梁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拉痕,勒进去差不多两毫米,刚好把外面的木炭层摩擦殆尽。由此可见,周猛媳妇吊死之前遭罪不少,挣扎的非常剧烈。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干嘛非得吊死呢,简直太遭罪了。

    顶棚清理干净,糊上全新的报纸,屋子里整洁多了。这个时候我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西厢房。

    房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土炕,土炕上没有铺盖,只有一张草席。草席已经非常陈旧了,幸好还没破。

    事实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睡在吊死过人的房子里,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睡。

    结果等我睡在里面以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也许因为修理房子过度劳累的缘故,刚刚躺下去没有多久,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做梦还是怎地,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些冷,好像有人对着我吹气一般。

    当我睁开眼看时,发现一双眼睛,冲我眨啊眨的。当时我吓坏了,以为是鬼来了,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下意识的打出一拳。

    “嘭”,这一拳打在人脸上。

    周雄捂着脸嗷嗷:“橙子哥,干嘛打我呀!”

    我晕,原来是这小子!

    我有些抱歉,又感觉他活该,誰让他大半夜的跑回来,偷偷摸摸看我睡觉?竟然还要对我吹气,不打他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周雄挨揍之后,并不恼怒,好奇道:“橙子哥,你怎么睡到西厢房里来?这是我妈睡过的地方,你不害怕么?”

    我抽了抽嘴,满脸无奈道:“怕,当然害怕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家那个破南屋八面漏风,活活冻死个人。”

    “说的也是,”周雄连连摇头道:“自从我妈病故之后,我把就颓废了一段时间,我让他修理一下南屋,他就是不肯。”

    “你妈是病故的?”我十分诧异道:“难道她不是吊死的么?”

    “谁说我妈是吊死的?!”周雄瞬间暴走,红着眼冲我嚷嚷道:“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好不好!”

    旋即,他自己冷静下来,大概不想惊动周猛,小声跟我说:“我妈是病故的,她已经生了很长时间病,最后瘦成了一把骨头,别提有多惨。火化的时候,我爸担心吓到我,根本没让我跟着看。”

    原来他妈病故的,那么,房梁上那个拉痕是怎么回事?我问周雄:“你家房子里吊过什么东西么?房梁上有一道拉痕。”

    “不可能!”周雄信誓旦旦道:“我们家从来没吊过东西,房梁上怎么会有拉痕?”

    我看他不肯相信,倔脾气上来,重新把顶棚弄开,证明给他看。周雄看完以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竟然真的有拉痕,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问问我爸。”

    我惦记着吊死人的事情,哪能过夜?敦促他说:“现在就去问,也让我睡的踏实点。”

    周雄不肯,摇头道:“我还没偷钱呢,怎么敢惊动我爸。”

    我跟他说:“你偷钱的事情你爸早就知道了,人家故意不说你而已。”

    “这样啊,”周雄嘿嘿的笑着,跟我说:“还是我爸对我好,那行吧,我帮你问问去。”

    什么熊孩子,放纵他偷钱就是对他好了?奇葩思维。

    周雄进入东屋,很快又出来,笑嘻嘻跟我说:“问过了,我爸说,这道拉痕是他火花我妈时候留下的,用来吊起棺木,好把我妈放进去。橙子哥,你是不知道,我爸刚才告诉我说,我妈去世的时候痛苦的缩成了一团,如果没有绳子吊着,根本舒展不开。”

    这个死小子,说起他妈妈过世的事情半点伤心都没有,也是个心大的主儿。

    周雄见我面带鄙夷,赶紧解释道:“可不是我没心没肺,我妈妈生病很长时间了,特别的痛苦,其实死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呢。”

    我一想也是,点头道:“确实是一种解脱。”心里却想,只要不是吊死的就好,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一天晚上,周雄没有回学校,留在西厢房里和我说了一晚上话,害的我觉也没睡成。

    可是我看在他怀念母亲的份儿上,不好意思嫌弃人家,硬着头皮听下去。通过周雄的描述判断,他跟母亲感情不深。

    这小子要么极其冷血,要么随了他爸,都是些心性冷漠的家伙,思维角度和常人不同。怪不得他想当工程师,类似于他这样的冷淡性格,最适合跟机械打交道。

    聊天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周雄的兴致仍旧很好,精神力极度旺盛。我可就惨了,第二天干活的时候没少打瞌睡,被周老板骂了无数回,凄惨至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赶紧跑到西厢房睡觉,一觉睡到大半夜。这下倒好,睡迷糊了,起床以后再也睡不着。

    昨天我确认过周猛媳妇的死因,基本上可以断定,她不是吊死的。如此一来,再也不担心鬼物,即便夜里没有睡着,仍旧心情平静。

    躺了一小会儿,我感觉身子底下有些返潮。暗道,难道是昨天漏雨的缘故,把土炕上铺设的麦秆弄湿了,这才导致返潮发生?

    我被褥收拾起来,再把草席卷起,果然发现,席子下面铺设的的麦秆湿漉漉的,经历过一天一夜之后,竟然把我褥子浸透了。

    我把湿掉的麦秆收拾起来,重新换上干燥的。干燥麦秆放置在周家大门的左侧位置,高高的一个草垛,应该是邻居家的。

    现在是半夜时分,来不及跟邻居打招呼,明天再说吧。我穿上衣服出门,抱回干燥麦秆,打算把整个土炕都换上一便。

    更换麦秆之前,我把土炕打扫干净,在用干燥炉灰挨个铺洒,好让湿气散发出去。

    清扫土炕的时候,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周家土炕竟然是一半儿炕一半橱柜!

    那种铺设在下方的橱柜现在相当普遍,可是在当年看来,非常稀罕。我想要打开柜子瞅一眼,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后来一想,这样的作法好像不太地道,还是算了吧。

    清扫到橱柜上方的时候,我感觉这里面有点发臭,隐隐约约的还有点水煎包的香味。在香味覆盖下,那一点点臭味微不可查,但是肯定有。

    难道说,周老板把卖剩下的水煎包放在橱柜里了?那他真够狡猾的,怪不得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包子吃,原来被他藏起来了。

    要不要打开柜子偷吃几个?

    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柜子上带着锁,我可没有钥匙,总不能撬柜子吧?周老板会打死我的。

    一切收拾妥当,新铺的土炕整洁无比。但是那片湿掉的地方还没干透,可不想睡在上面,索性挪到另外一边,刚好位于土炕橱柜里侧位置。

    我可不敢把被褥压在橱柜上,要是我睡觉的时候压坏了人家柜子,周老板肯定骂我。

    一番劳作过后,更加睡不着。我干脆爬起来,溜溜达达走出周家,跑到丧葬铺里看一眼,万一有买卖呢?

    自从我睡进西厢房以后,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连死过人的地方都敢睡,还有什么好怕的?人这种东西,都是被逼出来的胆量。

    来到丧葬铺以后,宋明正在听收音机。这家伙是个夜猫子,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干活。

    见到我的时候,宋明十分意外,笑问:“大半夜的你来干啥?”

    我说:“昨天晚上没睡,今天睡迷糊了,导致我现在睡不着,所以就跑过来看看。”

    宋明点点头,跟我说:“赶紧进来吧,外面冷。”

    进屋以后,他坏笑着问我:“橙子,你有没有在周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宋明高深莫测的笑,想要跟我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感觉他肯定知道点儿啥,一个劲儿的追问,可是他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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