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天使

    诚然如我所知道的，这样麻烦的礼服是不是和跳舞的。它宛若婚纱的裙摆，和来往的类似样式，就是走起路来也不是很方便。对于我这个不擅长跳舞的人来说，如若是跳起开场舞来，一般的平稳些的还可以应付。只要增加一些难度，就很难驾驭的了了。

    而此时，我最担心的还远远不止是衣服的问题。别说是开场舞，就是普通的交际舞，我也只在学校舞会的时候，跳过一两次罢了。

    这时，房门声响了起来。“姐姐，我是千菱，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的。”我站起身来，给她开门。

    那个身着红色舞裙的可爱天使站在了我的门前，刚刚她并没有向我直接表明她的身份，可是我已经猜出一二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她就是易千初的妹妹了。再加上她对我的态度，和她说的话，我想她的身份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姐姐，我叫易千菱，是哥哥的妹妹。”她的样子并不像在人前那样，相反的还有些邻家小妹的可爱之处，让人好不心疼。

    “你好。”我并不知道如何和她们打招呼，而易千初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丫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有些为难。

    “姐姐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一家人，不用拘谨的。”小丫头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向房间走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过我对姐姐可是很熟悉的，哥哥经常对我提起你呢。”她说话的时候一手搭在脸上，有些害羞。

    “易千初他对你说过我？”我记得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星期罢了。

    “是啊。”小丫头并没有发现一样，继续说道，“哥哥说你是时间最不一样的女孩子，很有趣儿，很特别。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最令人难忘的女孩子了。”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我原本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就算是印象不差，也不会有多好。可是，现在看来，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还不错。但我还是觉得，这其中多少有小丫头添油加醋的成份。

    “这个我可没有胡说，哥哥从来不会对我夸什么女孩子的。”小丫头知道我不相信，因为易千初想来待人冷漠，就是她这个妹妹也不例外。“你还是第一个呢。”

    “谢谢。”既然小丫头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对了姐姐，等一下你要穿什么衣服呢？”她说的当然是开场舞，这是接下来的重头戏。“你还有带衣服吗？”她看了看我身上的礼服，身上的这一剑显然是不行的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

    “这样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又想了想走到了衣柜面前，摆弄起来。“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穿千菱的衣服。你的身材和我差不了多少的，应该可以穿上。”说着，千菱拿出了一条紧身的金色短纱舞裙。

    “真漂亮。”那舞裙上身是稍紧的绸子，从腰带部分开始慢慢扩开，是一层层的薄纱。裙子除了腰间的一点花纹装饰，就没有再多的复杂图案了。

    “姐姐喜欢就好。”她将裙子递了过来，给我指了试衣间的方向。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像易千初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妹妹，两个人的像个可谓是有天壤之别。

    有钱人家真好，就连试衣服也有特定的试衣间。我从里面再次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开始赞叹镜中的自己了。用一个词来形容，低调奢华，就是这样的设计吧。千菱拿来了一款和这件舞裙搭配的舞鞋，赞叹道：“姐姐真美。”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果说孔雀是美丽的，却也只是外表而已，因为它永远没有凤凰的本领，可以翱翔在九天之中。而我现在就像是那拥有美丽翎羽的孔雀，不知道下一场舞会是怎样的结局。

    这是，佣人们已经准备就绪，敲开了小姐的房门。距离开场舞已经只剩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了，而主人需要提前到场，我也该准备上场了。

    易千菱跟佣人应了一声，就向门口走去。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过头来说道：“姐姐，一会儿开场舞要什么伴乐？”

    “不瞒你说，我是不会跳舞的。最多也只会一些简单的交际舞，开场舞什么的，我是一窍不通。”我并没有决定蛮这个孩子什么的，虽说这在贵族里听起来很是讽刺。

    “啊？不是吧。”她也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哥哥是知道我会跳舞，才会这么说的。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何况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是有心，也无力帮我了。“哥哥知道吗？”

    “可能不知道吧。”我自己安慰自己道，心里却很是肯定易千初是知道我不会跳舞的。

    “你不要着急，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易千菱安慰着我说道，“我这就去告诉哥哥。”

    “千菱，还是不要去了。”我拦住了她，我本就是来和易千初作交换的，我不想要再欠他什么了。就算是丢人，这一次也就算还清了。“我不想要麻烦他，真的。我想如果挑一些简单的舞曲，我自己是可以应付的。”

    “真的可以吗？”易千菱担心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华尔兹吧。”如果说最熟悉的拍子，我想就是这个了。

    “好。”易千菱也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退出了房间。

    我一个人坐在诺大的房子里，看着天花板，心跳的好快。不紧张是骗人的，可是就算是有多紧张有些事情还必须要面对。我突然有些害怕，我想起了祁彬。如果我们不认识，如果祁彬没有躺在床上，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换而言之，如果从头至尾，祁彬没有认识我，没有遇见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能现在也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咚咚咚。”千菱走后不久，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有些事情永远不是我想要改变就可以改变的，包括祁彬，包括我的人生，包括现在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之下。我看着远处的人，那是一个个有着华丽外表的贵族，此刻却都被隐藏在黑暗里了。他们的眼神或期待，或兴奋，还有的像是等着我出笑话。

    台下，我找不到刘子恺的身影。看来他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出丑了，原来连你都不看好我呀。容不得我多想，四三拍的华尔兹缓缓地奏了起来。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为了一次学校的校庆典礼。我曾经跳过的一段舞，舞的名字叫做天鹅湖。那时候，因为找不到好的配乐，我们就用华尔兹代替了。熟悉的音乐响起，就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段快乐的时光。

    我还记得，那时候是我和祁彬刚刚认识的时候。每天到了下午，我就一个人跑到山上去练舞，而祁彬总会偷偷的跟着我，暗地里保护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是知道的，所以每一次练舞我都会拖到很晚，练很长的时间。只是因为，那时候单纯的我，想要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罢了，哪怕不能和他说话。

    相隔十几年，我依旧忘记不了天鹅湖的舞步。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练得太认真，还是小孩子的记忆总是最好的。金色的舞裙在聚光灯下左右摇摆着，我的身子还像从前那般柔软，可是看表演的人变了。本就是平常的舞步，再加上是儿时的杰作，勉强做了开场舞罢了。

    我认真地跳着，可是却可以听到台下的窸窣声。我知道他们是在叹息，还有些是高估了我的水准，来嘲笑我的。可是我不在乎。下一个动作，要单膝跪下，另一只脚尽可能的向后伸展，我要用左手去够那一只脚的脚尖。

    随着动作的幅度，我的腰形成了一个弓形。脸却可以看向了下面的贵族们，绽放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我是想要告诉他们，我不怕，有什么不满意话，就尽管说来吧。

    只是一个微笑，我又投入到了自己的舞姿中去。可是那抹笑容，却被站在不远处的易千初看到了。他的来说脸上露出了意想不到的神情，那神情不只是惊讶，还有赞叹。