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的一个人截下了自己的面具：“任杰。”

    任杰看着H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来了带着死气，那种把一个人看成某个东西一样的眼神。

    他绝对的愤怒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会说一句话，一个字，和他平日里面的状态完完全全的相反，只是看着你，用自己冰冷的眼光。

    时间回到了一天前。

    “你的同伴可能会提前出击，不过不是为了你。”廖凡摆弄着自己手。

    洁白的月光下它们皎洁无暇。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还应该相信你吗？我是说能吗？”

    廖凡看着我默然的说道：“我替你惩罚了一些人，也许是你不愿意接受的方式，还记得张志伟吗？”

    我低下了头：“并没有，你让我觉得是我杀了他，你没有让我觉得解脱，反而更加的感到罪孽。”

    我的腰间别着一把刀，黑尔曾经给我的。

    “呵呵，是吗？那么换一个人呢？比如张建国。”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还有我脸上的表情。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做到了，伤害了我周围的人，已经张志伟和任杰，还有两个人是吗？我知道你说道做到，其中一个是张建国吗？好吧，我不恨他，他利用了我，而我也利用了他，我和他是两清的。”

    廖凡看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双洁白如云的手好像要抓住天空中的流星般。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杀死他，我会让他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赎罪的。”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笑。

    笑容中是一种邪魅的帅气。

    “你怎么他了？”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对着我摇了摇手，哪里是他的假肢：“上一次，你们演的不错，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H没有死，不过作为惩罚，他少了一只手，而我邀请了张建国进入了我的厨房，请他吃了一些东西，而他不知道它们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而以后我会让他知道的。”

    月光苍白的照在土地上，倒映出了雪白白的大地，哪里滋生出了某种深邃的黑暗，我看着一个恶魔微笑着对着路过的行人举着一个巨大的木牌：你的灵魂价值几何？

    如果张建国知道了真相，那么他接受所有的一切是否会轰然的倒塌？

    我看着他的背影，光点斑驳的照射在他的后背上，他算尽了一切，一切只为了杀死更多的人，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父亲的心脏，悲悯？痛苦？可悲？

    我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因为我的手中也紧紧的拽着一把匕首，可是我没有拔出来。

    廖凡：“明天，明天就是结束了，跟着我一起干吧，我答应你，只要他死了，你可以把匕首刺进我的胸口。”

    他看穿了我。

    我松开了自己背后的匕首。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明天总会有一个结果的，至于张建国。。。”我想要替他求情，不要告诉他真相。

    “看吧，如果明天我死了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问题了。”他离开了，走进了黑暗中。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我们提前知道了很多的东西，虽然计划提前了1个小时，不过对于我们而言，早就有了准备。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让他们所有人选择了相信他，黑尔最终没有选择，而冥冥中他的冒失也让我们更加顺利的进入到了这里。

    那两个H安排好的护卫被廖凡杀死了。

    我们只需要穿好衣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一切，比如用机枪扫射自己面前的长老们，我不会，而任杰打固定的靶子如同探囊取物的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一边咳嗽，一边突吐出自己嘴里面的血沫。

    这老头莫不是疯了吗？我看着他，他的笑容里面充满了嘲讽和讥笑。

    廖凡青筋毕露，我觉得他恨透了父，从他的笑容到一切：“你明明是一个输家，为什么要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失态，他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衣领，恨不得用眼神瞪死他。

    “你看看那个人的手，你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他吗？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被人打了要打回去，被人算计了要算计回去，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我喜欢他这种聪明人，因为我知道他要什么。我一直觉得我把他留下来活着已经是最大的筹码了，看到了你！我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父没有看廖凡，而是抬头看向了H。

    H的双眼中闪出了某种精光，而父看得出来那意味着什么。

    “恩，这也是我喜欢你的理由，没错，我知道他的计划，我知道他的一切，我还知道他怎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嫁祸给我的时候我选择了隐忍？为什么？父，你已经从我的身上夺走了太多的东西了。”H摇了摇自己的半截手臂。

    “而我从来不是一个知道满足的人。”他微笑着。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吗？”这一次轮到了廖凡，他冰冷的看着H。

    “并没有，但是我猜到了。所以我帮了，我想看看那一幕，父子相残，可是看到了，我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廖凡一声冷笑，他有点失去理智一样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然后抬了起来，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我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啊！哈哈哈哈，原来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廖凡疯子一样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而我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一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任杰已经从自己的后背抽出了一把日本刀，刀锋锋利的令人恐惧，吹毛短发，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抽出了一枚被鲜血染红的花瓣对着H：“我杀人从来都是要钱的，而这一次是她给我的钱。”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泪光。

    H盯着任杰手中的花瓣，脚下有点颤抖，他看了花瓣，又看了看任杰：“你知道了吗？”

    任杰点头：“恩。”

    H眼神飘渺的看着金属的高塔，大楼的外面一阵阵滚滚的响雷传来！！

    强烈的旱雷几欲要炸开这大楼，那雷声传了好远，天地间最原始的嘶吼！

    H嘴里面悼念着：“我们人类总是会有一种思维的惰性，我们将道德和理由扭曲成自己想要接受的程度，于是我们心安理得的接受它们，她离开了我，留下了她，所以我把所有的怒火倾斜在了她的身上，很不公平不是吗？可是因为我是那场爱情的输家啊！正因为是彻头彻尾的弱者啊！我才会不停的攻击她，践踏她，体验我曾经在爱情中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的优越和生存价值，可是实际上呢？我不过是自己害怕被那个可以见到的伤口击败罢了！”

    H眼神呆滞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注定活不过今天了，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了吗？也许吧，死在她的刀下，也算是圆满了吧。”

    他鼓动的喉结让我觉得哪里哽咽了很多的苦楚和后悔，它们已经实质一般的凝结在了他的喉咙哪里，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等等！”廖凡的话还没有说完。

    任杰已经一刀划破了他的脖子。

    鲜血溅慢了他的一身，他做完这一切，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靠在了金属圆柱上，手里抓着那枚花瓣，抱着那把刀，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膝盖里面。

    廖凡半举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父：“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是我其实也是一个输家对吧？”

    父平躺在了地上：“我们谁有能挣脱自己的命运呢？我以前觉得如果进入了数据城堡的话，也许可以，可是现在我觉得也许我错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吧。不过上帝是和我们一定特别的相似，所以才会相互的担心，相互的憎恨，相互的帮助，因为他憎恨我们啊，所以他要惩罚我们。”

    廖凡看着父，他们就那么四目相对，他一点点的把匕首缓慢的刺进了他的心脏，而我看到了父的眼睛中逐渐放大的瞳孔！

    最后终于不再颤动了。

    廖凡松开了自己的手，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他回头看着我：“结束了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