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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心系君之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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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香阁那蹭了一顿饭回来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晃晃悠悠的回到住处。

    一进门就感觉到一丝生气,低头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封书信,只见上面写着“舒之之亲启”,我拾起它放在桌上,倒也没有急着打开看。

    这年头仙界人丁稀少,尤其男女比例不甚协调,多数都娶不到媳妇,于是当初七仙女私自与凡人结合的事委实遭了不少抱怨,这七仙女本就生的貌美,又身份尊贵,不少单身男神仙都巴巴的等着,谁知这白菜好不容易长成了,却被猪拱了,憋屈的大有人在。本来王母想袒护自己的小女儿,最终抵不过众人都看着,才狠心下罚。

    再说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便是活生生的两个例子,打了一辈子光棍,如今老矣却还是孤家寡人。实在是竞争过于激烈呀。

    于是仙女的要求都逐渐高了起来,府邸,坐骑缺一不可。而像我这样不求物质朴素持家的好仙女真是不多了,有几个小男仙暗中钦慕送送情书的也不稀奇,不稀奇。

    我捧起桌上的菱花镜,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圆脸杏眼,还带着婴儿肥,冲自己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越看越高兴,索性最后欢欢喜喜的就寝了。

    大清早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着实是不开心的。

    倒不是因为有起床气,而是这厮打断了我的一场好梦。

    梦里我正掐着温了言脖子灌了他满口酒,又将他平素距而远之的鸡腿塞进他嘴里,一顿好生蹂躏,就这样被中断了。现在再回忆回忆也想不出梦里的他是什么表情了,委实扫兴。

    敲门声还在继续,有规律的敲三下停三秒,然后继续敲三下。听到这我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因为这样敲的让你心烦意乱还觉得有礼数的只有放敷荷了。

    我强压着怒意打开了房门,挤出我认为最“和善”的笑容给她。放敷荷穿着一身粉色纱裙,头挂碧绿丝带,清丽可人的面容上挂着我永远也学不来的微笑。

    我一直奇怪如今仙界的流行趋势,就拿放敷荷来说吧,她乃王母座下的荷花仙子,于是便整日里粉裙绿带抑或是绿裙粉带,生怕别人弄不清她的身份。所以每次我看见她,都犹如看见一片池塘,里面种着满满的荷花和荷叶。

    不过如果这世上有一种人你永远也无法讨厌她,我必须得承认,放敷荷绝对是。

    我的怒容一下子松垮下来,只有淡淡的沮丧感。“之之,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大好,要不要叫帝君来给你看看。”放敷荷的手往我额头上探去。

    听到她提到温了言,我更哀怨的摇摇头,“有劳仙子挂劳,并无大碍。”

    我转身回屋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不知仙子前来所为何事?”

    放敷荷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之之,如今你与我倒是生分了。”她垂下了头,一副落寞的样子。

    我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我初醒来之时,大脑一片清明,那时除了温了言就是放敷荷天天来照看我,所以我对于她十分依赖,把她当作最亲的朋友,甚至有些话瞒着温了言也要告诉她,更不惜为她与虞香阁敌对。可没想到最后却促成了我和香阁的情谊,果然世事难料,大抵如此。

    我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她的手,笑眯眯的说“仙子你多虑了,此番我正要去寻师父,不如你与我一道前去。”

    果然,放敷荷本来有些落寞的面容顿时生动起来,刚刚的话题也忘到了九霄云外,脸庞浮上一朵红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看的啧啧称奇,爱情的力量啊。

    我乐呵呵的走在前头,一把推开了温了言的房门。大抵是还没习惯我直直推门的作派,放敷荷脸色有一丝窘迫。

    我摸摸自己的脸皮,倒有些不以为意。温了言正在作画,见我们进来立即停了下来,把画挪开了。

    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这厮居然画了一个女子,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面容,但可以肯定,这人不是放敷荷。

    我心里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朝她那边看去。果然她也看见了那幅画,脸色有几分苍白,抬头看见我在看她,愈加难看了。

    我倒生出几分不忍,“温了言,你这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可不好。”

    温了言看了我一眼,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放敷荷急切的看着我,希望我不要再说什么了。

    我只得闭嘴,暗暗骂自己,人家的事,你瞎掺和个什么劲。温了言看着放敷荷“仙姬所为何事?”

    放敷荷行了个礼“只因近日琴艺上略有滞塞,听闻帝君琴术精通,特来求教。”说完抬起头看了看温了言,眼眸里写满了欲语还休。

    温了言奇怪的看着她:“流音大仙想必更加精通于此。”

    我摸了摸鼻子,这两人在我面前定是有所遮掩,如若我不在,他们的对话其实是这般情景。

    温了言冷道,“你来干什么”

    放敷荷温柔道,“想与你谈谈情。”

    温了言:“哼,去找你的流音吧,找我作甚。”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身子一抖,再在这里岂不是自讨没趣?正准备偷偷溜走,只听温了言道:“之之,晚上过来一趟,为师有话与你说。”

    我“哦”了一声,也没看温了言是什么表情,摆摆手赶紧走了。

    扯了朵云向着朝云山飞去,这些天不见邡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说起邡昱,我和他的认识倒是有些渊源的。

    那年温了言外出归来不知缘由身受重伤,把没见过世面的我吓得不轻。

    虽说这些年她处处忍我让我,可在外面重元帝君的名号也不是买白菜送的。

    除了天帝,在这九重天上确无人敢放肆,放敷荷虽是他的小姘头,可是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一声帝君。

    而我的这些张牙舞爪其实也不过是仗着这九百年来的相处罢了。

    能把温了言伤成这般的情景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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