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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惊鹊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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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便让清风进来,清风所说与陈玉之所述一致。

    陈夫人道:“那日从那姓姚的身上,确实搜到一张字条,现在侯爷处。刚派人去搜惊鹊的住处,从枕头下面也找到一包碎银。楼姨娘的小丫头被抓当日便上吊死了。老祖宗您看?“

    老太太看着不发一言的惊鹊,道:“如今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惊鹊回道:“清风所指,惊鹊确未做过。“

    阮姨娘叫嚷道:“一句未做过就行了么?“

    陈玉之也侧身冷讽道:“人证物证俱在,这不是轻易能抵赖得掉的。”

    惊鹊道:“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伪造。一我所住耳房,在晔华楼侧,公子院中的人都可轻易进入,清风既然说能去房中偷看,自然能在我房中留下碎银栽赃;二便清风所说是真,我这几日均在晔华楼,并未出府,我又是如何将字条送出?”

    陈玉之见惊鹊尖牙利嘴,暗恨不已。

    老夫人闻言道:“你所说也有道理,那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惊鹊道:“事情起因,在楼姨娘。刚夫人也说了,想必侯爷正在审理此事。等侯爷审理完毕,若楼姨娘是清白的,那惊鹊自然是无辜被害,请老祖宗重惩栽赃陷害之人;若楼姨娘不清白,惊鹊愿同她二人对质,若到时老夫人认定惊鹊有嫌疑,惊鹊便以死相证,绝无怨言。”

    老夫人沉吟片刻,命人将惊鹊和清风都押下去关起来。

    陈玉之心中愤恨,却无计可施。侯夫人陈氏倒似颇欣赏惊鹊的一番自救话语。

    却说云中傲刚进侯府,别被云侯叫去书房,云老太爷早已端坐其中。

    见到云中傲,云老太爷向云侯道:“便丑事是真,你把傲哥儿叫来作甚?此事同他决无半点干系,他刚大考归来,正需要好好休息。”

    云侯冷道:“那姚管事管的正是傲哥儿的庄子,算是他的人,真好要他过来一道听一听。”

    云中傲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确如父亲所言,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要好好听听。祖父您请放心,昨夜已经好生休息过了。”

    须臾三人来到前厅,姚管事被两侍卫押了上来,只见其蓬头垢面,满脸血痕,一看便知刚被用过刑。

    云侯沉声道:“姚成你如实招来,便可少受些苦楚。”

    姚成低头道:“小人该说的全说了,确实是被人诓骗过去的。那日小人在庄子上,忽然来了一个小厮,称是楼姨娘派人来请玉佛的。这玉佛原是先夫人供在庄子上的,来人又说楼姨娘怕夫人知道不给供奉,便让我半夜送来。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这玉佛是请来保佑大公子乡试的,便一着急就来了。谁知刚进屋便被埋伏了。”

    云侯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身上未搜出玉佛?反倒搜出了纸条?“

    姚成口喊冤枉,道:“当时情急之中我便将玉佛置于香炉的灰烬中,纸条我是万万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

    云侯道:“那你当时为何不说玉佛之事?现在才说?”

    姚成道:“小人虽愚笨,但也晓得定是被人下套陷害了,当时情况混乱也分不清谁敌谁友。小人想好了,没见着侯爷大公子之前,小人打死也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

    云侯听到此处,便命人前往西山莲华寺。不多久,来人回报,果然是楼姨娘当日所住房间的香炉里找到一尊小玉佛,大公子一眼便认出确是母亲姚夫人供在庄子上的。

    云中傲道:“就算你是为送玉佛,半夜私会也是不妥。”

    姚成哭道:“小人已经追悔不及,如今连累了公子和楼姨娘,实在是不知如何自处,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说毕,竟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侍卫赶忙去拉,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眨眼功夫,姚管事以头触柱,鲜血横流,竟是再无一丝气息。

    看到如此惨然的情景,云老太爷叹气连连。云侯并云中傲却并无多少表情,也许二人想的是一样的:就算姚成是清白的,也只有一死,方能压下流言。

    如今姚成已死,云老太爷心中更倾向于他是清白的,便不欲云侯再审。云侯心中也已有决断,便命人抬姚成下去好生安葬。至于楼姨娘,虽被无辜波及,但以后总不好再出现在人前,便送她去家庙带发修行。至于姚成所说被人构陷,如今人死灯灭再无对证,便只能以后慢慢细查了。

    云中傲步出中庭,却见他的三弟立于回廊处,似专为等他而来。

    云中珏笑道:“我瞧着兄长如此云淡风轻,此次定是能金榜题名了。”

    云中傲停下脚步,笑道:“三弟言之过早,能不能金榜题名我并不在意,只要尽心去做过便罢了。”

    云中珏双手抱怀,看向庭中一簇舒舒朗朗的芭蕉道:“兄长过谦了,只不过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兄长这’齐家‘二字还要修炼一番呢。”

    云中傲低眉沉声道:“三弟有话直说。“

    云中珏目光飘远道:“兄长的身边人个个聪明如许,不过该防的没防住,该护的也没护住。从我身边抢去的那丫头,此刻性命是否还在,兄长都不知道吧?“言毕便翩然走远。

    云中傲心中惊诧,待回到晔华楼,云清便将惊鹊被抓之事说了。云中傲便返身直奔侯夫人院中。

    在云侯审姚成的时候,侯夫人的院子也十分热闹。原来那清风被押下去之后,便服毒自杀,死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所说是实,如今见大家不信便以死证清白。如此情形之下,老太太也七八分相信了清风所说,陈玉之便道严刑之下才能吐实言,侯夫人便着人对惊鹊施g刑。待得到前院的消息,g刑已施了一半,惊鹊早已晕死过去。

    前院传来的消息便是姚成办事不经过大脑,虽说是为尽心意礼送玉佛,时机选得不好,如今是知罪自尽了;楼姨娘受了牵连,便去家庙带发修行。侯夫人恼恨非常,这一切皆是她设计为之,怎么中间会冒出座玉佛?她左思右想,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暗暗提醒自己小心应对接下来的这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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