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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节:沤粪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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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孩子们说不上逼死了多少人,有些平民百姓实在受不了,在临死之前就大开了杀戒,不管谁是谁地疯狂开了。有一个滥杀无辜的,被忠义狗当场逮着,带到大华那里,看他如何发落。

    大华了解了一下情况,就问那人:“被你杀害的那些人,跟你有怨有仇吗?”

    “没有。”那人回答的倒很利落。

    “他们坑你了,还是害你了?”大华又问。

    “也没有。”那人又干干脆脆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向他们下手?”大华再次问。

    “社会太黑暗了,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我活不下去了,我穷困潦倒,无法生活了。有些人锹镐不动,却高高在上地活得滋滋润润,而我们却有了上顿没下顿,饔飧不继地不是今天想米,就是明天想面的。我要公平公正,我要做人最起码的尊严,我要做人应有的自由……”那人说。

    “社会的分工不同,从事的行业不同,给社会创造的价值也就不同了。这个你不能比,比你也比不了,也无从去比。任何自由也都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点约束都没有,更不可能随便地滥杀无辜。你活不下去了,就可以向身边的人下手吗?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活不下去了,你就去找谁;哪个给你造成的不公平,你就去找哪个。”后面的话,大华是对狐狸崽子们说的。

    “我找他们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们,人家也不容我说话啊。他们是一个群体,互相关照着行男盗女娼的不轨之事。再者说,我也接触不到他们,连他们的身边都碰不到啊。”

    “你找不到他们,不等于别人也找不到他们,要等着那个有能力的人去办。”忠义狗插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你报复社会,向无辜之人下手的理由吗?要知道,他们也是与你一样的,家里也有父母,也有妻子与孩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等不及了,我要引起上帝的注意,好让他来收拾把我们逼得活不下去的那些人。”

    忠义狗就对那人说:“不用等上帝来了,问你话的这个人,就是上帝的孩子,有冤屈有委屈满可以向他诉说,向他反应。”

    “他是上帝的孩子?”那人有些怀疑地望着大华,“我不相信,我谁都不信任了。我上的当太多了,受到过的欺骗也太多了。这是个无处不贪腐的社会,也是个无处不欺诈的社会。我根本不可能再往下等了,要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反应情况,把自己的胳膊腿都反应没了;又有多少人因为反应情况,把自己的命都反应没了。我不能做他们那样的傻瓜,在我还有胳膊腿之前,生命还完整地受我支配之前,靠自己的力量,把该办的事办妥当了。”

    “这说明你的人格是分裂的,你的心里是阴暗的,你从来都没有踏着阳光向前走过路。”说这话的时候,大华的心里也跟着阴暗起来,像是被蒙上了灰尘的纸灯笼照着。

    “哪里还有你说的阳光?我怎么一点都看不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踩着黑暗向前摸进的。”那人反倒来了气恼,愤怒着地望着大华,“你看到劳而苦干之人的悲哀了吗?你看到底层百姓的困苦了吗?有多少人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又有多少人在深不见底的苦痛中痛苦着?”

    “世间还有关爱,还有温暖,那些东西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要知道,阴暗的困苦生活,总会过去的;充满了阳光的美好未来,终究会到来的。”忠义狗又插了一句,“不管你有什么诉求,也不管你因为什么,对无辜之人下手,都是不行的。你要相信上帝的孩子,他一定会把造成你们无法活下去的那些人抓光的,一定还社会一个公平公正,还世界一个太平安宁的。”

    那人把头使劲地摇了摇:“什么关爱啊,什么温暖啊,我什么都不相信了。所谓的关爱,是把香蕉给自己吃了,拿着香蕉皮去关爱别人;所谓的温暖,是把土豆给自己吃了,拿土豆皮去温暖他人。什么法律啊,什么法规啊,我也都不相信了。我心里原有的所有信念,都已经坍塌了;我心里一直怀着的所有的殷殷期盼,都已经塌陷了——我完全崩溃了,我体无完肤地一塌糊涂了,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这就是你所说的社会,根本没有讲理的地方,所谓的法律法规也都是‘人性化’的,是为某些人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目的而开设的。”他望着忠义狗,“哦,对了,你是让我忍耐吧?是让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我做不到了,也无法能够做得到,与其大把大把干巴巴地上火,与其大把大把干巴巴地流着眼泪,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来解决。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事情,总得自己来解决,叹息的过多,忧愁的过多,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毫不作为地空叹息,毫不作为地空忧愁,就坐等着缺胳膊少腿地大祸临头吧。对于所有的不公不正,我既不能搬石头砸天,也不能搬石头砸地,只能搬石头砸一些人的脑壳,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大华觉得再没必要与其讲任何东西了,便摆了一下手,让忠义狗把那人带走,回头召集人手讨论这件事情。

    忠义狗就问大华:“该如何处理这个人?”

    “送到当地政法部门进行严惩。”

    “他可是被魔鬼孩子们逼的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迫不得已干这事的啊!”

    “你要记住,魔鬼的孩子也好,平民百姓也好,都不可枉杀无辜,谁都没有那个权利。任何以自私自利为出发点,以坑人害人为落脚点的勾当,都是不可原谅的;任何以宣泄自身的私愤为出发点,以无辜生命当筹码为落脚点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即便是天使犯了错误,也不可宽恕,也不可原谅。也要送到地狱当中,交到黑暗的坑里,等待审判。上帝也没有宽恕上古的世代,曾叫洪水临到那个不虔诚的世代,却保护了传义道的诺亚一家。”

    大华转过脸来对在场的各位说:“平民百姓都被魔鬼和他的孩子们逼得活不下去了,说明我们对平民百姓的关心不够,爱护不够,对魔鬼孩子的打击力度也不够。现今,各路魔头都被我们收拾干净了,就差高米尔与白脸狼两个。接下来,我们就把精力全都放到他们及其孩子的身上,不能让其把百姓再往死路上逼了。”

    众人都一致认为,这是魔鬼当官的孩子做的孽。大华没有说什么,但心里早就有了底。近来下面纷纷反映同样的一个情况——魔鬼孩子们正在往官场里挤,盘剥的手段越来越高明,胃口也越来越大。

    大华心想,魔鬼孩子们的所作所为,看似步步后退,实则是步步升级——由明到暗,由低级向高级不断地发展与演化。可你不管如何变化,我就是一条,只要你继续坑人害人,只要被我逮着了狐狸尾巴,绝不会袖手旁观。

    大华对大家说:“魔鬼孩子们从赤的裸裸毫不掩饰地明抢明夺,到偷偷摸摸像老鼠一样地巧取暗夺,如今又改头换面,包藏祸心地开始窃钩窃国了。总之,换汤不换药,狐狼的本性一点都没有改变。他不时在变化,我们也要跟着变化。先前,我们惩罚了打砸抢劫的,惩罚了为富不仁的,这回就要重点打击那些混进官场黑了心肝的。这些才是最无耻、最缺德的害虫,对百姓造成的危害也是最大的。”他望着众人,想让他们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大力牛瞪着铃铛般的一双大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魔鬼孩子们既然混进了官场,那我们就对其施点手段。其实,那官场啊,就像一个大粪坑,里面有各种细菌和害虫。而苍蝇等一些东西呢,又都喜欢在上面下蛋生蛆,来繁衍滋生扩大自己。平民百姓就像是庄稼小苗,他们需要像粪这样的东西来增强营养,达到自身的更茁壮,更结实。如果这粪不加处理,就施到庄稼小苗上,那些隐藏在里面的害虫,会挖掉小苗的根,啃断它们的茎,吃掉它们的芯。就算小苗的命大,得以勉勉强强地活了下来,到秋也不会有任何收成。而有经验的农民,他们要把粪处理完了后,再施到地里去,这叫做沤粪殛虫。”也难怪,没得道之前,他一直都与土地打交道了,看也看懂了,学也学会了。

    大力牛见众人都认认真真地听自己讲,更加来了精神,声音也大了许多:“具体做法是这样的,在春日里要施肥的时候,在粪堆的中央扒个坑出来,放进一些柴禾,把其点着。等热量到了一定程度后,用四周的粪埋起来,使其从内部发烧地产生自燃。接下来,你就得看好了,不能让其太透气,里面着尽了就完蛋了。哪个地方呼呼往出冒白汽,就用粪压住,直到整个粪堆全都燃尽。这样一来,其中的虫子,也全都被烧死了,如此才变成对庄稼一点害处没有的‘好粪’”

    忠义狗在一边插言道:“如果把那粪保护起来,不让苍蝇近身,是不是可以省掉一些事情,不用去沤粪殛蛆了呢?”

    大力牛把头一摇,瓮声瓮气地说:“一点用都没有,就算你用再好的保温瓶,把粪新新鲜鲜地装起来也没用。尽管生不出蛆来,可丝毫不能阻止内部的大虫滋生,那可是无形地大得像老虎一样的‘虫子’——对庄稼的危害更大。”

    忠义狗接着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在我办案的过程中,老百姓把妖兽们说成是老虎,把他们保护下的魔鬼孩子,说成是苍蝇……”

    大华听了后说:“百姓们的眼睛里是不揉沙子的,从来都是雪亮的,看问题真是透彻明了啊!你们说说看,像‘苍蝇’这些疯狂的东西,是谁给了它们到处疯狂作恶的胆子的?像‘老虎’这些凶残的东西,是谁给了它们到处疯狂作恶的权力的?”

    这些不用人讲,大家都知道,一致认为是高米尔和白脸狼两个。大华点点头,又朗声说道:“不错,就是他们。他们给自己孩子身上,今天涂个白颜色,明天涂个红颜色,一层层不断地进行伪装;今天穿个裤衩子,明天又套个马甲子,一层层地进行保护。可涂上再多的颜色有用吗?罩上再多的东西有用吗?什么东西能掩盖住他们虎狼一般凶狠的本性呢?什么东西能抵挡住他们豺狐一般贪婪的欲望呢?就算是披上再厚地用权势做成的铠甲也没用,就算是戴上再多地用金钱做成的钢盔也没用。即便那东西再硬,再坚不可摧,我们也有办法把其刺破砸烂,就像对付乌龟背上的硬壳。”

    忠义狗大受鼓舞,请示着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既然魔鬼孩子们混进了官场,把平民百姓逼得活不下去了,我们就把重点放到那里去。既然百姓们都知道谁是老虎了,也知道谁是苍蝇了,那我们就去打‘老虎’,拍‘苍蝇’去吧。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行凶作恶的妖兽,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他们保护下行凶作恶的狐狸崽子。”

    大华刚说完,飞天虎就跟了一句:“苍蝇可以打,老虎就免了,是万万打不得的啊!”

    众人都把眼光转向了他,忠义狗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这还用说,老虎可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动物啊!”飞天虎接着说,把大家都逗乐了。

    大华手下又反映了一个情况,有不少官员都无缘无故地得了各种病症,接着便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大华说:“不用寻思,这肯定又是魔鬼的阴谋诡计,想就此毒害那些一心为民的好官,好给他的狐狸崽子们腾地方。大家都不要忽略了这点,在惩罚官场魔鬼孩子的同时,一定保护好那些有良知的好官员。要知道,你们是老百姓的保护者,他们的安全就由你们负责了。”

    大华各地的人手,加大了对魔鬼孩子们的打击力度。魔鬼孩子们完全战栗了,诚惶诚恐地用胆战心惊的眼睛,望着周围的一切,在颤栗的惊恐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天天在恐慌中哆哆嗦嗦地睡不着觉。这回就不是逼人跳楼、投河、触电、撞火车了,而是轮到他们自己的身上了,他们开始跳楼、投河、触电、撞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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