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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逃离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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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斯兰昏昏沉沉的抬头一看,站在他身边说话的是位中年汉子,体格高大,金色的头发卷曲着披散的肩上,轮廓刚硬的五官犹如雕塑,如果不是一道从眉毛斜斜延伸到嘴角的伤痕破坏了整体形象,他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汉子伸手把阿尔斯兰从草地上拽了起来,说道:“站直了小子,看你哭得像个娘们一样,说说看那些家伙为啥追杀你”,被中年汉子一激,阿尔斯兰一把抹掉眼泪,站直了腰杆,大声的说道:“我是药勿葛部昆不勒可汗的儿子,今天早上佩彻涅格人在我们迁往过冬营地的路上偷袭了我们,杀死了我的父亲,他们追杀我是为了斩草除根”。

    中年汉子露出一个笑容,不过由于伤痕的影响,这个笑容显得有点狰狞,他对阿尔斯兰说道:“原来是“善心者”昆不勒的儿子,你父汗是个好人,可惜好人在草原上往往死得早。原来追你的是佩彻涅格的狼崽子。你等着我去宰了他们”。汉子紧了紧腰带,翻身上马提起长矛,纵马向追兵冲去。

    追赶阿尔斯兰的佩彻涅格人本来以为猎物已经跑不掉了,谁知道半路冲出一个煞星。中年汉子一声暴喝,矛刺快如闪电,刀劈势如猛虎,迎面对冲过来的佩彻涅格人仅仅一个照面就全部被打下马,被汉子磕飞的长矛丢得一地都是,眨眼间就只剩下几个佩彻涅格人捂着伤口在草地上挣扎。中年汉子给几个伤员挨个补完刀,不慌不忙的收拾起追兵留下的武器和战马,扭头对阿尔斯兰喊道:“小子你现在安全了,自己走吧”。

    阿尔斯兰回答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哪个部族的人?你救了我我要好好报答你”。汉子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不过是个逃奴,你这种贵人是不会和我坐在同一块毡毯上喝奶酒的”。阿尔斯兰扬眉说道:“你也太看不起我阿尔斯兰了,我们药勿葛人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你现在跟着哪个部族在游牧?”。汉子满意的点点头,对阿尔斯兰说道:“你和其他贵人确实不一样,其他人要是发现了我们逃奴,不是喊打喊杀就是扭头就走。我叫乌兰兹,因为是佩彻涅格人的逃奴,所以每个部族都不敢收留我,我就在草原上流浪。”

    草原上的部族,多多少少都豢养着奴隶,大多是战争掠夺而来,或者是因为犯罪而成为奴隶。奴隶在部族里是最低贱的角色,身上用烙铁烙着表明身份的图形。奴隶做最肮脏繁重的活,奴隶的子女也是奴隶,部族的贵人可以随便虐杀。一旦有奴隶脱逃,就成为了逃奴,草原上有一个潜在的规则就是所有的部落都不收留逃奴,射杀逃奴还可以到逃奴原来的部落领赏。

    阿尔斯兰想了想道:“你杀了佩彻涅格人,估计很快他们就能找到这附近,你不如跟着我走,我们先去我们部族的冬季营地看看,如果佩彻涅格人没有发现那里,我们就先在那住下来,我可以给你药勿葛部部民的身份,帮我收拢附近逃亡的族人,如何?”乌古兹想了想,点头答应道:“行,反正我也没处可去,能有个部族收留当然是好事。我这人知恩图报,你收留我还愿意让我做部民,我愿意用我的弓箭和战马为你效力”。阿尔斯兰哈哈一笑,向乌古兹伸出手去,说道:“我感激你救了我,你感激我收留你,这究竟算谁感激谁?”,乌古兹呵呵一笑,伸手和阿尔斯兰击掌,坚定的说道:“那以后我就是药勿葛人乌古兹了”。

    阿尔斯兰和乌古兹来到顿斯科伊附近,悄悄的接近营地,发现营地里还是药勿葛人在进进出出,看来佩彻涅格人没有发现药勿葛人的这个临时营地。阿尔斯兰驰入营地,看到他的药勿葛人发出一阵欢呼,迁徙队伍遭到佩彻涅格人袭击的消息已经传回来营地,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现在阿尔斯兰回来了,在重视血统的部民眼里,那就是有人可以主持大局了。阿尔斯兰正要询问情况,就听见有人叫他“阿尔斯兰,你终于回来了”,阿尔斯兰一看说话的是满身都裹着各种止血药草的阔尔阔出,被人放在一块木板上抬了出来。

    原来当日阔尔阔出和阿尔斯兰等人回到药勿葛人的迁徙队伍,向昆不勒汇报了冬营建设的情况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由于他的老婆和儿子海都都被留在了冬营,所以阔尔阔出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黎明佩彻涅格骑兵冲进来的时候,阔尔阔出准备找到昆不勒和阿尔斯兰一起冲出去,结果混乱的战局把阔尔阔出挡住没能汇合,只是远远的看见昆不勒一行人冲出了营地,阔尔阔出拼死杀出营地,逃向冬营,被部民们发现接应进冬营,阔尔阔出一身伤痕无数,昏死过去,还好一口气挺了过来。刚苏醒没多久阿尔斯兰也逃回来了。

    阿尔斯兰看见阔尔阔出和阿巴丹等等自己熟悉的人,一路逃亡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抱住阔尔阔出嚎啕大哭,“阔尔阔出,我父汗被佩彻涅格人杀死了”。阔尔阔出等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阔尔阔出回过神来紧紧的抱住哭泣的阿尔斯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孩子别哭了,你父亲的英魂已经回归了长生天享福去了。你作为药勿葛可汗的后人,要尽快安抚住部民,承担起可汗的责任啊”。阿尔斯兰虽然心伤父汗的死,但是没有因为痛苦迷失神智,他知道药勿葛部以后只有靠自己来支撑了。阿尔斯兰止住哭泣,抬起头环顾围绕在他身边的部民,恨声发誓到:“总有一天我会为我父汗还有所有被杀的药勿葛人报仇,今日死一个药勿葛人,他日就要一万个佩彻涅格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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