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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节:母狐狸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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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狐狸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有褶的包子里面,不见得有肉,有肉的包子外面,也不见得有褶。你的钱比任何人的都多,不显山不露水地适当低调一些,有什么不好?越能叫唤咋呼的麻雀,它是越吃不到肉的。适当地做一点表面文章,跟别人哭哭穷还是要得的。‘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你不明白吗?你手里的钱,要都是好道来的,还用得着害怕吗?还担心半夜有人敲门吗?”

    塔特显得更加痛苦,好像嘴和舌头都跟着害怕起来,发着颤音地说:“就是能看不能花的,光这样干巴巴地看着,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敢花,欢欢喜喜地弄到手来,提心吊胆地就这样守着死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母狐狸知道她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开口,在那里拐弯抹角地绕来绕去,便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免得弯弯绕绕怪难受的。”

    塔特抓住了母狐狸的胳膊,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急切地说:“很多人把钱财都转移走了,那样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任意花了。”她盯着母狐狸的眼睛看,“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觉得你对钱财不太在意,飞来飞去地也不是一般人。能不能帮我个忙,把东西运到其他地方去。”一眨不眨地望着母狐狸,心急火燎地盼望着她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打算运到哪里去呢?”母狐狸依然毫无表情。

    “运到老祖宗常住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比那里更安全可靠的了。”

    母狐狸知道她的意思,可自己不但要躲着魔鬼高米尔,还要躲着懒猫大爪子,去那个地方等于自投罗网,便对塔特说:“现在哪里都是一样,被耶和华孩子盯得死死的,就连你所说的那个老祖宗,成天都不敢露面,把钱转到他那里去,你觉得还像以前那么可靠吗?再者说,转运的过程中,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一旦出现了什么不测,你连看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母狐狸不愿意犯险,为了她这个认做“干妈”的孩子不值得,可还是给她指了条明路:“东西是在这个地方弄来的,想办法在这个地方消化,化整为零,然后再化零为整,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花了。”

    塔特解不开其话中的意思,直勾勾地望着:“你说的话有点深奥,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啊。”

    母狐狸就对她说:“把这些钱投到外面做点事,挣不挣钱无所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做幌子的,关键是让别人知道,你是在做生意就行了。”

    “你说的是洗钱吧?”塔特明白了,可她兴奋的神情并没有保持很久,瞬间便蔫掉了。想那事自己不能亲自去做,女儿也不能亲自去做,如今的女儿,拖着那些不明不白的孩子,又呆呆傻傻的,怎么抛头露面地见人呢?

    母狐狸好像看透了塔特的心里:“这事你不能亲自操作,树大招风地会更加凶险。你的那个亲生女儿,眼下看来,还是窝在家里不露面的好。”用眼睛扫了一下身边那五个女的,“这些也都是你的女儿啊,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我看没有。满可以让她们去运作,你在背后掌舵操控就可以了。那钱上又没有记号,里出外进地倒上一倒,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拿出去花了。”

    塔特有点顾虑:“把她们放出去,不会像小鸟一样地飞了吧?钱会不会安全啊?人财两空了怎么办?”

    母狐狸见其比较愚钝,不是个聪明的孩子,把眼睛一瞪,用盛气凌人的口气叱道:“真是愚蠢透顶的到家了,你还不明白她们都需要什么吗?有吃有喝地得到满足后,怎么会飞呢?养久了的小鸟,把笼子门打开,它都不走;养久了的小猫小狗,任你怎么棒打它,还是恋恋不舍地不肯离开——因为它们恋着你给的那口食。”她用嘴努了努地下室的那些成堆的钱财,“你的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和笼子,她们是无法摆脱其束缚的,是飞不出去的。”

    塔特心领神会,在母狐狸的指点下,做了不少生意,让干女儿们去打点。

    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盖洛普突然冒出来几个干女儿,都有很大的本事,也都很孝心。她们能量巨大地做着各种生意,都是大老板,招摇过市地开着名车,穿着名牌,打扮得妖了妖气。她们做的那些生意,有的开门就赔钱,有的干脆关门不营业。可她们并不在意,有生意没生意,死不死活不活地都无所谓,根本没放在心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塔特便光明正大地大把大把往出花钱了。

    盖洛普认的这些干女儿,其中蕴含着的醉翁之意,是不言而喻的,让其他的狐狸崽子们嗅出了味道。这种亲情的表述,是谁也干涉不着的,它的好处在于,认的干女儿,不分年龄,不分职业,只要双方都愿意,达成一种密不传人的默契即可。于是,狐狸崽子们都纷纷效仿,都争着抢着认起了干女儿。对于这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物来说,很多女孩子打破头都想往这条道上挤。其中不乏有唱歌的,演戏的,因为她们更需要有这样一个平台,有这样一个能给她们带来意想不到东西的干爹——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事业上的,以及这两样东西以外方方面面的一切。

    安德森与兰黛来到这里,想找个地方落脚,连问了两家宾馆,都是内部装修,暂不营业。往前正寻找着,见纷纷乱嚷地许多人,都围在那里,便也凑了过去。原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冷静地砸了一家古玩店的玻璃,被人家揪住了不肯放他走。

    老人坐在地上,穿着破烂破虎的,须发皆白,警察也都到了现场。那店主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通巴掌拳脚,嘴里还骂道:“这么大年纪还不去死,垃圾一样地活着,徒给别人增添麻烦与负担。”

    别看老人一大把年纪,脾气还不小,从地上跳起来,朝那女的吼道:“我是退伍军人,扛过枪,打过仗,为国家流过血,为国家负过伤。你们今天的美好生活,是我们上前线流血牺牲用命换来的……”

    警察要把老人带走,安德森上来劝道:“老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给店主造成什么损失,更没给她造成什么人身伤害,不如就这么算了。”

    警察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其中的一个,态度很严肃,毫不徇私枉法:“我们是法治国家,任何人触犯了法律,都要受到制裁。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权势有多重,更不能因为他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民,就可以为所欲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都受到法律的保护,人人都被保护着;人人都受到法律的制约,人人都被制约着——谁都没有特权,任何人都不可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作为警察,作为人民的公仆,职责就是保护每个公民的合法利益,不受任何的伤害。”

    另外一个也说:“他现在没把人家怎么样,不等于一会儿也不把人家怎么样,对于不稳定的任何人,我们都有权利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两个警察把老人带走后,安德森与兰黛向围拢的人群打听。那老人在战场上负了伤,退伍后没能讨到老婆,一直单身,孤苦伶仃地过活。如今老了,生活更加地困顿,以乞讨为生。他想把当年得过的一枚勋章卖掉,便拿到这个文物店中讲价。可人家不收东西,也不卖东西,老人就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既不收东西,也不卖东西,开这个店子干什么呢?”

    店员见老人一身脏兮兮的,还有些多事,便推推搡搡地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老人行伍出身,脾气还有一点,难以接受地拿起一个石头,砸了店里的橱柜。

    安德森与兰黛还了解到,那店子的女主人,有个响当当的官员干爹。这女人做了不少生意,有很多的钱,也知道孝敬她的干爹和干妈——她干爹与干妈的钱,都是她给的。

    两个觉得其中猫腻很大,不得不去了解一下,看看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干爹了。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在盖洛普家里,遇见了妖女母狐狸,也发现了地下室里堆积如山的钱财。

    兰黛马上吹响了上帝的神笛,勾魂摄魄的笛声,令母狐狸产生了幻觉。以往的各种画面,连续不断地浮现在眼前。恍恍惚惚中被安德森的烙铁烫中,这才清醒过来,放出一股毒气,就机而逃。

    安德森与兰黛追妖女来到一片沙漠中,前面不远处就是飞人与飞牛囚禁狐狸崽子的地方。母狐狸老远就闻到一股臊臊的气味,直奔而去。飞牛听到有人喊叫,起到空中一望,见安德森与兰黛追着母狐狸向他们这边来了。忙祭出上帝的法版,那宝见风就长,变得大大的,左右分开,直砸过去。

    母狐狸只注意后面安德森的烙铁了,正被两块法版夹中,一颗绿宝石飞出体外,向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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