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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然而心理也并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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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曾想放手不管,谁叫我爱上?

    想起一些事,赵云楷的情绪显得平静了许多,哼着段歌词,毫无凝滞地在父母面前告了晚安,保持着一个能让他们不觉得疏远而随意,实际上非常谨慎,保持在不会让他们闻到自己嘴里身上的丝丝酒气的距离,回身告诉他们自己要睡了,装作要他们将电视声音调小,然后母亲果然让自己把门合上隔音。

    轻轻拉上房门,赵云楷露出一个尽在计划之中的欣慰微笑,仍然小哼着那首歌,若无其事地洗漱完毕,然后将盆拿好,端到自己卧室。

    “牙刷毛巾都没有新的,你将就用我妈的毛巾擦擦脸就是了,这些都是干净的热水,然后洗了脚我端去倒了就睡吧。”

    赵云楷看着她仍然站在原地如自己离开时候的姿势,淡淡皱了皱眉,这女孩儿究竟是拘谨还是真有些傻愣傻愣的?

    虽然从她那依然安静注视着一切岿然不动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哪里傻了就是了。

    瞟了眼她从拖鞋轻轻伸出来的白袜小脚,雪白褪去后,是如莹白玉质的完美秀足,心中稍有些躁动,方才出去前才看了些楼主好人的旖旎东西,平生些恼人遐思,真是烦人。

    倚靠在门边,视线从某人静静伸入热水中的秀足中转移,忍着不去看那挽起小些裤腿露出的一截白嫩小腿,倒是瞥到了门上粘贴的最终幻想系列海报,扎克斯与克劳德一个仰头望天,一个低头黯然。

    成为英雄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那阳光自信的笑,传承的人即便悲伤紧紧抿住嘴唇,也终究是走在那个人道路上的。

    虽然有些碍眼那种需要牺牲别人来让自己成长的方式,不过好像在女生之间特别有人气呢,也不知道那个跳票的系列什么时候才能拿出黑王子诺克多了。

    瞎想片刻,周围却安静了下来,赵云楷回头,发现女孩儿已经洗完脚,视线正如他一样聚焦到了那海报上。

    “怎么,看过吗?”

    赵云楷轻笑了声,好像总归还是一个有正常爱好的女孩子而已。

    “克劳德真是招人爱啊……”

    没有说更多,赵云楷端起水就出了卧室,对于这种事情没有更多可说的,认为尼禄比丁叔帅的女生自己见过不少,即便他自己也是个长了一副好皮囊的男生,但对于这种浅薄其实并没什么好感。

    当年那个认为尼禄比但丁帅的人也曾在他身边,另一个对他说过那句努力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就郑重告诫过他,尼禄可以不放弃地救回莉叶,但莉叶未必就有看上去那样忠贞。她没有坚韧而历过繁华的蕾蒂跟翠西那样能保持自我的心,这样的人能敌过苦难,但未必就能敌过富贵与诱惑。

    他当时只是沉默,喝了一口浓茶。

    浓茶苦于药。

    ……

    熄灯之前,赵云楷反锁了卧室门,确认父母不会进来,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褥铺子,正好盛夏,地铺甚至不比床上难受。

    赵云楷没有跟她共眠一床的打算,这并不是说明他禽兽不如或者怎么了,只是曾经有过经历,没有责任的欲望是没有放纵的资本的,而那个责任则需要很多的东西,嫌麻烦过一次,他就不会再让自己幼稚第二次。再说,没心没肺撕心裂肺喜欢过一个人,就很难让自己再去投入这么一段感情,哪儿有那么多的心力呢。

    当然,身为男性本能地对女性的欣赏,他还是有的,只是懒得为自己招惹麻烦而已。

    瞥了眼她身上并不算单薄的衣物和下身的修身牛仔,赵云楷干脆甩出一句:“想怎么睡都随你,晚安。”

    便关上灯躺下背对床面墙闭目了。

    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赵云楷皱着眉头,紧紧闭着眼睛,虽说没有什么扯淡的淡淡清香,但房间里确实多了些让自己不适应的气息。

    书说男人一辈子最多能**三千次,但好像每个男的欲念都无穷无尽的样子,在本性的驱使下,好像社会性都可以为之让路,引起诸多争端,惹人厌烦,虽然自己并不怕,但很多时候真的难得清净。

    其实对于摩羯座的男生,一份让他感觉到维持下去很累的恋情便几乎已经被判了死刑,只是他尚且觉得自己应当还是喜欢着她的,所以坚持,因为责任,所以不弃。

    对于那个被预言过的结局,他并不意外,但也说不上如释重负,有种宿命般的感觉,也不能说没有受伤,只是因为预料过,虽然比预料过的还要痛那么一点点,但人是一种有了预防心理,便不会被猝不及防的重击击溃的生物。

    所以当年那个人即便知道说出那段鬼泣论的话他也不会放弃,也还是要说出那段话吧……

    被勾起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赵云楷反而很快无视掉了背后的女孩儿,带着心绪便进入了梦乡。

    而女孩儿,静静半晌,似乎察觉到他已经睡了过去,黑暗中的眼睛神采依旧,直视那副克劳德与扎克斯的海报。

    手中勾勒,出现了一个清隽男人的脸,那男人面上的神色,却正好是抬头的扎克斯与低头的克劳德神色的交融。

    ……

    “赵不死,我昨天想出来一个有趣的东西,其实我们将来赚那么多钱,只有五分之一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五分之一属于父母,五分之一属于医生,五分之一属于盗贼,五分之一属于儿女,最后那五分之一,才是我们自己能用到的。”

    面色白嫩的略胖男生挤到他课桌边,兴致勃勃地拿下他百无聊赖转着的笔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什么时候释迦牟尼的经济学理论也变成了你思考出来的东西了。”

    面色平静地拿回来中性笔,在方才思索的那道选择题上答了一个c。

    “哎呀……都下课了你还做什么作业,走出去透透气吧,我给你说啊,昨晚的事儿已经传开了。”

    若无其事忽略掉被拆穿的谎言,微胖男生不顾赵云楷那还算标致的女同桌眼底隐晦的不耐,兴致勃勃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哦,你倒是说说。”

    赵云楷挑了挑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听说昨晚有个男生,在燃放烟花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失踪了,那个男生本来……”

    还未说完,楼道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甚至通过走廊,传到了教室里来。

    赵云楷皱了皱眉,本想继续让他说下去。

    窗台边缓缓行来若然无事的倩影,八风不动。

    却让本来颇有八风不动之势的他方寸大乱了。

    那人回过眸来,随意散漫的视线聚焦瞬间有了神采。

    赵云楷大感懊恼般地捂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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