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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节:蟾蜍精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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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正与那官员谈论魔鬼孩子的事,有人紧紧张张地赶了过来,告诉那官员,又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离奇地失踪了。官员的脸变白了,活像个失血过多的死人,二话没说,火急火燎地去了。

    大华知道其中必有情况,派小安烈前去了解。不多时,传回来消息,近段时间,有很多年轻人莫名其妙地说不见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华双眉一拧,系在了一起,吩咐小安烈去好好地查查。

    与瘟魔分道扬镳的蟾蜍精和黄蜂精,没了法宝,没了鬼头的依仗,还得时时刻刻提放大华的手下,以及魔鬼和白脸狼的追杀。便想融入到普通人当中,先避一下风头,再想办法谋事。那蟾蜍精是喜山喜水的,去了农村,而黄蜂精是喜欢热闹的,就钻进了城市。有一点值得特别交代的是,两个妖女都长得极为标致,且都充满了无限的飘香魅力,风骚压过所有人,就像怒放着的鲜艳野生玫瑰花。无论走到哪里,就算被随意地弃在路边,都会自然不自然地招来狂蜂狂蝶。

    蟾蜍精来到一处山村,找到个淳朴、敦厚、善良、勤劳,死了老伴的农民,把自己嫁了出去。这让很大一部分人扼腕叹息,总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没有摊上好事,像这样一个要脸蛋有脸蛋,要腰条有腰条,要前胸有前胸,要后鞧有后鞧的绝色美人,嫁了这么一个满身是泥土臭汗的庄稼汉,有些亏了。他们为此愤愤不平,为此恼羞成怒,为此张跟头打把势地睡不着觉,刺挠挠地不无摇头晃脑加叹息地心想,鲜花怎么就硬往牛粪上插呢?一个持有拖拉机驾驶证的农民,怎么能够开好这样一个高级的轿车呢?

    没过多久,那善良而又可怜的农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曾经容光焕发的一张脸,黯淡得像死灰一样,一天比一天消瘦。目光呆滞了起来,脖子僵硬了起来,看什么好像都在围着他转了。身体像失去水分糠了的红萝卜,软软绵绵、绵绵软软地没了一点力气。走路像踩在海绵上,飘飘地都有些没了根。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把在外地打工的儿子叫回来,好交代一下身后的事情。

    那孩子读了大学,是他父亲节衣缩食培养出来的。毕业后却找不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往往这里划拉点米,那里又舀点汤的,一年四季不分冬夏地在外面奔忙。可总是手头逼仄,总是不敢找女朋友,总是不敢回家过年,拮据得有上顿没下顿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当看见曾经像牛一样健壮的父亲,干巴巴骷髅一样地躺在床上,孩子不禁泪眼潸潸。父亲阴一半阳一半地处于弥留之际,稍稍清醒了一些,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一时激动,早已枯干了的血液,来了短暂的沸腾,上气不接下气地干咳不止。嗓子里像是被喷上受了潮湿的干面,上不去下不来地糊在那里。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艰难地对孩子说:“我们家世代都是种地的,从你爷爷的爷爷,以及多少辈子以上,都是这样。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改变这种生活状态。与你妈妈吃糠咽菜地拼命供你读书,你妈也由此累出了一身的病,早早地离开了我们。”他稍稍停了一下,声音开始发颤,“我不怪你妈狠心,也不怪她自私,就这样地抛下了我们,独自一个人到那边享福去了。可她也实在是太累了,也该找地方好好地休息休息了。现在我也累了,也想找个地方去休息了——好好地躺着睡上一大觉,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儿子蹲在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双手,一边听着父亲艰难地讲话,一边默默地往下流眼泪。只听父亲又说道:“你没有让你妈失望,考上了大学,成了我们家族开天辟地的第一人。我为能有你这样一个争气的儿子,而感到骄傲自豪,你妈在那边也会为你而感到高兴的,可以含笑于九泉了。”说到此处,有了些小小的激动,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睛里硬生生地挤出两颗不够饱满,干瘪得不能再干瘪的泪水来。可刚一出眼眶,就被无情的空气舔走了,干巴巴地只留下没走几步远的泪痕。

    孩子一时失控,握着父亲那双鸡爪子一般干瘪的双手,望着那张土灰一般瘦削的脸颊,泪水喷涌而出,一塌糊涂地流得满脸满怀都是。

    父亲干咳了一会,脸色憋得铁青,待稍稍平缓下来,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儿子说:“其实,爸砸锅卖铁拼命地供你上学,也是有私心的。我每天揣着这样一颗时刻在跳动着地永不安歇的私心,它已经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了。鉴于你现在居无定所,连老婆都讨不到的现状,鉴于我现在蜡头就要着尽,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睛的现境,没有必要让这种私心再折磨我了——我想一身轻松地像个透明的人去见上帝,不想把这种市侩地驱名逐利地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到棺材里面去。今天我就把这个藏在心里多年,一直都没有与任何人说起的私心,讲给了你吧!”他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晌,嗓子呼哧呼哧像拉风匣一样,“那些当官的人,和那些有钱的人,他们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情景,我还是看在眼里的。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到时我也像他们的老子那样,因子而贵地好好风光风光,也不枉活了这么一回——这就是我的私心,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逼着你读书的缘由。现在看来,我真的会做不切实际的美梦啊,这梦离真实的生活太过遥远了,你是永远都无力够到它的,更没有那个力量去抓住它。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供你读书上学,还是不后悔的,与你妈会面的时候,一定把你是如何刻苦学习的,又是如何以优异成绩考上大学的,都一一地讲给她听。”

    父亲不想看到儿子如此地悲伤难过,努力地伸着干瘪的手,为儿子拭着泪水:“我年轻的时候,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都用光了,献给了这片生我养我地让我无限热爱与眷恋的土地。我原来是想啊,到走不动挪不动的那天,靠你养老来着,看来我是没那个福分了。”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更加地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要是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接我的班种地,虽说不能大富大贵,可糊弄饱肚皮还是没啥问题的……”说着说着,随着两颗甚是留恋地瘪得不能再瘪的浊泪,从很不甘心就这样闭上的眼睛中流出来,身上的热气逐渐地消失,变得僵硬了起来。

    孩子哭得死去活来,在亲属朋友,及左邻右舍的帮助下,把父亲发送了出去,理起了家里的善后事宜。

    蟾蜍精开始勾的引那孩子,被拒绝后勃然大怒地来了脾气,把孩子吃掉,谎称其出去找工作了。妖女自此便一发而不可收,专挑十七八的孩子下手,肆无忌惮地越闹越大发了。

    与大华交谈的那个官员,根本没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蟾蜍精。警察一拥而上,把妖女困在屋中,蟾蜍精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打屋里走了出来。她早已打算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见来了这么多为自己践行的警察,甚是欣慰。把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子,用火辣辣如饥似渴的眼神,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身子一抖,发出了漫天的毒液,然后,腾空而去。

    不少警察都中了妖女的毒,身上瞬间烂了一片,痛得直咧嘴。不管枪杆子直溜也好,不直溜也好,都一同向妖女齐射。顿时枪声一片,子弹像一条条火蛇,从不同方位发出,奔向了同一点。

    正当此时,迎面飞来一个孩子,原来是小安烈,想阻拦妖女。你想想看,那怎么可能?蟾蜍精又抖起身上的毒液,小安烈不敢近前,转头给大华送信。

    大华早有安排,各路人手正往这里赶来。率先赶到的是千里马与嘟嘟羊两个,双双拦住妖女。蟾蜍精把嘴一张,吐出了一股雾气,想趁机而逃。

    千里马见了,忙把上帝的金罐打开,收起了妖女吐出的雾气。蟾蜍精见一法不成,从空中直飞而下,身子一旋,打地面上斡了下去。一个通天的大坑瞬间生成,直通地底的暗河。此时,胖胖猪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把上帝的铜海抛到空中。那宝被牛翻身拉大后,对准了被妖女斡出来的那个大洞,吸着地河里的水滚滚向上。妖女一下子被倒吸上来,差一点没被铜海收去,急忙发出毒液,扭转身形向远方逃去。胖胖猪不慎,被妖女发出的毒液击中,手脚有些不好使了。

    可蟾蜍精也没行上几步,被出洞蟒撞到了,再放毒液,就毫无作用而言。她又急忙钻到地下,想再以此法子逃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两件法器滚进了她旋的洞中——一件是嘟嘟羊的火鼎,一件是出洞蟒的火石。那火鼎直接落到坑的底部,使妖女不敢再向下旋动,而出洞蟒的那件火石,则是贴着洞壁旋转,怕蟾蜍精从一旁逃走。

    两件东西都是蟾蜍精不敢去招惹的,迫不得已,只好从底下又飞了出来。后面赶上来的胖胖猪,正恨着她呢,祭出手中的法器,把蟾蜍精打了个跟头。大家一起动手,把妖女擒住,然后送到大华那里炼化,收了其体内的绿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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