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憧憬

    以后源液多了，利用功法浓缩成源晶后就是涅元境？跨入了修士行列？

    雷凡半知半解。他只是听贺老鬼讲故事时，获得一鳞半爪的修行常识。

    苦思冥想半晌的雷凡，仍然糊里糊涂。他长身而起，感觉双腿发麻，蹦了蹦。

    “咚！”石窟顶部，石屑纷纷扬落。

    雷凡哎呦一声，捂着生痛的脑袋，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雪儿听到动静，哧溜一下串到倒卧在地面的雷凡旁边，紫色星星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龇牙裂齿，摸着头顶的雷凡。

    “咿呀！咿咿呀呀！”

    直立的雪儿挥着小爪子，在鼻子前挥舞，另一只小爪子捂住鼻子。

    雷凡小脸一红，还来不及思考他轻轻一跳，为什么会顶到五米高的石窟顶上？赶紧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小水井旁洗漱起来。

    整整一夜过去，久闻不知其臭！身上黏糊糊的，深吸一口，他都快晕倒。

    雪儿比他还爱清洁。在嫌他臭哩！

    当他重新穿上另外一件破旧一些的粗布衣时，雷凡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他竟然长高一大截。原来的衣裳绷得紧紧的。

    瞠目结舌的雷凡傻乎乎站着不敢用力，连张开双手的动作都不敢有。

    因为他已经听到粗布衣不堪重负，发出的撕裂声。

    他赶紧小心地脱下粗布衣裤，把灰扑扑的兽皮衣翻了出来。

    露手露脚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这伸展性能好的兽皮衣才能禁得住他折腾。

    雪儿在一边欣赏雷凡的窘态，蹦蹦跳跳，极为开心。

    好半天。雷凡在石窟寻着岩石、木头、菜刀试了一个遍，才确认自己厉害了。

    石头一握，一股气流至丹田瞬发，手中坚石顿时裂成几块。

    他发现那股气流竟然有两股。一股极寒，一股极热。

    极寒的气流来自下丹田。极热的气流仿佛来之肉壳某处？

    他研究半天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块木头被他捏在手心，他不断调控，只催发那股炎流，木头慢慢冒烟、泛黑。他换了一根干草，当炎流催发到极致，干草竟卷曲着燃烧起来。

    他用小瓦缸舀了半缸井水，催动那股寒流，不一会儿，井水结冰。

    生铁菜刀背，也被他捏出两个指印。

    狂喜下，他抱着蹦蹦跳跳的雪儿满屋子又跑又跳，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他不知道武力高低是怎么评定的？

    但炎流烧烤食物，能节约火石。寒流在炎夏能饮冰梅汤。

    这已经让他大喜过望了。最重要的是他有能力保护雪儿啦。

    这一切都是那只妖禽帮的大忙啊！

    他两眼发光跑到木板桌，发现只剩骨头后，也不以为意。

    他决定，这些骨头一根也不能浪费。

    他把灶火重新升起，把鹫头、鹫爪、包括剩下的骨头全部放到沸水中熬汤。

    雷凡的小石屋外。那扇木门被何勇一脚踢开。

    跟班何金跑到里面看了一圈，又去打开后门张望了一番，出来后，叫道：“勇哥，那小子可能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村里小字辈，不论大小，都叫何勇、勇哥。

    因为何勇除了是村长的儿子，还是小神童，武技也是无人能及。

    七八个半大小子，七嘴八舌叫嚷，不停数落雷凡的恶行。

    仿佛雷凡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他们是铲除恶魔的侠士。

    都被雷凡用套圈和五子棋揉虐过。提起他，没有哪个不是咬牙切齿的？

    因为输了，他们偷家里的食物出去，谁没有挨过父母的揍？

    正要率众离开的何勇眼珠一转，命令道：“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搬走。看他回来吃什么？何水、何金在这蹲守。见他回来就把他带到老地方。”

    何水、何金应了。

    大家一窝蜂跑进小石屋，搬凳子、桌子、煮饭的铁锅。小点的孩子把挂在墙上的蓑衣、墙角的粗盐、碗筷......，只要能拿的，他们哈哈笑着全拿走。

    他们想象着雷凡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觉得解气。

    村长早就打过招呼，不允许村民过分干涉雷凡的生活。

    没有何勇下令，斗智不斗力，他们都没有出气的机会。

    何勇等这些人把东西都搬出来，他仔细看过之后，吩咐他们在外守着。

    他亲自到小石屋里去搜查。连后面的菜园子也没有放过。

    他心中很着急。

    万一他跟着那些武技高强的大贵人去了深山死掉了？他的高手梦就完了？

    他总是在臆测，说不定那妖孽早就藏好一株灵草？

    这么久了，妖孽当然已经知道灵草的珍贵。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换作那个妖孽会不会有了灵草干脆不交直接走人？这也说不定啊？

    嗯，最好是把那只小白狐抓到手里。不找来灵草，就烤了他的雪儿来吃。妖孽视小狐狸如珍似宝，那还不乖乖听话？

    接着他又想了几个好主意，想到得意处，何勇嘎嘎笑了。

    石窟里。雷凡布置的床铺是四块一米高的方石上，铺上六七块两米长的木板。上面铺满了干草。再垫上一张漆黑，但抹的异常干净，有些发亮的破草席。

    再加上一件洗得干净的整洁的破棉袄，就是雷凡和雪儿的卧榻。

    灶台铁锅还在煮着妖禽骨头，只需要每两个时辰再去加些清水。

    洗漱干净后的雷凡此时开心地躺在床榻上做着白日梦。

    可能外面到了正午，石窟里显得有些潮闷，热得像蒸笼。

    折叠得整齐的破棉袄堆放在床铺里面。

    棉袄上，咿呀咿呀雪儿直立着，两只小前爪竟举着一把比它还要大两三倍的破蒲扇，在给仰躺在草席上的雷凡扇风。

    雷凡面色还遗留着兴奋，他双手枕在脑后，双眼失神得望着坑坑洼洼的石窟顶部，嘴里喃喃道：“雪儿，贺老鬼说的大赵八景，你说我们有机会看到么？”

    雪儿因为身体太小，上下挥舞着蒲扇，对着躺在下方的雷凡扇风，要保持平衡，好似有些吃力。听到雷凡问它，连忙咿呀咿呀的回答。

    “真的能看到么？铁树真的可以开花结果么？真的有一个地方夏天在下雪么？大山也能飞到天上去么？真的有一处没有争战的人间仙境么？......？”

    雷凡眼中散发出憧憬的神色，声音越来越低。雪儿咿咿呀呀应答着。

    “雪儿，凡哥哥要当贺老鬼口中的将军，还要做大将军。那时我们就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花不完的银钱。就能拥有高强的武力，就能保护雪儿快快乐乐生活了！你说凡哥哥能行么？”

    雷凡头偏向雪儿，眸子带着希翼之光。

    雪儿丢掉蒲扇，昂首挺胸，把两只小前爪努力背在身后，在破棉袄上迈步走来走去，装作大将军的模样。口里咿呀个不停。

    雪儿说一点问题也没有哩。它还说，雷凡做了大将军，它就是小将军了。

    雷凡一骨碌翻起身来，把雪儿抱起吧唧吧唧亲了两口，不理羞涩的雪儿，哈哈大笑。心情异常开心。雪儿说能行，他就一定可以的。

    在雷凡眼中，雪儿不是狐狸，而是他的妹妹。最亲的妹妹。最了不起的妹妹。

    在他八岁时，连站立这个简单的举动也不能的情况下。

    雪儿硬生生在旁边不远的大树上挖了一个大洞。再把干树叶铺进洞中。

    那个洞就是雷凡呆了半年的第一个家。

    森林很危险。雪儿每次出去觅食，都用树叶把洞口掩得严严实实。

    雷凡在洞中等着雪儿的食物时，偶尔能听见外面有猛兽经过。

    那惊天动地的啸声和地面的震动，让屏住呼吸的他胆寒。

    没有那些遮掩的树枝，可能他早就进了猛兽的肚子。

    孤独的他在雪儿回来后就抱着它絮絮叨叨。雪儿也咿咿呀呀和他交流。

    那段时间他养成了和雪儿交流的习惯。

    他也没有办法把聪明的雪儿，和那些和它长得相像的小白狐等同看待。

    有时，他觉得雪儿很了不起，比他要厉害得多。有雪儿他感觉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