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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科考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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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热闹依旧,陈剑南无心观赏,寻到林员外府,被看门的守卫拦在门外。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陈剑南施礼道:“我是善河村的陈剑南,来请教员外科考的事,烦请通报一声。”

    “你等一下。”

    守卫进去不久,便出来说道:“老爷说不认识陈剑南,不见,请回吧。”

    吃了个闭门羹。

    陈剑南摇头苦笑,在这个世界,员外在镇上可谓有权有势,不见他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假秀才,也是再正常不过。

    守卫表情不很友善,他却懒得计较,转身回家。

    一路下来,体力消耗不少,他本就身体孱弱,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只吃了半个烧饼,腹中已经空虚。

    轻轻推开屋门,小妹还在安静熟睡。

    看了看小妹的瘦削面容,陈剑南伫立良久,回到外屋,拿过几本书籍来读。

    家中最不缺的是,就是书了。

    从四书五经,到大庆文人诗篇,可谓丰富至极。

    书上的字都是繁体,好在陈剑南根据记忆,看起来不算吃力。

    眼下想早点摆脱苦境,唯有参加科考中举这个办法。

    正看得投入间,屋外传来一阵叫声。

    陈剑南放下书本,走到屋外,发现屋外站了几人,为首的是昨日在古桥上遇到的老者。老者身穿长衫,一幅老秀才模样。

    他想到昨天走得匆忙,驳了人家面子,莫非人家这是来责怪自己了?

    胡思乱想间,却忘了施礼。

    董棋书昨日回家探亲,在家里闲来无事,想起白天遇到的陈剑南,住在隔壁村,便起了结交之意。

    骚人墨客,都有自己的文学圈,无非图个共同乐趣。

    董棋书年近五旬,心境不同年轻文人,倒不把陈剑南的无礼行为放在心上,他主动施礼道:“在下董棋书,下弯村人士,昨日见阁下行走匆忙,未能攀交,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礼节到位,言辞客气谦卑,饶是无心结交的陈剑南,此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还礼道:“在下陈剑南,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最近几年不常回老家,昨日偶遇陈公子,陈公子为人洒脱不羁的性格,我十分欣赏,特来结交,可否赏脸?”董棋书一把年纪,说出这番话,足见诚意。

    陈剑南微微吃惊,按理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尚未考取功名的穷书生,对方一个老学士,如此对待自己,想来定有原因。

    他表面宠辱不惊,把董棋书接到屋内。

    没有好茶,甚至连白开水也没有,好在董棋书不在乎这些,入座后,两人闲聊一会,陈剑南总算明白董棋书的身份。

    董棋书和他一样,数十年寒窗苦读,二十岁开始参加科考,谁想这一考就是二十年,直到四十岁才考中秀才。

    饶是如此,他也算是青石镇近五十年来第一个秀才,名声威望一夜飙升。他年岁已大,眼看再考无望,在镇上当了个教书先生。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白眼和嘲讽,四十岁考中秀才的董棋书更能体会人世冷暖,对那些前来结交的文人百姓,嗤之以鼻,久而久之,他的古怪脾气远超他的声名。

    只是陈剑南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才对董棋书一无所知。

    “剑南,昨日你吟唱的是什么歌?我从未听过,该不是你自己写的吧?”两人聊得甚欢,称呼也就随意起来,问出这个心中的问题后,董棋书很是期待答案。

    昨天他听了陈剑南吟唱的《好了歌》,内心大为称赞,只是不知是什么名堂,今天才特意过来询问。

    陈剑南心照不宣,总算弄清了对方的来意,他也就放下心来。

    他虽不喜文人缛节,但日后将要考取功名,文人墨客他必定不会少接触,索性慢慢收了清高之意。

    陈剑南自然不能说这首《好了歌》是一千多年后,一个叫曹雪芹的人所写,他随意解释是自己临时起意瞎编的,内容已不大记得。

    董棋书听了,吃惊不小,临时起意瞎编的都有这水准,那要是静心构思的文章还能了得?

    他当即又问道:“剑南可曾想过参加科考,考取功名?”

    陈剑南闻言大喜,他正想知道这事,表面却很平静地回道:“科考之事,我了解甚少,烦请董老前辈告知一二。”

    董棋书见陈剑南似乎对考取功名的事不是很上心,却也不排斥,完全一颗平常心,内心暗暗称赞,道:“大庆朝的科考分为镇试、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其中考过了府试称为童生,考过乡试称为秀才。”

    陈剑南听完,觉得大庆朝的科举制度与他前世知道的差不多,经过五次大试才能成为秀才,可见难度之大。

    目前他想考取功名,首先得过了镇试这一关,只是镇试他没听过,忙问道:“镇试是什么意思?”

    “镇试在县试前两个月进行,每个镇的书生集中到镇上,由镇上的官府学士出题,通过镇试的书生才有资格参加县试。”董棋书回想起自己当年,光镇试就考了三次,不禁感慨。

    “镇试何时开始?”虽然考试众多且复杂,不过陈剑南仍是很有信心。

    董棋书回答道:“镇试在每年的冬初,距离今年的镇试开始,约剩下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对陈剑南来说绰绰有余。

    了解了科考的具体信息,陈剑南的疑虑解除,与董棋书闲聊一会,得知了报考事宜,董棋书确认陈剑南会参加今年的科考后,满意而去。

    然而,陈剑南很快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还有一个月镇试才开始,这一个月间,他与小妹的生活仍无法得到改变。

    “哥。”陈剑心从里屋走出来,似乎还未睡醒,眯着眼睛。

    陈剑南笑道:“好妹妹,你起来做什么,再去睡一觉吧。”

    “不了,哥,再睡的话晚上就睡不着啦。”陈剑心到屋外打了盆水,洗漱好后,对屋内叫道:“哥,我去村头王大伯家做活,晚上回来做饭给你吃。”

    陈剑南听小妹又要出去做活,内心过意不去,跑到屋外想要叫住她,却已不见了小妹的踪影。

    “好妹妹,哥欠你的太多了……”

    兀自想着,他轻叹一声,回到屋内。

    如今他虽然有神魂感知能力,又有《三尺剑法》防身,但都仿似虚无缥缈之物,他的身体状况没有因此改变,做杂活是肯定不行了。

    再说他一个书生,也抹不开这个脸。

    再拿起书籍时,陈剑南已定不下心,黑漆漆的文字看在眼中,却未能进入脑子里。

    索性放下书籍,想着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来,还能被几文钱难倒?

    再说靠着小妹养活,他尊严上说不过去,不如到外面转一转,凭他被二十一世纪先进思想浸染的脑袋,做点事情赚点小钱应当不难。

    打定主意后,陈剑南关好屋门,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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