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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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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梁金龙上前一把抓住费明的衣服。

    “在金融办门前一帮人羞辱你梁主任,是李进受了蒋友仁的指使,李进跟着李大军来会所闹事,蒋友仁也是知道的,他们的目的是,借着李大军和刘总闹复婚,把你梁主任彻底搞臭,然后夺了你的会所!”

    “李进和我有什么仇?李进什么时候跟了蒋友仁?”

    “蒋友仁把李进从看守所捞出来的,给了他20万元,给李进说,是你和魏主任把李进关进看守所的!”

    “金龙,让费总坐下说!”刘佩红给费明端来了一杯水,“李大军真的死了?”

    “的确死了!我亲眼见到的,”费明接过了刘佩红手里的杯子,“刘总,这下你的麻烦彻底断了根儿,谁再想找你的麻烦,连个借口都找不着!”

    “死在哪儿?大白天人死了,警察怎么说?”刘佩红问。

    “市上不是要修一条直通机场的高等级公路吗?公路入口处那个加油站还没有建好,李大军要收购那个加油站,叫上李进去看,李进就把李大军弄死在地下储油槽了!去机场的路还没有修通,那儿平时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谁知道哪天才会有人报案,警察现在还不知道!我看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后,这事情也许才会被发现,我们弟兄三人先去了我侄女的公司,韩彪一直在那儿呆着,我和李进临回来前,又到公司露漏了个脸,有韩彪和我侄女作证,我们不在案发现场!”

    “你是说,李大军死了,我们装做不知道?”梁金龙听出了门道。

    “刘总你以后可以安心的过日子!”费明不答梁金龙的话,“蒋友仁他在政府,很少出门,警察围着他转,比较难弄,梁主任,李进还在外面等你话,怎么弄!”

    “你把李进带回了会所?”刘佩红张大了嘴,“他杀了人啊!”

    “他在我车里睡觉呢,没有人看见!”费明给刘佩红解释,眼睛却看着梁金龙。

    “李进为什么要杀李大军,他是蒋友仁花20万雇来对付我的,现在怎么一翻脸想要蒋友仁的命?”

    “梁主任,这李进不是钱能买动的!号着了他的脉,叫他杀人放火都行,人不对脾气,给一座金山他懒得看一眼!他最在乎当教头!”

    “他不为钱,会肯跟着李大军来会所捣乱?将来闹成了,说不定会所这家当也有他一份?”刘佩红一脸不屑。

    “有我在,刘总,你这会所,谁也拿不去,只会更赚钱!”费明抗议,“你信不过我?”

    “费明,你看,这话说的过了!”梁金龙知道该怎么和费明说话,“你听岔了,佩红也没有听懂你的话,她还没有从李大军死了这事儿上回过神来呢,你来会所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思路大家跟不上,但是,不把你当自己人,佩红能把会所交给你?会所是什么?是我梁金龙,刘艳玲,刘佩红的家,我们把家托付给你了,信不过你的话,休要再提!”

    “那我也直说了,这李进,我带回来了,觉得人才难得,既然来了,不用就可惜了!”

    “你们不要,李进我要了!我看他比韩彪还要好!”刘艳玲风风火火从外边进来,把手里的包扔在沙发上,“晚上吃什么?我饿坏了!”

    大家望着刘艳玲,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不饿啊?”刘艳玲拉住梁金龙,“指望着你逗佩红姐高兴呢!感情你们两在家呆着现在还愁眉苦脸?真是的,一点点委屈,就这样了!我要吃火锅麻辣烫!李进呢?”

    “李进把李大军弄死了,就在今天下午!”刘佩红说。

    “啊?,真的?”刘艳玲惊讶的张大嘴,随即夸赞,“我一见就知道李进是个角儿,这事做的够爷们儿!这下,我看你们那个郑市长,以后拿什么说事儿!”

    “这人死了,你们有什么好高兴的?”刘佩红不满的嘟囔。

    “难道姐姐你不高兴?”刘艳玲歪着头看刘佩红,“你舍不得?”

    “这是死了个人啊!你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他怎么说,也是李书记的儿子,我们得给他收尸啊,至少也得让李书记知道,你让佩红姐怎么给李书记说这事儿?哦,我们把他杀了,抛尸荒野?”梁金龙不满的看着刘艳玲。

    “嘿嘿,我忘了这茬了,光替姐姐高兴呢,”刘艳玲不好意思了,“得了,大不了给他来个风光大葬,这事儿包给我!”

    “你不可理喻!”梁金龙大声的斥责。

    “你骂我?”刘艳玲脸“刷”的变了,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你被人打了,只知道闷在家里,一声都不敢吭,我们大家替你忙前忙后,替你愤愤不平,要替你报仇,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梁金龙看到刘艳玲受委屈,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刘艳玲在他怀里挥舞双拳,“你怎么就那么爱当个滥好人啊!你再这样,谁都想欺负你,我不干,你看我怎么收拾蒋友仁,你不许拦着我!”

    “你别扯远了,说眼下!佩红姐把李书记叫爸爸呢!李大军再不好,是李书记的独生子,老年丧子,李书记怎么受得了,我和佩红姐下一步要把李书记接到会所,给他养老,你不许不同意!”

    “我又没有说不同意!”刘艳玲转身望着刘佩红,“李书记又不是坏人,姐姐也不是外人!”

    “呃!咳咳”费明尴尬的站在一边,咽了咽唾沫,努力的想着怎么说才好,“梁主任,刘总,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但说出来会惹你们不高兴!”

    “嗯,”梁金龙放开了刘艳玲,“你先说说看,不必在意大家高不高兴,自家人面前,有话就说透!”

    “不能给李大军收尸!”费明紧张的看着刘佩红,“刘总,也不能由你们告诉李大军他爸爸,得等人发现李大军死了!我们说李大军死了,就得给人家解释我们怎么知道他死的,我们怎么地也得等外面谁把这消息传给我们,在这之前,大家全得就当没有这回事!倒是刘总说的,怎么收拾蒋友仁,需要大伙合计一下,按说,”

    “停停停,”梁金龙听到这儿打断了费明,“不能给李大军收尸,这我同意,至于你说的,收拾蒋友仁,就别火上浇油了!”梁金龙转头对刘艳玲说,“我告诉你,你就要当妈妈了,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会如何当个好妈妈,赶明天我带你去找个母婴早教培训班什么的,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听课培训,你那个公司,让你佩红姐接手,反正她去不去政府也没有关系,去了还闹心!我看家里事就这样定了!想吃什么,佩红姐陪着你吃!费明,你带我去看看李进!”

    “吭!”半天不言声的刘佩红听着梁金龙的安排忍不住笑出了声,“艳玲妹妹玩儿过了头,金龙要没收玩具!”

    “哎,他说的有道理啊!”刘艳玲摸着肚子,“不说我都忘了!金龙,我去见李进,你那些道理,讲不过他的!”

    “我看不用,”费明望着这一家子,疑惑的的摇头,“李进知道了梁主任的为人,有我陪着他足够了,你们歇着,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刘总的麻烦没有了!”

    梁金龙望着刘艳玲:“火锅麻辣烫?”

    “嘿嘿,就是馋了!听你刚才说孩子,我要管住嘴,多吃营养餐,你们等着,我看餐厅有什么?”刘艳玲深情拘谨,走出了客厅。

    “你发现没有,金龙,”刘佩红过来对梁金龙说,“李进这些人做事情,和我们大不一样,犹如天外飞龙,神来之笔,现在局面完全不同了,你的事情,也许完全不一样了!”

    “啊?”梁金龙不解地看着刘佩红,“你说的是什么?”

    “你看啊,李大军就好比一颗棋子,就这么的,拿掉了,整个棋盘,变化了!郑尚琴再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了,相反,他甚至有求于我!如果说爸爸的那个圈子要走红,原来是他们围绕李大军做文章,现在,我成了他们做文章的对象!”

    “只要你好着,什么圈子走红走黑,我懒得管!把李书记接回来住,这事儿要上心了!”

    “那是,可这不能着急,我说的是你,”刘佩红神秘的笑着,“蒋友仁对付你,从此缺乏了底气!他的底气在哪儿?他的底气就是安海英在省上的关系,底气就是李大军和你作对,李大军死在你们市上,最难给老爷子交代的就是安海英,只要老爷子住到我们会所,安海英他们自然就得对你客客气气的,刘锦辉不论得势失势,以后只能对你更倚重,目前李大军的死讯没有传开,正好,你我安安静静的在会所帮着艳玲妹妹保养身体,正像鲁迅诗里写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鲁迅的诗是这样的: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游,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现在想想看,我们算什么党员啊,虽说算不上运交华盖,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未敢翻身已碰头,你就不能动一动,最好就是不上班,只要上班,就不可能不害人,就会做出伤害老百姓的事情,走在街上,恨不能拿个破帽子把脸遮起来,要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居然是个政府官员,还不把人羞死吗?我们习惯了随波逐流麻木不仁的自我安慰,别说什么甘当孺子牛,为人民服务,那个武战魁拿刀捅我的那天,我就该死,我那时候,已经是千夫所指了!就这,刘艳玲还说我被人打了,只知道闷在家里,一声都不敢吭!”

    “哈哈,背后说我什么呢?被我逮着了!”刘艳玲一下子从外面蹦进来,竖起食指点着梁金龙的鼻子。

    “说什么,说你逼着金龙,不当强盗,就当土匪!他只想堂堂正正的做个有良知的人!”刘佩红笑着抢白刘艳玲。

    “胡说,他是满身佛性,同情心泛滥,我只好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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