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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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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逝的人,她还活着,有血有肉,她仍活着,却在他们眼中,枯骨入土再难相见。

    “你不是她!不是我等掌中的那颗明珠。

    …她走了,走得安详,走得无悔,是兄长亲手将她葬下。”

    清修的人开了口,神色平静,花瓣在周身上下浮动,他的道心出现了难久的触动。

    她终就不是她,是天女!

    这般事实,天妖上人自问再也清楚不过,可那股思绪终是无法遏制,道心坚定如他,若想掐灭这股思念,上人可以做到,但此时此刻,他不想了。

    一万年以来,天妖上人第一次任由这抹思绪,侵入神魂深处,满满美好回忆之地。

    他骗了熊爸,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讨厌!

    讨厌的只是无能的自己罢了!

    ……

    金莲仍在绽放,消散,化药入体,血肉缓慢再生,座下的大道莲花梵唱古之音韵,来自天外,不属尘界,冷酷的斩灭徐翾体内残留剑意。

    这本是简单之事,可随手而为,然,对于身困异象牢笼的生灵来讲,突破这座虚界坟窟,跨界施法、引导徐翾体内血脉深处的秘力暂且复苏…

    这样的事,是逆魔者之意的!

    故此,要付出的代价,自也是极大!

    道音古朴而沉重,若洪钟敲响之声,能引人顿悟,可见仙魔神佛传颂大道,很是不凡。

    天妖上人神情漠然,古井无波,能浸入那美好之地,只有一念之息便已是足够。

    “天赐!”冷笑言道,杀伐之意浮现,尘世万载岁月以来,也定难有世人见到如此冰然坚决的天尘宗主。

    哪怕面对不世的大敌,天妖上人也未曾露出如此脸色,眸子凛然,仿佛这种古朴的道音,超然不凡的面纱下隐藏着凶狠的獠牙。

    “是赐我永生?是踢我灭亡?难堪入耳!”

    冷声讥讽,这答案早在昔年看得清楚明白,再听此音,大道深渊的脉动声响,众道修者为之疯狂的音韵,它的价值不可想像,是的,它可赐修士不死,但就是如此之物,入天妖上人的耳中,竟是不堪,聒燥。

    心中有丝不烦,天妖上人挥袖浮尘,一团花瓣宛若利刃,斩断座下道莲根茎,道莲不久便化为光雨,散了个干净。

    “时候未到,大幕未启,昔日先辈的战与乱,血与杀,吾辈以及那位大人希望,他可以用他的眼了解过去,他可以用他的心选择应用的未来!”

    风卷起花,花托着人,缓缓落了地。

    “未来的大世终将开启,它是残酷的,但你若要平安,在你的周遭便是绝对的宁静,无人能打扰你,甚至伤害于你!”

    依心而言,盼望着小小少年快些长大,鹰击长空,又有些不忍,大世即临,面临的将是杀伐与混乱。

    白骨铺路,鲜血浇铸出皇座。

    如此大世,乃残酷与恐怖,必将是与以往有些不同!

    竖日,清晨,如幕的花雨幻化着迷乱的线与图,虽隐于喧闹囔囔的繁市之内,但过往的行人无一人有所察觉,这座独院的奇妙景象。

    “吱!”地一声,久不露脸的这户人家终是出来了人,朱红色的大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了一位少年的脑袋,左右瞧了瞧,小跑而出,入了人流,很快不见了踪影。

    而那扇大门缓缓关上,一如以往,遁入大市,无人察觉!

    再说那少年,一袭白衣,倒也是轻巧方便,面容刚冷,扎着一小撮短发留后,他的身板硬朗,健硕的,细看之下,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武人体魄。

    然而,不知为何,那扎起的短发,束发的发绳为何是紫色的?!

    显然这不是重点所在。少年跑着,气吐均匀,慢跑在人市里,下一瞬,人影便再次不见,他拐进了一旁巷道,脚下发力,又消失于此巷。

    如此换了几条巷道,少年像是在躲避着一些人,待他终肯现身时,贴着墙身,收敛了气息,完全潜入了墙下阴影内。

    就在这时,有俩人慌然似的跑了出来,争辩了几句,定了方向后,继续搜寻下去。

    “呼!”轻吐了一口气,少年转身向陋巷里走去,“观此二人的步子,是天尘之人吧…不,是冯家之人才对!”

    少年的眸子冷冽,早在当年看得清楚,看得明白,解下紫绳,系在左腕,任风打着发梢,整理了前因,思索着后果。

    自然,天命定下的轨迹不可深揣,一朝晨风瞬息万变,可细细嚼磨着这因,剖析“蛛丝”,也未尝不可能从其里推揣出部分因果轨迹。

    “易卦阴阳在变通,五行生克妙无穷,时人须辨阴阳历,神煞休将定吉凶…”

    少年碎碎念着,借卜签之术结合着诸事之因,在脑海里分散、拼接、构图,推测出因果之链来。

    此法了不得,可窥天理,择吉避凶,这为上术,奈何这少年是在闲暇时分粗略习之,并不深入,只算个入门新手。

    正如他那个小小脑袋里,塞进的千宗百藏之识,有绝大部分也是这般被他“荒废”掉的。

    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又道是“任性的土豪爷”便是指这般人吧!

    说回正题,术虽未精通,可仍有着通神达明之能,少年笑了,是一抹苦笑:“叔,您这回玩得可‘过分’了,侄儿小命危矣!”

    巷道是条陋巷,哪怕是圣城——凌业城,数个时代的和平岁月以来,俗世已生,皇朝矗立,在这凌业城之内并非全些是修士,也住着不少的凡民。

    巷道两旁挂着不少的旧衣凉晒,少年大步而过,脱下外衣,随手拾起一件有着补丁的民衣换上。

    他很谨慎,抬手扯了扯脸上皮囊,这一扯可不要紧,竟将面皮扯下来,露出了原貌,很是清秀,正是徐翾。

    双手揉了揉面容,冷板着脸还是累人得很。“若患了面瘫,毫无表情可是不好!”沉吸了一口气,将这满身壮硕的肌肉,重化为精气,藏于每一处血肉之中。

    这下好了,捨来的衣服本就宽松肥大,如今松松垮垮地套在徐翾身上,倒显得几分滑稽。

    徐翾不在意,倒不如说现下更好,原因无他,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操气控体,骨架子阔大,血肉于意念下膨化,修长的少年之躯变得肉满硕肥,俨然化为一名大白小子。

    肥肥嫩嫩,白里透着红,徐翾瞅着水洼里的倒影,拍了拍双颊,颇有弹性,与上次见过一面的松大胖子倒有几分相像。

    “嘿嘿!”想到此人,徐翾乎的有了主意,不是很好,这‘不好’自是对松原所说。

    取出面皮,冰凉袭袭,形似凡俗江湖之物,若是这般想,便是错过了宝物,可以说,徐翾身上最贵的除了体内流淌的血与那天尘宗的天字圣令,就属这冰蛙玉皮了。

    雪神山的神物,冰凤蛙王坐化之后不毁的皮囊,世所罕有,本就珍贵之外,雪神山的那些王族与帝族,定也不容许神物尸躯流落在外,更遑论被做成面皮。

    故此,此物在修道界可是无价之宝,且徐翾手上的这张面皮来头更大,是天妖上人昔年斩下的一头不长眼冰蛙,顺手扒了皮,请人制成的。

    这…幸而,徐翾不知道此事,不然定扔了它,宝物虽好,可也得有命用啊,要知道,那是雪神山,统领三千道域整个妖族的恐怖势力。

    慢慢将玉皮敷在脸上,冰凉凉的,一念所动,冰蛙玉皮舞动着,与肌肤完全相融着,待它静了下来,徐翾俯身看了看,摸了摸,轻笑道:“真是像啊!”

    “从现在起,我姓松名原了。”

    没错,这便是冰蛙玉皮的奇能之一,可将心中所念之人的面容复刻与玉皮之上,自然,复刻的像能达几分真容,是完全取决于意念所绘的像的真实程度。

    要完美拓下几日前方才见过的人物的面相,这对武宗者来说并不是很耗精神的事。

    而这玉皮的另一功效,遮掩本源气息,正是其被世人列为珍宝的缘由所在。

    他这一出去,怕是再难有人察觉出其真正本源为何人了。

    若在这里说一说此事起因,那倒也不难,原来清晨的独院里,少年醒时是独自一人于这花幕内的,他的伤好了,不止如此,体内有着力量,更加强大了。

    徐翾知道,是上人来过了,救了他,治好了他,其实也不难猜,打从他进入圣城那一刻起,他便知晓天妖上人在关注着他,保护他。

    自被带上山,天妖上人一直这样做着,凡是每次做完他布下的课题,回宗后都是如此的。

    若论大长老是徐翾武家老师,那这天妖上人应是他文家老师,教其千宗百藏之识。

    但是一个文家师父,不知为何,凡出关后总会命下些课题,斩妖卫道之事居多,脸上的冰蛙玉皮也是那时候赐下来的,方便做事之用的器具。

    虽为赐下的,可也算是一件珍宝,当年尚小的徐翾若拿着,总会引来一些人的窥探。

    上人自是明白这理,所以每次少年回山后皆收了回来,想徐翾再长大些就可真正交给他了。

    而这其是否怀有其它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徐翾见此冰蛙玉皮,眸子一凝,抹起弧度,世隔三年,又要再次紧张起来。

    所以他会那般谨慎,虽然不知道上人会布下怎样的课题,但事到如今,刚出个门口,便被人盯着,且是冯家之人,徐翾思虑后,有几分明白了。

    是上人故意透出的风,用意何在?因为这是徐翾的课题!

    “要与冯家为敌啊!”少年踏出巷口,终要站在这条因果之路上了。

    风吹过,很大,一嗓门声亦很大,从徐翾的身后,那条巷道内随风而来,有杀气:“死小偷!敢偷俺汉子的衣服,不想活了!”

    徐翾趔趄,我的满满战意…但显然,这不是重点,赶紧跑路些。

    ……

    就在少年带着别人的面皮行事之时,同一城内,一家伙亦干着同样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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