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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一个人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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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声战字,三声战喝,徐翾瀑发舞耀,战意满满,宛若在此刻身化不败的战神。

    手持紫耀,一式于一点破杀,与那杀来的星光之道碰撞,爆发出震天般的声响。

    “咔咔咔…”

    于被击碎的一点处,出现了裂痕,而后如蛛网般快速蔓延至整个大道。

    路已龟裂,徐翱一步踏上,在轰然声响中,星光之道崩碎。

    众者哗然,有不少老辈人物暗叹,此子战力极强,那一式杀伐之术可排年轻一代前十。

    自然,他们也认同那是徐翾如今的境界过低,大大影响了此法之威,若是有着坐尊或位圣的修为,战力仍可向前靠拢。

    “了不得,了不得,但他还是太弱小了!”话语中有着急切,话语中有着期待,话语中有着…寒意,那是杀意!

    眸子变得冰冷,眸子变得苍白,若一对死者之瞳,氛邪而诡异,自那说书老头—糟老头的躯体内潜逸而出。

    突然的异变,突然的转变,令一直尾随其身后的天尘弟子,有点茫然,开始警惕,既而冷颤,仿若着自己在前往死亡。

    他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明明相隔数十丈之外的糟老头,那一对死者之瞳,在眼前不断地临近,不断地放大,告诉自己这是真的,正在前往死亡。

    他想大叫,想引起街道上修士的注意,但可惜这无实现,他无法发出声响,他无法动弹,身陷于一道领域。

    死亡很近,一片花瓣飘落,刻有大道络印,与一道领域碰撞。

    一位着白衣的中年人来了,站在他的身旁,可他晕过去了。

    他的运气不错,若不是他是天尘宗子弟,若不是白衣者于心中的执念,单是糟老头与白衣者之间,他们这一级数道之威的相拼,仅仅一点余威便可将他碾成血沫。

    “好久不见了!”白衣男子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见你!”与邪异的外貌不符,数十丈外的糟老头似又恢复到在聚仙阁说书时的无良样子,取出一根棉花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时无话,安静的可怕,哪怕这数十丈之间的距离有着庞大的人流流动着,吵闹着,可在他二人之间,那种静仍是存在,感受得到。

    “想起了那段岁月,于大人圣座下的岁月,你的杀性仍在,你无成就完全的你,弱了!”白衣者一语点出,淡然道。

    “是啊!想起了那段岁月,于大人圣座下的岁月,你的天真仍在,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害怕了,你!”糟老头反驳,亦指出白衣者心中之缺,他可不想在这根固执的木头前落下半分。

    二人之间又寂静下来了,数十丈之间的距离,人流蹿动,可却是谁也没有注意着这二人。

    这太奇怪,可也是正常的,他们这一级数的人物,敛去红尘之相,并不是太难的。

    良久,白衣者轻轻一叹,道:“大人很爱那个孩子,呵护他,祝愿他,盼他一生平安,最后死去!”未再言,转身离去,与来时相同,无声无息。

    “大人很爱那个孩子,看着他,引领他,让他无需畏惧可怕,最后成就不死,代他成魔!”言语落,一口将棉花糖吞了干净,哼着小曲,离开了圣城,可在踏出城门口的刹那,他不禁又回首望了望,正是聚仙阁方向,喃喃说道:“四位圣使冕下,又将会怎样迎接他呢?”

    …

    一个人,两个人对着他的解读,不同;一份爱,充斥着矛盾,不难看出,那位‘大人’在做出

    抉择…

    很难…平凡与杀路…很难,这个抉择影响着一些人,而那些人影响着整个乾坤大局。

    这抉择,这份爱,沉重而难以下断,所以白衣者—天妖上人,他解读出‘平凡’之爱,依这爱,教导着徐翾,教他千宗百藏之识,教他星落群魔·三十二剑诀,因为他能理解,‘大人’所愿的平凡不是软弱的无力。

    …

    “来吧!来吧!我欲逆行伐祖,而你这得祖者能配称祖么?”

    徐翾大声喝道,早已察觉到一切,那冯应荣空有躯壳罢了。

    他仍年轻,或许少时便经历过那般大起大落,他冷静沉着,但仍是年轻的孩子。

    面对着冯家,他有恨意,有怒意,有战意,这三年间,他藏在心底,化作了成长的食粮。

    “破!”

    枪尖锋芒,聚沛然元气于紫耀,顿时,紫芒现,发出阵阵枪鸣。

    清音而嘹亮,好一件神兵!

    徐翾压枪,昂喝震踏,疾疾驰行向着冯应荣杀去。

    明明踏处在虚空,可不知为何,枪尖于虚空划过的痕迹处出现了裂缝。

    可,那与其说是裂缝,倒不如更像是切口…紫耀切开了虚空,若切开了宝玉,此兵锋利无比。

    大气正在涌入裂痕,而在前方,徐翾的枪很快,眨眼之际,来了!

    噗!

    血染碧空,冯应荣持剑之手险些被砍掉,而徐翾所行再次让众者震惊不已,令人心生猜想,极为大胆的!

    难道他真的能履行所言,在此欲行伐祖?!

    要知道,当今年轻一代最顶尖的那几人,也未曾传出过任何伐祖逆上的战绩,若面前之人,徐翾真可割下冯应荣的头颅,那他们无疑正在见证一场奇迹。

    “奇迹?!”有人激动,亦有人不是那般看好,而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着灰衣,幽幽之气若直通大道,是位恐怖无比的人物。

    抚了抚垂地的长须,老者笑道:“一介伪祖罢了,他深埋恐惧之种,死劫已至,这种战绩算不上奇迹!”

    他评价着冯应荣,言语肯定,但他那一双昏浊的眸子却自始至终盯着徐翾,上下打量着,嘴角露出了笑意,不明何意。

    众者听闻,多数者是有些不解的,为何死劫已至?!

    “那冯应荣怎么说也是位老祖,赢面还是极大的,毕竟二者之间境界相差实在太大了。”

    “你懂什么,魔障不除,一介伪祖终需化为黄土,蝼蚁罢了!”灰衣老者冷笑道,他看破了冯应荣的虚实,虽为老祖,却是不敢挥使半分力的鼠辈。

    没错,他猜得不错。在场众者,有不少人物亦猜出了七八分的真实。

    就算徐翾手段逆天,乃年轻一代精英人物;就算天尘的冯长老正处得祖悟道阶段,实力不比全力的半成,但他仍是位祖者,修为,道境,仍是徐翾这位小小的武宗不可比拟的。

    然而,现在,徐翾差点斩下冯应荣的一臂,而那冯应荣自始未曾祭出自我的本命道兵。

    本命道兵,乃是自身全部道境的表现之物,好比紫耀神枪便是徐翾的本命道兵。

    它伴随着修士的成长,它伴随着修士的祭炼而强大,俨如自身手足。

    故此,一直末曾显化本命道兵的冯应荣是胆小的,他的修道之路出了严重的问题,他借他兵他道,在修祖悟道阶段,极大程度上蒙蔽了天机,避了道劫。

    自然,这一前提下得祖者不可动用太强的道力,毕竟苍天有眼,不是那般好欺瞒的。

    “难道传言是真的?!”一位小派的长者想到了什么,震惊道。他明白了,早在昔年,在凌业城内流传着一道消息,是关于这位天尘宗冯应荣长老的。

    “说他初登祖位,太过骄傲,与人对敌时,不慎挥使了全力,引下了道劫。传言中,是冯家大人物逆天震散劫云,保全了他余下之命。故此之后,他便少显露在世间,本以为是在得祖问道,如今看来,当年道劫怕是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成了他心中魔障,令他堕至伪祖了。”

    “是啊,看来应是如此了!”不少人认同应道,显然也是听过这个传闻。

    他们抬首再看徐翾时,少了几分期待,因为他们皆明白,冯应荣如今现状,正如灰衣老者所言,死劫已至。

    “要么,依如此下去,那小子斩了他…要么,咱的冯长老挥使四成的道力,斩了这小子,然后么…”

    灰衣老者阴冷笑道,他将话明开了,挥使四成的道力?!在如今这个魔封天下的时代,道劫必降,无一例外。

    而这便是身处于这个时代的得祖者需面对的险,乃红尘中最大的劫。

    “我来瞧瞧,此子如何!”笑脸浮面,不说话,俨如慈善的长者,但那一双半阖的眸子内,不经意间,流转着死气,闪烁着生机。

    “阴险小儿,该死!该杀!”青筋爆起,道风无存,冯应荣显露狰狞面目,他的一臂险被斩掉,如今只是一些皮肉相连着。

    摇摇欲坠的手臂,俨如于风中晃荡的断枝,血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这高天,于这高阁之际,敲打着,回响着。

    轰隆隆!

    似若雷鸣,那血珠晶莹剔透,凝视之下,幽幽忽闪着异样的血芒,那里刻有浅显的道印,冯应荣的。

    那里藏有灾厄,凶猛的,无情的,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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