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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物伤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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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过后,出去的弟兄们都回来了,坐在一起,碰了碰情况。

    “日他吗,”泼皮二狗最先发言:“挖个坑叫咱们兄弟跳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哎哎,”费明把他一拨弄,“说事儿,三哥在这儿坐着呢!”

    陈三虎一笑,表示不在意,“看来是弄到了不少情况。”

    “是啊,你们猜,狗日的盘算的多美!”

    见没有人招式他卖关子,二狗才和盘托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吴县长内侄儿吴云龙自愿兵转业,买断安置回来拿了三十万,央求吴县长给弄个生意,吴县长马上就想到了安置房,托人联系了省七建的执照,资质,吴云龙现在坐地起楼变成了开发商,可是城关的老住户,郊区的农民,管你是县长还是老板,就认钱,少一分都不行,还别说有个别钉子户,无奈之下,城建局的杨万山局长给吴县长出了修路的主意,要投标,先交钱,为了筹够安置拆迁费,打出了让利百分之三十的幌子,六千万一到手,安置工程就开始了。陈三虎算是好的,交了钱拿到了工程,那些交了钱没有拿到工程的,县上明说了,借了,三年以后还,按银行存款利息翻一倍,也就是每年七厘算账。做生意筹钱都按每月一分五算账,现在,大伙儿等于三年啥生意都做不了,白白把钱给了吴云龙。

    “那些人就能忍下这口气?”陈三虎只觉得血往头上涌,眼睛眯成一条缝。

    “三哥勿躁。”费明了解陈三虎,“这就叫人为钱物所累。回想起咱们年轻时,别说谁敢惹咱,是咱到处惹事儿呢,谁张狂咱灭谁,谁名气大咱砸谁的招牌,才成就了三哥你这杆旗!”回忆过去的辉煌最能引发人共鸣,同时也能让陈三虎火气消了。

    “等咱这杆旗举起来了,反倒不惹事儿了。平常就是二道毛们惹上门来,只要不是欺人太甚,三哥总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还破财免灾,不是咱软了,而是咱觉着不划算。”

    “那是,跟小混混计较,赢了也是输,叫人笑话,万一输了,这杆旗就倒了。这也是我平时约束弟兄们和气免灾的道理。”陈三虎这些年,能全身而退,已经悟出了不再争强斗狠,而是以德服人的道理。

    “做生意也一样,越是没有钱的生意人,越爱计较一分一文的得失,等真正有了钱,反倒不爱事事计较了。为什么呢?今天吃亏了,明天还能找回来,只要人在,生意就在。什么时候,不能把自己走的路挖断了,生意人永远要走政府的路。除非今后不做生意了,民不和官斗,再说了,岂不闻自古有灭门的县令!争一口气事小,大家都是有家有舍的人了。”费明拿腔作势地解释了吴云龙为什么能如鱼得水。

    看着陈三虎还在云里雾里,费明招呼大家都坐下:“亮子,你说说你的情况。”

    陈亮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财政局一正四副,一把手叫白顺德,爪子很硬,是个捞钱的主。”他环顾了四周,见大家都还在为吴县长做事生气,就把茶杯一放说:“最近镇上出事了,大家不知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费明问。

    “王武社进去了!”陈亮说着顿了顿。

    “武社进去了?为着什么事儿?”陈三虎很惊异,多年来,王武社和自己非敌非友,如今栽了,不免让他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就和这白顺德有关。王武社的机加厂办不下去,想搞开发,县上说先要变更土地用途,补交七百二十万,白顺德要不掏钱入股,占三成,武社不答应,白顺德就说土地要收回,重新拍卖,原来武社的地手续不全,土地局直接把地过户给了白顺德,演变成白顺德要把王武社清场,武社气不过,出言威胁了白顺德,他被拘留后,在里面受了不少罪,出来后,直接准备去弄死白顺德,同去的四个人在白顺德家让公安打了埋伏,最近几年是出不来了。现在,机加厂归了白顺德。”

    陈三虎和费明同时倒吸了口冷气。

    半天,陈三虎说:“大家先忙着,看来此时要从长计议。”

    大家有什么可忙的?工程都停了。不过大家还是知趣的走了,留下了费明跟陈三虎合计。

    “看来这次我们是两眼一抹黑的踏出去了!”陈三虎的个性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想会会这个白顺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急,先打外围。白顺德总有顾忌的,我不信他就是个佛爷,有不坏之身!吴县长的话他就很在意,我觉得,咱们倒是先和马建平套上交道,比较稳妥些!”

    陈三虎拿出了打火机,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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