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潜和慕凝真在十点半的时候到了顾长山的办公室。

    “二哥，对不起，这几年都没来看你。”一见到文元易，他忍不住惭愧万分。杭城离申海这么近，他居然从没有回来过，即使二哥结婚的时候，也只是托人带了一份礼金。

    虽然能替自己找出许多理由，比如因为大学时代的不愉快，所以潜意识里对来申海有些抗拒；再比如因为自己过得不太好，怕被人攀比，被同情，所以不敢联络以前的同学……但不管有多少原因，在见到文二哥的那一刻，他都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文元易不是普通同学，是他在同一个宿舍生活了四年的二哥。

    “没事，你来了就好。其实，你在杭城的事情，小五以前都和我说过，我知道你脾气倔，所以没去找你，你现在终于风雨过后见彩虹了，我非常替你高兴。上星期我还和你嫂子说了，过几天就带他们去杭城游游美女湖。”看到简潜，文元易也十分激动，紧紧抱住他两边的胳膊。

    万天和有些傻眼，这是好人吗？这绝逼是圣人啊！

    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简潜有些不好意思：“二哥，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的。”一个宿舍的兄弟，好几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是求对方帮忙办事，光是想想他都有些脸红。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约好了顾老师和我老丈人，他们中午有时间，等会我给他们电话，然后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万天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怜他为了见顾长山磨了一个礼拜有没有？没想到简潜一来就能见到他，还附送一位余教授，这是“买一送二”——买只有一位，送则有两位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怀疑，文元易别是抖吧？把他得罪得越狠，他越是报答？

    正当万天和犹豫要不要上去给文元易一巴掌的时候，文元易看到了简潜后面的慕凝真，不禁眼前一亮，问道：“老四，这位是……”

    简潜还没开口，慕凝真自己跑上前来，笑嘻嘻地自我介绍：“二哥好，我是慕凝真，和简潜一起从杭城来看你的。”

    “你们……”文元易指指她，又指指简潜，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拍自己后脑勺，“我明白了！厉害啊，老四！中午多喝点，晚上在这里休息。”

    简潜知道他误会了，辩解道：“不是，我们……”

    “不是什么！不喝酒？你们今天要回去？不行，即使不喝酒，今天也要在这里休息，中午出去吃，晚上去我家，我已经让你嫂子准备晚饭了！”

    看他的样子，简潜知道今天是解释不清了，再一看慕凝真，完全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只是乐呵呵地看着文二哥。

    万天和早就风中凌乱了，这时候看到一个大美女与简潜有些暧昧，忍不住问道：“慕小姐，你是他女朋友？”

    “怎么，不行啊？”慕凝真异常恼怒，这家伙居然敢叫她“小姐”！

    “行！行！”万天和竖起白旗告饶。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搞清状况，只好自己胡思乱想：“这世界已经是抖和**丝的天下了吗？看看文元易，简潜虐他千百遍，他待简潜如初恋；看看简潜，高富帅拜倒，白富美逆袭有没有？再看看自己……还好胡毅成还算正常。”

    他一直以为简潜还在那家野报上班。

    中午饭安排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本帮菜馆，顾、余两位教授准时赴宴。说起来，两位教授是二十多年的票友了，一有闲暇时间就一起排练申剧，文元易正是通过自己的导师，才认识了余教授的女儿，然后谱写出秦晋之好。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在，简潜也不敢同时宴请两位教授。

    “长山，请！”

    “伯仁，你先请！”余教授的大名是余伯仁。

    两人随意客套一番便入席坐定，菜馆餐台是张圆桌，没有明显的上下首之分，安排座位非常方便。

    等所有人坐下，茶过三巡之后，简潜才进入正题：“余老师，顾老师，我这此来除了拜谢二位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想向两位教授求教，就是现在传得纷纷扬扬的p2p网贷，不知道这么行业未来会怎么样？应不应该存在。”

    顾教授放下茶杯，轻松随意地道：“经济、金融方面的东西我不懂，你要问余教授，我能给什么意见，能出什么力，也要问余教授的意见。简潜，元易和我提起过你的事，你也不用急，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没有一竿子全部打死的道理，很多事情还没到开牌的时候。”他一边说着不懂，一边安慰简潜，明显偏向于支持阵营。

    “网贷确实是个大问题，这几年网贷非常火，全国做网贷的公司没有1000也有800。前不久，央银调查统计司有个副司长站出来，说网贷过于泛滥，买个软件就可以开公司，太不严肃。他这话没错，网贷出问题就出在这个不严肃上，不需要什么资质，也没有什么门槛，只要买个软件就能当老板，手底下流过的资金又动辄几亿、几十亿。马克思说过，资本家有300%的利润，就甘愿冒着绞刑的危险。网贷又何止300%的利润，只要50万投入，就可以卷走几千万的资金，这是百分之几千、上万的利润，你说，会有人不动心？”接过话茬的余教授目光炯炯地看着简潜。

    “他们在说什么？”万天和没有接触过网贷，听不明白，便低声问胡毅成。

    余教授不理交头接耳的两人，继续道：“网贷问题多多，不过你不用担心。一方面，网贷发展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系统，虽然不像房地产那样可以绑架经济，但也绑架了一大批利益群体，不会轻易被打倒的；另一方面，网贷实际上是一条鲶鱼，它搅动了整个华国的金融和经济圈，不但可以倒逼传统金融机构进行创新，而且激活了那些沉淀在银行账户中的死钱，为小微企业的发展提供血液，同时促进市场消费。有这两个方面原因，我可以向你保证，网贷不会死！上面不会让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